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只有我知道你表面善良温婉的背后，心早就已经黑透了。我说过的，我们联手对付宁霄，但是小傻子，你不许动。”
高咏君定定看着宁卓，倏然咧嘴笑了，笑得格外讥讽。
宁卓眼里闪过恼意：“你笑什么？”
“我在笑啊，你们兄弟俩都沦陷进去了！我只想问你，宁卓，江璃到底有什么好的？就因为那一张脸吗？你们兄弟俩，一个一个的都上赶着去惦记着江璃。是不是准备以后还上演兄弟反目为仇的戏码？”
“要我说，反正江璃对外称是傻子，不如她一个人，让你们两人共享算了。”
宁卓扬起手，给了高咏君一巴掌。
只不过，他这一巴掌用了巧劲，让高咏君觉得疼，但又没有留下痕迹，不注意看的话，那浅浅的红痕，根本就不清楚。
“你心思龌龊。”
“我心思龌龊，我看是我戳中了你的痛点吧。”
高咏君冷笑一声。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感觉到了窒息的难受感，呼吸都快上不来了。
而宁卓的唇角还是带笑，眼里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和神情，离她很近，在近距离欣赏她垂死挣扎的模样。
终于，在高咏君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宁卓松开了她。
高咏君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咳嗽了起来。
宁卓声音冰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下次你再妄自揣测，再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那么，就不只是今天这种程度了。”
高咏君只觉得宁卓果然是疯的！
宁家的基因，都有疯狂的一面。
宁霄如是，宁卓也如是。
她怎么能忘记，宁卓是比宁霄更可怕的存在。
宁霄至少还有所顾忌，宁卓却是毫无禁忌。
他本来出现在宁家的时候，就一无所有，所以宁卓不害怕失去。
宁卓向高咏君伸出手：“起来吧，跟我进去，收拾好你的眼泪，收拾好你的心情。你的眼泪对我毫无用处，不要让爷爷看出什么来，也不要让宁霄看了笑话。”
他的手骨节分明，看起来是极其好看的。
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温和与温柔，但高咏君却只觉得后背发寒。
她颤抖着把手伸过去，被宁卓一个用力拉了起来。
她撞向他的胸膛，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就像是情人间的相拥，她却听到宁卓的低语：“记住，我的耐心有限，我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好。你下次，得乖乖的。”
两个人重新走了回去，还是牵着手的，宁老爷子见状似乎十分满意。
陪宁老爷子喝了两杯茶，高咏君就提出告辞。
宁卓在宁老爷子的主张下，带着大包小包跟着高咏君回高家。
江璃和宁霄还留在老宅。
“霄儿，来吧，陪爷爷下几把棋。”
宁老爷子看向江璃：“你想不想看动画片？我让阿姨给你放。”
江璃此时满腹心思。
她觉得她再不能装傻下去了。
先是宁卓发现，后是高咏君。
估计以后，越来越难蒙混过关了。
在被宁霄发现赶走之前，她想多跟宁霄在一起。
于是江璃甜甜一笑：“爷爷，我也想学学怎么下棋，我看你们怎么下吧。”
“好啊。”
宁老爷子兴致很高，跟宁霄开始对弈起来。
宁霄不说话，宁老爷子就给江璃解说。
每一步怎么走，为什么要这样走。
他也没指望江璃听得懂，只是老人家老了，身边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像江璃这样认真倾听，让宁老爷子说话的兴致变得很高。
江璃乖乖巧巧听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没有一点不耐烦。
宁老爷子正要落棋的时候，江璃倏然出声：“爷爷，你应该下在这里，我觉得下在这里比较好。”
宁老爷子看着江璃手指的地方，乐了。
哎呀，他怎么没想到呢，这个位置的确很不错。
宁老爷子心情极好，乐呵呵夸赞：“小璃，你可真聪明啊，一点就通。后面怎么下，你给爷爷当军师。”
江璃脸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爷爷，我也只是刚好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小璃，你真聪明，连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会说。”
宁老爷子话音落，宁霄一个眼神就看了过来。
第97章团年
江璃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是一个五岁的小傻子，应该是不会说这些话的吧？
就算会说，也不会用得这么贴切。
江璃连忙解释：“我是在书上看到的，还有听故事，故事里面也是这样说的。运气好，眼睛瞎了的猫哪里还能捉到老鼠，捉到的，不就是死耗子吗？”
江璃怕待下去再露馅，连忙站起来：“爷爷，我去看动画片了啊。我觉得有点闷了，你们慢慢下。”
江璃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只觉得那里面的世界都是那样美好的。
可是现实生活，能这样吗？
现实生活，注定是充满了挫折与险恶，困难与痛苦的。
她看着看着，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昨天本来就没有睡好。
