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我的是个花美男。
身高185,颜值满分,其实我不是个颜狗,但此时也想感叹:他好帅啊,他真的好帅!
小萧同志你好,我叫赵翀,是你的助理兼保安。赵翀伸出一双好看修长的大手,接下来的工作由我来协助你。
我磕磕巴巴地张了张嘴:你、你、你好。
话一出口,我就想撤回。
这还是我口若悬河的嘴吗,就这点出息。
这分明是颜嘴嘛。
小萧同志,案件紧急,有什么问题上车再说。赵翀冲我摆了摆手。
我一脸尴尬地上了车,哦对,还是辆红旗。
迄今为止,本月已有23名孩童被拐,最小的才8个月,最大的尚不到5岁。形势之严峻,省里已经下了三回调令,市区凡有小孩的家庭人人惶恐,一时愁云惨淡。小萧同志,希望你的加入,能让本案拨云见日。
我点点头,心想等结案后一定得好好犒劳犒劳我嘴。
毕竟,若能破案它可是厥功至伟。
我们很快返回支队,见到了专案小组的负责人程队。
您好程队,我们是上面派来协助您开展调查的赵翀,这位是萧筱同志。
程队侧了侧头,意思是打过招呼了。
所有人,即刻出发,开展地毯式搜索,务必找到今早走失的圆圆。都有信心吗?
我的嘴:有!
齐刷刷的目光朝我行注目礼,我吓得连忙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嘴瓢嘴瓢!
看来全组的人加起来也没多少信心。
这和无头苍蝇有什么区别?
十分钟后出发!
小萧同志,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赵翀见我神情严肃地翻看资料,认定我有发现。
其实我就是想找点事做,我嘴办事,从不用我操心。
我的嘴:其他孩子有问题!
赵翀突然眼睛一亮:你是说圆圆有问题!
对,不对啊,赵翀你怎么知道我的嘴——
赵局和我介绍过你,小萧同志你能再说仔细点吗?
我的嘴:不能!
嘴啊,都这会了,你能别抢答吗?
赵翀你再问一遍!我期待地看向赵翀。
赵翀热切地看向我:圆圆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的嘴卖力吼道:圆圆是真被拐的,她爸妈是受害者!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怎么拐卖还有真和假?
我和赵翀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果我嘴说得恰恰相反,那么圆圆的爸妈就是幕后参与者!
7
赵翀及时拦住准备出发的程队。
开始,程队明显不太高兴,看我的眼神都透着不耐烦。
也不知赵翀说了什么,程队兴奋地大喊:当真如此?
程队激动地大步朝我走来:小萧同志,你果真有把握?
这话我听了不下108次。
老有了,程队你赶紧采取行动吧。
程队也是个行动派,立刻安排人联系圆圆爸妈来,说抓住了犯罪嫌疑人,让他们来指认凶徒。
不一会儿,心怀鬼胎的圆圆爸妈就主动送上了门,程队立时将其收监。
然而,圆圆爸妈是落了网,但他二人抵死不认,那被拐的23名孩童又该上哪去寻?
程队的视线始终没能离开地图:一定还在本市。自本月接到报案起,所有通往县城的高速就已严加排查,他们飞不出去的。
赵翀看看程队,又看看我:小萧同志,那我们开始吧。
我点点头,埋头看向地图。
被拐孩童是被藏在这里吗?
我的嘴:对,就是这儿。
那看来不是这里。
赵翀也不气馁,把手移向另一边。
足足试了十来回,才听到我嘴松了口:不对,不是这儿。
那必然就是这里。
赵翀连忙通知程队。
很快,被拐的23名孩童被无恙带回。
其中一个两岁男孩还发着高烧,得亏救治及时,不然谁也不敢保证再拖下去会有什么事。
我看着一双双父母留下惊喜、感动的泪水,心中无限感慨。
为每个家庭寻回失散的亲人,真的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
嘴啊,我为你自豪。
当晚,程队自掏腰包犒劳全队。
小萧同志,想吃什么尽管点。程队大手一挥,你这案子办得漂亮,我跟上你也面儿上有光啊!
赵翀善解人意地递上菜单:小萧,你看哪道菜不合胃口?
好问题!
不愧是我的人。
我的嘴激动地一张一合,好家伙,单子上的菜一样没落呗!
