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玄幻小说 > 生死秘闻 > 章节目录 第一章
    鸡圈旁边另外划出来的一片地是一个小菜园子,种的品类不多,我们家的农作物大多都在地里,这里只种些葱蒜之类的小玩意。

    我跟爸提议把鸡都全部养到那个废弃的猪房里。

    那里比较隐秘也比较隔音。

    而空出来的鸡圈则用作拓展菜园子。

    爸妈本就是辛勤劳作的农民。

    家里的种子不仅品种丰富,也都是存活率最高的。

    完全能够满足日后新鲜蔬菜的需求。

    6

    有了这些,安全也得加强。

    怀璧其罪。

    要是别人知道了我们家有这么多物资,不扑上来把我们撕了才怪。

    我跟爸计划着把围墙上面通上电网,防止有人翻墙。

    再用之前订好的加固材料在后面加固。

    窗户和房屋大门全都换上了富人区老板的同款防爆材料。

    最后在门前铺一层捕猎夹,用灰土盖上。

    算了算剩下的钱和爸妈的存折,覆盖这些开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在脑子里想着是不是还有忽略了没有买的东西,整夜无眠。

    第二天盯着黑眼圈起床时,才发现爸爸妈妈同样也十分地憔悴。

    简单吃过早饭之后,我跟爸开着开车出门去装那些订好的净水泵太阳能板和防爆门。

    返程的车上,气氛十分凝重,看着仍然生机满满的城市,我忽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

    是不是我听错了?

    又或者这只是一个谣传?

    父亲转头看了我一眼,明显知道我心事重重,他笑了一声,似是为了调节气氛,开口说。

    还有钱吧咱们?

    有,还有什么落下没买吗?

    转个弯去超市,我买点焗油用的染发膏。

    啊?

    我手一歪,卡车险些打滑。

    父亲语气故作轻松。

    世界末日了日子也得过啊,我跟你妈好久没焗油了,这白头发都快挡不住了。买点吧,买了你妈也开心。

    我失笑出声,点点头。

    既然来了超市,那也多买点别的吧。

    爸说得对,日子是要过的。

    我既然已经比别人提前知道了这些消息,那我就要利用好优势,多享受一些日子。

    我算了算剩下的钱,买了很多新鲜又昂贵的食材,平时舍不得买的车厘子和草莓,还有很多的海鲜。

    这些食物吃不了太久,我也没打算留着吃。

    纯粹是这两天用来享受的。

    大包小包满载而归之后,把食材交给了喜笑颜开的我妈,我跟爸马不停蹄开始去装太阳能板和净水泵。

    这些倒是好装的,只是那些门和加固材料十分头疼。

    要装就必定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太引人注目了。

    我负责安装防护栏,我爸负责最后的门和电网。

    连着干了两天之后,邻居终于按捺不住抓着一把瓜子边吃边来了我们的施工现场。

    哟,这是干吗呢?

    我大汗淋漓,抬起头说出早就想好的应付词。

    找了对象,这次过年回家把家里稍微搞搞装修,不然把对象带回来家里破破烂烂的不礼貌啊。

    邻居十分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八卦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等到我们家的栅栏和门以及围墙铁丝电网全部装完,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这天我们一家正在吃饭,满桌丰盛的菜肴用来庆祝防御工程正式完工。

    面前的电视上播报着沿海城市的连环车辆事故,现场十分惨烈,到处都是哭喊声和血迹。

    我妈看着画面皱眉,感叹这得是多大的事故,而我却眼尖地发现了画面一闪而过的恐怖片段。

    半躺在车里的那个人。

    面部发青眼球发白,身体极度扭曲。

    那是,丧尸?

