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的视线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扫过去，看到是陆曼娇时，目光有片刻停顿，只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那个男人，好像在对陆小姐动手动脚欸。“女人有些不太放心的说，”我们过去看一看。“
“有什么可看的？”他冷漠的说。
“就当一日夫妻百日恩呗，好歹你们最开始的时候，也还是有过美好回忆的是不是？“
即便她不怎么喜欢陆曼娇，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想看见女人吃亏。
沈彻显得异常安静，没说话。
女人很快便擅自做主，拉着沈彻朝陆曼娇走去，而后很快挡在了她面前，说：“陆小姐，好巧哦。”
陆曼娇朝她笑了下，说：“你好。”
她也看见了女人身后的沈彻，他面色冷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便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陆小姐来这边吃饭啊？”女人往身边的男人看了眼，随口问道，“身边这位是……”
陆曼娇浅笑道：“是我的客户。“
“陆小姐，谈生意等会儿还是注意点，千万不要喝酒。“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朝她身边的中年男人看去。
中年男人的脸色不算好。
沈彻看了眼手表，显然是有些不耐烦，催促道：“逛了挺久了，我们回去吧。”
女人朝沈彻撒娇道：“等我一下下啦，我想提醒陆小姐两句嘛。”
也不知道沈彻是不是就吃这一招，便没有再开口催促，就站在一边听她和陆曼娇的对话。
女人话里不止一次提醒陆曼娇要小心了，说的一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陆曼娇察觉到沈彻的不耐烦了，平静笑道：“我心里有数了，沈彻大概有事，你先跟他走吧。”
沈彻看都没看她，很快就带着女人走了。
女人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你对她也太冷漠了，你知不知道你脸冷的就像是看见仇人一样，沈彻，犯不着这样吧？她一个女人也怪可怜的。”
沈彻声音还是冷，在女人面前还算克制，只说：“她可不可怜，关我什么事？“
但凡身边换成任何一个兄弟，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陆曼娇听着，脸色很淡。
倒是一旁的中年男人这会儿回过神来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陆小姐，看见前夫身边转眼又有小姑娘作伴，你是什么心情？”
陆曼娇道：“谁离婚后都会另找，我也会找，没什么感觉。”
男人点点头，再有意无意朝陆曼娇靠过去时，她就避开了，不过她自然的说起工作上的事情，避开的当作倒也不会显得刻意。
毕竟陆曼娇背后还是有靠山的，男人也只是试试她的态度，她要真不愿意，男人也不敢做什么。只不过见色起意，凭借自己的钱包，总想着自己或许也有机会。
不过即便女人劝她不要喝酒，陆曼娇还是大方的陪客户喝了不少，笑着说：“相信您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对么？我跟我姑父打听过。他说您人品还行。“
这一搬出陆横山，男人就有分寸了，他还是仰仗陆横山的，就不可能得罪陆曼娇。即便外头传他们关系不好，但实际情况谁又知道怎么样。
想来陆曼娇一开始，就胸有成竹，他没胆子做的再过分。而一开始不提醒，怕是故意为了引他上钩，如果不是她一开始对他动手动脚都没提醒，男人以为自己能捞点好处，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跟她合作。
一开始拒绝，倒是能推脱说跟其他人谈好了，不能违约得罪别人，这一刻跟人家来了再拒绝，就显得是在打沈国山的脸。
沈国山和陆横山这两座大山在，就断了男人的后路。
看着陆曼娇放心的一杯酒下肚，男人隐隐有种念头：这个女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钱老板，我敬您。”陆曼娇带着温和的笑意说。
喝的高兴的时候，稀里糊涂就把合同给签了。
最后，男人在喝醉的最后一刻，又生出了一个念头来：这女人不仅不简单，酒量还好。
之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陆曼娇坐在他对面的位置，目光不带任何温度的扫了他一眼，之后便起了身，联系了司司机接人。
一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风一吹，她就开始晃，保持得再冷静，到底还是喝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这大概就是接她的车子了，她爬上去，闭目养神，只随口吐出一个地址。
司机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发动车子。
车开的很慢，这会儿居然也挺堵，最后她睁开眼时，无意中扫了一眼，却发现驾驶座上的男人是范起。
“怎么是你？”
“陆小姐，以后谈事，身边多带两个人。一个女人，还是不要喝酒。”
陆曼娇莞尔：“范总，喝酒其实让人很爽快。”
范起说：“有多爽快。“
陆曼娇低低的笑了一声，又娇又媚的，喝醉了酒，没了往日的正形，她说：“就跟和男人上床差不多爽快。”
范起开着的车子，似乎都打了一个趔趄。
他不说话了，半个字都没有开口，不知道是在顾忌什么。
陆曼娇想，他这样子正经的人，或许都没怎么经历过男女之事，她随口问了句：“范总，你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范起耳根子火气，双手用力的握着方向盘，尽量把这个当成一个普通的话题，保持冷静说：“好几年了。”
陆曼娇往他看过去，凑近了些，想看看他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只不过喝酒了做不到事事考虑周全，难得忘了分寸，离得他过近了，倒像是有些图谋不轨。