大伙都笑了。
赵翀冲我眨眨眼,那意思分明是,瞧我问到你心坎里了吧。
小萧同志,你这是饿了好几天了吧。程队亲切地给我倒上饮料。
我也不推辞:你们不知道,我这嘴虽然是干实事,可也真消耗能量。
程队笑呵呵地撕了个鸡腿给我。
回去的路上,赵翀接了个电话:小萧,计划有变,我们需要连夜往b县赶。
啥玩意?又有谁家的孩子被拐了?
赵翀仿佛知道我在想啥:小萧,江队那头需要你,我们要尽快过去支援。
哪个江队,谁?不会是缉毒的吧?
对,代号『破鱼』行动。
我一个没坐稳,滑到座位下。
这咋还奔赴一线呐,我这事业也混得太风生水起了吧。
缉毒队的江队瞧着比程队还年轻,前额贯穿眉骨的刀疤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有故事。
我们在一间废弃的出租屋里见面。
赵翀,这位就是小萧同志吧,待会靠你了。江队快人快语,扭头就找了个人来给我们讲来龙去脉。
他怎么不先考验考验我?我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程队是江队一手提拔上来的。赵翀简短道,两人风里雨里几度出生入死,自然是有过命的交情。要知道缉毒队可是过的刀尖舔血的生活,怎么可能轻易接纳外人。
好吧,我还说是我嘴威名在外,我本人瞧着忠厚又可信。
原来是故人作保。
我们收到线报,有毒贩在此交易。陈慎说着,一指前排的废旧厂房,毒贩狡猾,地点放出四处,因为有我们的人在里面,我们不敢贸然行动。若是押错了宝,平白造成伤亡不说,线人也有生命危险。
江队不愧是奋战在一线的大佬,手下的兵也没个熊的,三言两语就道清了敌我。
我与赵翀查看了一番地势,四间厂房,每间足有二十米高,彼此相距数千米,若真搞错了哪间,确实来不及折回。
小萧同志,我们开始吧,我与弟兄们的性命就都交到你手上了。江队冲我点点头,请问毒贩在哪一间厂房交易?
果然实力派,上来就把命给我,一番话下来,我这素人也血脉偾张。
我的嘴:1、3、4。
看来,毒贩是选了2号厂房无疑了。
好,现在对表,三分钟后——
陈慎横插一句:江队,这也太草率了吧!这种兄弟们把脑袋别在裤裆上的活让个乳臭未干的神婆说了算,你也太不把兄弟们当人看了吧!
谁神婆,你说谁呢?
你见过这么年轻漂亮又好看的神婆吗?
我可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接班人,根正苗红的唯物主义。
不对啊,要说冲锋陷阵江队首当其冲,与其说冲着我来,这人怎么倒像是冲着江队来的?
陈慎若是不服即刻离队,其他人还有不服的吗?江队冷了脸,挨个打量了一番众人。
其他人异口同声:我们都听江队的!
好,一分钟后行动。
9
任务失败了。
破鱼没破成,差点破了人。
从头至尾无人进入第二间厂房。
没有毒贩,没有交易,也没有线人。
我第一次怀疑我的嘴。
不应该啊,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掉链子。
难道我的嘴用太多,失灵了?
赵翀——
赵翀从未有过地认真:我相信你。
我觉得脸有点烫:不是,我意思你快问问我怎么回事?
赵翀没来由地红了耳朵:小萧同志,为什么任务失败?
我的嘴:没有为什么。
嗯,我觉得你得换个问法。
赵翀抠了抠下巴。
这回行动失败究竟是谁的问题?
我的嘴:反正不是陈慎的问题。
我俩俱是一惊,干陈慎嘛事儿?
他该不会是内鬼吧?
我的嘴:不是!
我嘴都这么说了,那陈慎必然是内鬼无疑了。
得赶紧通知江队!
赵翀忙拨通江队的电话,两次拒接后,终于通了。
江队在开会,没空和你唠嗑儿。是陈慎的声音,赵翀你有空还是多陪陪神婆吧,省得她出来瞎指挥,到头来害人又害己。
我和赵翀连滚带爬地往警局赶,正好在门口碰到要出队的江队。
江队,江队!隔着车窗我死命地挥手。
江队朝我走来。
陈慎是内鬼!我言简意赅。
江队瞥了我一眼,若无其事地走开。
后面跟着的,不是陈慎又是谁?!
神婆,你们又来拖后腿啊?陈慎朝我比了个国际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