    我晃了晃头,心里有些慌张,直接放下了碗筷再一次去检查所有的安全防线是不是安装完毕。

    我爸看出我的焦虑,走出来捏了捏我的肩膀。

    他告诉我,我们这样已经胜过别人好几条街了,不管如何,我们一家人都一定能在这场灾难之中活下来的。

    我点点头。

    希望如此吧。

    7

    临近新年,村子里逐渐热闹了起来,很多外出打工的人全都回来了,我趁着大伙买年货的热潮,跟着他们又多买了不少东西。

    看着赶集街边成片的摔炮和各类鞭炮烟花。

    我的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我包下了其中一个摊位的所有烟花买回家堆在了库房里。

    查漏补缺,多总比到时候少了好。

    新年第一天,正常,我们家吃了顿有史以来最丰盛的年夜饭。

    新年第二天,正常,但只有我们家没有出门走亲戚。

    新年第三天。

    早间新闻就报道了好几例街头伤人的事故,在一众欢天喜地迎新年的消息中非常突兀。

    我们一家紧张地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武装部队朝着那些丧失理智攻击路人的人开麻醉枪。

    那些人就和上一次车祸事故里我看见的人一样。面色发青,眼球往外突,长着血盆大口就往路人身上扑。

    我爸面色沉重,关掉了电视,起身走向门口。

    我去铺捕猎夹。

    那我去通电网。

    丧尸,真的爆发了。

    先是某一个城市宣布医院接受的被咬病人全部异常。

    之后是医护人员的感染和医疗系统的崩溃。

    再到大街小巷无处不在的伤人者和被伤者。

    微博新闻很快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病毒讨论声音占满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从过年的氛围中直接跳转到了绝望的世界末日论。

    专家们开了无数的座谈会,告诉大家不要慌张不要乱,科研团队已经在加紧研究病毒了,呼吁大家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减少不必要出行更加不要跨省行动。

    可是太晚了。

    或许病毒早就在各地散播了开来。

    春运。

    全国最大规模的人类迁徙活动。

    数以亿计的人擦肩而过,病毒在无形之中以恐怖的速度蔓延开来。

    而现在,只是它爆发的时刻。

    我趁着还没有断网断电的时候,把所有充电宝都充满了电,又了大量电子书和电影电视剧,甚至还有不少脑残单机小游戏。

    以后的日子这么长,总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的。

    电视剧还没完的时候,家门外传来了呼喊声。

    他二叔!他二叔!你在不在家啊!开开门!我们来你家借住几天!

    我从二楼的窗子往外一看,是住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远房亲戚。

    我爸和我一样,张望了一会儿便要去开门。

    我连忙跑下楼拉住了我爸的手。

    爸,别开门。

    8

    在名义上,我得叫这人一声大伯。

    而若是发自内心地,我想叫他蠢出天际的无耻吸血虫。

    自我小时候有记忆起,他就爱来我家串门。

    今天拿一把豆角走,明天拎一块腊肉走。

    我看不惯他。

    经常用沾了农家有机肥的拖把往他身上扫。

    他一边躲一边臭骂我。

    久而久之来的次数也就少了。

    直到我去外地上大学,吸血虫才重新蠢蠢欲动起来。

    一次暑假。

    我提前放假回家。

    刚一进家门便看见他带着自己的黄毛儿子坐在我家院子里。

    他见我回来,有些惊讶,又立即阴阳怪气打起招呼:

    哟哟哟这么快回来了,大学生是被开除了还是逃课了?

    我丢下行李箱,指着他手中用小皮筋捆绑住的一沓钱:

    我家的钱,对吧?

    他下意识往身后一缩手,又梗着脖子道:

    你家?你爸还没死呢,这钱就不是你的!是你爸的!我跟你爸堂兄弟,借钱还要你这个儿子同意不成?

    就是。

    他那个染着一头黄毛的细条儿子不屑哼了一声。

    我转头盯了他一眼。

    黄毛悻悻闭嘴。

    打了借条吗?利息多少?

    闻言,吸血虫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极其夸张地哎哟了一声,扯着大嗓门:

    不得了咯当个大学生不得了,白眼狼不认亲戚咯还算利息,不认祖宗的东西!

