墨肆年转身看着白锦瑟,声音沉的让人心里发寒:“是,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而已!”
白锦瑟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其实,她也不是不懂,墨肆年把她的安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今天她去救罗灵,肯定吓到墨肆年了。
可是,当时救人只是在一瞬间,她只要稍微犹豫一下,罗灵肯定就被车撞飞了,她当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别的。
她心里又心疼墨肆年,自己也觉得有点委屈,看着墨肆年这样,她难过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想了想,声音带着难过低落的情绪:“我没有不顾自己的安危,我只是觉得……我能救她!”
墨肆年突然声音就提高了:“你觉得,万一你觉得是错的呢?万一你的判断失误呢,你出了事儿,你让我怎么承受,白锦瑟,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白锦瑟被墨肆年吓到了,他们俩这一年多,已经很平和,基本没有吵过架,更没有用这种情绪说过话了。
墨肆年吓得白锦瑟睁大眼睛,僵硬的看着墨肆年,好久,她才感觉,自己的一口气,从心里腔肺里喘了上来。
她心里一时间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忍不住别过脸,眼睛有些发红:“是,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很担心,很生气,很害怕,可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在我面前出事儿,我当时却做不到,墨肆年,我知道你有你的担忧和恐惧,可是,我也有我的底线和原则,你生气的时候,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呀!”
白锦瑟说着,声音带上了哽咽的强调。
墨肆年的心突然就忍不住发酸,他想让强硬一点,不要被白锦瑟这样的话,这样的情绪影响到,轻易就心软,他想让白锦瑟长点教训,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听到白锦瑟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他到底是没忍住。
白锦瑟一哭,他的心就酸的一言难尽,软的一塌糊涂,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冷着脸了。
她难受一分,他比她要难受上十分。
最终,墨肆年无奈的闭着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他转身,大力将白锦瑟抱在怀里,低声道:“别哭了!”
白锦瑟吸了吸鼻子:“我才没有哭呢,你凶我,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
墨肆年气极反笑:“你做错了事情,还不理我!”
白锦瑟咬了咬嘴唇:“是,我是做错了事情,可是,你也不该凶我,你刚才都吓到我了,你知道吗?”
墨肆年心里苦涩的跟吃了黄莲一样,听着她倒打一耙,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好半天,他才闷声:“我不该凶你,这是我的错,吓到你,也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依旧很生气,你明白吗?锦瑟!”
听到墨肆年说自己依旧生气,白锦瑟立马心虚了,她眨了眨眼,连忙道:“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一定改,好不好,你不要生气,好吗?”
墨肆年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再追着不放,白锦瑟要是真哭出来,那他怕是也不好收场了。
可是,想着之前拿危险的一幕,他心里总觉得那口气喘不上来。
他紧抱着白锦瑟不说话,白锦瑟想了想,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不要再生气了,这种事情,以后我真的不会再让它发生了,如果你还不开心的话,那要不然,晚上我……”
白锦瑟压低声音,羞的脖子都红了,割地赔款的说了两句。
墨肆年听到她带着气音儿的话,手猛地用力,将她抱的更紧了。
他最终还是没舍得继续怪她,只不过,还是想让她涨涨教训,他故意板着脸:“刚才你说的话算数吗?”
白锦瑟红着脸,声音低的跟蚊子嗡嗡一样:“算数!”
墨肆年看着她这样,眼底忍不住闪过一抹笑意:“既然算数,那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晚上不准耍赖,不准太娇气,知道吗?”
白锦瑟涨红着脸,难以置信的抬头:“你……你……难不成连我不舒服,你都不允许我说!”
墨肆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别过脸,耳尖也有些发红:“你就是太娇气了,我比你更担心你的身体,好了,不说这个了,先回家!”
白锦瑟气呼呼的瞪着墨肆年,什么回家,显然是这人已经霸道武断的就这样决定了。
可是,想到墨肆年之前生气的样子,白锦瑟也说不出什么来。
好在墨肆年不生气了,白锦瑟只能这么默默地安慰自己。
墨肆年开车回家,车子开出车库好一段路了,墨肆年也不见白锦瑟说话,他想到自己脑海里那些过分的想法,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白锦瑟看了他一眼:“你想让我说什么?”
墨肆年声音硬邦邦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你说什么都好!”
白锦瑟脸贴着车窗,想到她承诺某人的那些条件,她有点害羞,还有点蔫:“我什么都不想说!”
白锦瑟这副态度,墨肆年心里有些复杂,却不想让她继续这样丧气,他开口道:“我之前以为,你认出你救了的人是罗灵,应该就不会管她了,毕竟,之前很多细节都表明,应该是她抄袭了莫寒烟才对,而莫寒烟又是你工作室的,我以为,你会不怎么待见罗灵!”
白锦瑟听到这话,侧目看了一眼开车的墨肆年:“我是那种人吗?”
墨肆年没吭声。
白锦瑟有些小生气:“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心里默认了,觉得我就是这种人?”
墨肆年哭笑不得:“我没有!”
白锦瑟轻声哼哼:“你就有!”
只不过,墨肆年提起这件事,她倒是来了点兴致:“其实,我一开始看到她,的确以为她抄袭了莫寒烟,虽然网上的人骂她,我觉得她可怜,可是,我也不喜欢抄袭别人作品的人,只不过,后来我看她情绪不对,她又在那种情况下说自己没抄袭,还问我信不信她,我怕刺激她,才说了相信,其实那会,我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的!”
墨肆年安静的听着。
白锦瑟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直到后面心软了,听她说完所有的事情,我这才是真的同情她,同时,也有些心疼,毕竟,孤儿一般比正常人都要更奢望家庭的关爱,她为了所谓家的温暖,付出了这么多,最终还被背叛,我甚至都能理解,她为什么像是失了魂一样,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