上午掉进水里受了惊，这会儿困意袭来，根本就忍不住。
她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宁霄和宁老爷子下完棋出来，江璃还在睡。
宁老爷子看了一眼江璃，眼里带了几分怜惜：“哎，这个孩子真的是个可怜的。所以啊，霄儿，我也不是不允许你养着，就是呢，你们两人孤男寡女的，外人会说闲话的。你不在乎，但你要替小璃在乎啊。万一哪一天，小璃不傻了，她也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别人听了你们俩的事，谁还敢娶她？”
如果江璃不傻了，就要嫁人的，就会属于别的男人。
宁老爷子的话，让宁霄的心里起了波澜，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没法想象江璃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场景，也没法想象江璃的甜笑属于另一个男人。
“爷爷，你觉得她还能好起来？”
“霄儿，世上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万一真的有奇迹呢？之前不是天天带她出去检查的吗？最近怎么没带她去了？”
宁霄淡淡道：“爷爷，你管得太宽了。为什么非要她聪明不可？她就这样傻着，没心没肺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谁说好了。如果能够选择，我想小璃也不希望自己傻着。”
宁老爷子吩咐佣人给江璃盖了一床毯子。
看江璃睡得这么香甜，宁老爷子也觉得犯困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我得上楼去休息一下了。晚上一起吃饭。对了，还有你爸……”
宁霄冷声道：“爷爷，你放心好了，在过年的时候，我不会跟他吵，我答应你。”
只是，她不敢抬头，怕一跟宁霄对视，就露馅了。
江璃现在觉得装傻越来越难。
她跟文伯和周姨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所以知道如何在他们面前掩饰。
最近周姨已经休假去了，文伯又比较忙，反倒是宁霄清闲了一点。
那些礼尚往来的事情，宁霄不耐烦去做，都是文伯安排的。
送什么礼，回什么礼，文伯安排得妥妥当当。
宁霄连过问都懒得过问。
第99章过新年，发现
宁霄这两天就是呆在家里，也不爱去应酬。
平常工作应酬多，这几天他推了一切的活动，能让孟敬出席的，就让孟敬代替。
江璃跟他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深知说多错多，是以平常干脆就安静不再多说。
宁霄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看她？
江璃画画的手都抖了一下，多出了一条线。
她抿了抿唇，将那一条线做了点修改，很快，就改成了一朵小花的样式。
宁霄走过去，看到了江璃画的画。
有一张画掉下来了，宁霄一看，眼眸一变。
“这是你画的？”
江璃想到她答应过高咏君，不能说自己画过这些。
可是，宁霄为什么要这么严肃？
江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不能骗大哥哥。
“嗯。”
宁霄冷笑一声，有一些暴怒。
“你真是个傻子！”
宁霄骂了她一句，江璃咬了咬唇。
宁霄拿着江璃的画，拍了个照发给孟敬。
“你去查一下，处理一下，务必核对清楚。纯真的设计，不是高咏君，而是另有其人。”
宁霄打完电话交代下去，回过身来，看着江璃，真的有一种恨铁不成钢感觉。
当时看到那设计的时候，宁霄觉得有违和感。
现在才明白，他觉得违和的所在。
高咏君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设计得出如此有灵性的作品。
只是，他当时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这作品设计者居然是江璃。
这样就说得通了。
江璃这样纯真心灵的小傻子，才画得出这样的作品来。
宁霄拿了一张纸过来，递到江璃面前。
“画。”
江璃不解：“大哥哥，你要我画什么？”
“画你给高咏君的那几个作品，耳环，项链，手链，镯子，戒指等。”
江璃想到高咏君推她下水，想到高咏君居然要害她，那么她现在这样做，不算背信弃义吧？
她默默地画了起来。
电视里放着的春晚此时一片热闹，一片祥和，但没有人在看。
宁霄拿了一本书坐在江璃的对面，江璃在默默画着，上色。
“大哥哥，我画好了。”
宁霄接过来，这一次江璃画得更好。
怪不得高咏君后来的作品都充满了匠心，少了点灵气，还说想换一种设计风格。
“你傻啊。那画你怎么给到高咏君的？”
“她问我要的。我答应送给她了。”
宁霄伸手点了一下江璃的额头。
手下女孩的皮肤触感细腻柔滑，他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收了回来。
“别人问你要你就给？下次这种东西，不准交给别人了。你还有别的想法吗？你这一系列的产品很受人欢迎，我让你再继续设计几款。马上是春天了，你看看春天的款式，有想法么？”
问出口了，宁霄又觉得好笑。
他是不是傻了还是病急乱投医了。
江璃一个小傻子哪里懂这些。
谁料，江璃却立即答应了：“大哥哥，这些东西都对你有用么？”
有用吗？
当然有用，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只是，如果有，那就更好。
宁霄点点头：“只要用上了，就有用。”
“我知道了，大哥哥，等到你上班的时候，我就交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