    他这一喊,惹来了不少街坊围观。

    我爸是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农民。

    一年到头赚不到几个钱。

    我上了大学之后家里的开销就更大了。

    有好事的人趁机告诉我。

    他借钱是因为给他儿子相了门亲,得用钱去买身体面衣服。

    我看了看那沓钱的厚度。

    三千块的衣服?

    我冷笑一声,大步上前直接夺过了钱,转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连踹带踢将他赶了出去。

    狗屎穿金还是狗屎,借钱买衣服不如早日投胎!

    他隔着大铁门跟我对骂。

    却再也不敢踏进一步。

    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他来过家里。

    末日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末日里被人盯上。

    我正想给我爸长篇大论一下末日里救济别人这个行为有多么不明智。

    谁知他拍了拍我的手说:

    你爸再糊涂,这些事我也是懂的。

    他转头,去把电网的功率开到了最大。

    走吧,不知道你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他搭着我的肩膀一起往屋里走。

    过年的剩菜剩饭呗。

    那都连热了四天了!还吃啊?

    9

    夜里,我有些睡不着。

    从冰箱拿了罐可乐坐在二楼最角落的三角窗户旁边。

    厚厚的遮光窗帘被我拉开了一条极小的缝隙。

    虽然防卫工作已经做好了,可我仍旧有些不放心。

    原以为是我杞人忧天,没承想是瓮中捉鳖。

    月光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我家的大铁门前。

    他佝偻着腰,四下张望着。

    又从铁门走到了围墙边,打量了许久。

    他顺着墙,走到了靠近我这扇窗户的围墙底下。

    这时我才看清他手里还拿着东西。

    那是个便携的小折叠梯子。

    他将梯子展开搭好。

    我手里捏着可乐冷眼看着他这无异于自寻死路的行为。

    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

    我将窗帘拉拢,不再去看。

    不出一分钟。

    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和电网发出的滋啦声吵醒了父母。

    他们穿着睡衣急匆匆跑过来。

    什么声音?

    没事,投胎的声音。

    10

    第二天,天还没亮。

    我妈披了件毯子早早起床。

    她走到我身边捏了捏我的肩膀。

    儿啊,去睡会吧,妈来替你看着。

    没事,饿了吧妈?我去做点早餐。

    从前开货车熬大夜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这让人放不下心的环境,我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我起身去厨房看了一圈。

    过年之前买来过嘴瘾的虾还有几只。

    半死不活的。

    刚好捞出来煮熟给它们一个痛快。

    再丢几把青菜和挂面一起下锅。

    刚把冒着热气的面捞出来。

    门外突然响起了争吵的声音。

    我的心脏直突突。

    放下碗筷直奔二楼。

    我妈正专心致志盯着大铁门外的情况。

    见我来了,她指了指铁门外的那黄毛小子。

    你还记得他吗?你大伯那个儿子,潘杰。

    我点点头。

    当然记得。

    只是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长情,几年了都不带换发色的。

    潘杰的身后还跟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相凶神恶煞的。

    他对着那几个壮汉点头哈腰,又指了指我家的房子。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总之准没好事。

    那壮汉人如其貌,十分地虎。

    大摇大摆地就要跑到我们家大铁门前敲门。

    意料之中地被早就埋下的捕猎夹狠狠夹住了脚。

    我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用来防丧尸的装置就这么被浪费了。

    其他几个小弟在大哥杀猪般的嚎叫下围着潘杰一顿揍。

    他彻底放开嗓子求饶,大喊:

    饶命啊!饶命啊!我真的没骗你们!他们家儿子回来了,肯定有物资的!你们答应了我用他们家物资抵债的!答应我了的啊!

    好家伙。

    原来是想用我们家的物资抵债?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潘杰连滚带爬从众人的围殴之中爬了出来,又指了指我家的围墙。

    这里!围墙肯定能爬上去!到时候各位大哥随便拿!物资随便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