范起盯着她的眼神，久久没有移开，而后想起什么，飞快的避开了视线，说：“陆小姐，沈彻在后面。”
一句话，瞬间让陆曼娇回神。
她下意识的往后看去一眼，后排确实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只看得见一个轮廓，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她和范起的对话，他肯定是全部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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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娇盯着后座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说话，转过头一言不发的。
只是心中不由得冷汗直冒，被沈彻撞见她对范起说这些话，不知道他会不会起疑，察觉到一些事。
她安静下来，车子便也安静了。
范起看她揉了揉眉心时，车子便开的越发缓慢了。
最后车子无声的停在了她住的楼底下。
车内的气压让她不适，或者说是跟沈彻共同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让她不太自在。陆曼娇在下车之后，明显感觉自己松了口气。
范起也解开了车子安全带，似乎是打算下车。
陆曼娇连忙说：“范总，我自己上去就行。”
“你喝多了，等会儿上错楼层，或者摔到了怎么办？”范起道，“还是我送你上去吧。”
陆曼娇这会儿倒是讲起矜持来了，感激笑道：“我这会儿清醒了不少，您开车先回去吧。”
“没关系，我送你上去。”范起却相当坚持，态度有些不容拒绝。
到底是领导层当惯了，平常都是给别人下命令的那个，一旦是自己坚持的事情，那就是不允许别人说不。
沈彻则是一直坐在车子后排，目送着范起送陆曼娇上楼。
范起下楼是在十分钟后，下楼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往楼上的位置看了一眼。
沈彻看了眼时间，说：“正好十分钟。”
“陆小姐吐了，我替她处理了一下，不然怕她踩到。”范起说，“应酬这事辛苦，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
沈彻的语气越发淡：“以前从来不见你这么体谅一个女人。范起，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这句话，问的挺敏感。
范起明显没有开口的打算。
沈彻只道：“也是，那是你的事，我没资格多问。”
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口。
范起倒是主动开口说：“沈彻，她真的太不容易了，你身边那些朋友，你说一声，对她通融点，不然她自己这样一单一单去谈，即便人家怕你爸这个靠山，人家想的也就是不招惹就是了，不一定愿意跟她合作。在别人眼里，她公司还不靠谱，得先把口碑做出来。”
他认真的说：“不然人家都看你脸色办事，几乎没几个愿意跟她走的近的。陆小姐自己也清楚，也从来不去招惹你的人。”
沈彻扯了下嘴角，话语显得有些无情：“特地为她去谈？我没有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范起琢磨了片刻，道：“我可以抽时间去找你的朋友谈。”
“我爸不是说你不需要再管她的事情了？”沈彻意味不明道，“不论是赚钱，还是亏钱，背后都有人替她兜着，你花心思那是大材小用。”
范起说：“她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还是想看见她成长。”
“随你。”沈彻不太在意的说。
沈彻第二天就出国了，也不知道再次回来得什么时候。
陆曼娇见到范起还是在好几天之后，她就当自己喝醉了，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情。范起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主动上来跟她打招呼。
“沈彻那些朋友那边，我去联系了一番，之后你也可以试着找他们谈谈，不需要特地避开他们。”范起盯着她说。
陆曼娇面露几分惊讶，感激的说：“范总，谢谢你。”
“还有以后，少喝酒了。”他严肃正经的说道。
陆曼娇道了声歉，“那天是我唐突了你。”
范起道：“主要是沈彻在，你要是再说下去，他不念旧情的，不耐烦可能就把你给赶下车了。不过，他去国外了，没个几个月回不来，这段时间你倒是不需要怕撞上他。去找他那些朋友谈生意，也大胆点。也有可能，他几年不回来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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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沈彻，我也应该和你道歉。”陆曼娇看着范起道。
“那也是你喝了酒，我见过不少人喝醉之后说胡话的，就连爆了自己丑闻的都有。”
范起的话，让陆曼娇弯了弯嘴角，又跟他道了谢。
有了他的帮忙，陆曼娇还真去找了沈彻那些朋友，原本那些对她避之不及的人，确实好说话了不少，有不少都表示愿意跟她合作。
做生意本来就是滚雪球的事，赚到钱了，自然就能越做越好，能接触到的客户质量就会越来越高，项目也会越来越大。
半年时间，陆曼娇的公司就往上爬了一个台阶。
偶尔也能接到一些沈氏的活，当然，这得多归功于范起，一些不太重要的边缘化的项目，他会让给陆曼娇公司来做。
至于再重要点的项目，她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个是她没有这个实力，另一个是沈国山不愿意。
范起对此的解释是：沈国山在工作上比较严谨，合作的都是几年老伙伴，能不换新人，一般都不会换新人。
陆曼娇总是笑着说：“叔叔为人谨慎，我再清楚不过。”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陆曼娇其实清楚，无非是沈国山不想她跟沈氏往来太过密切。
周末跟徐斯言以及叶晨曦沈军一起吃饭的时候，隔壁桌在讨论沈彻的事情。
这半年，沈彻在国外确实把他的团队带得很好，这半年的业绩也是实打实的好看，一向最看不上国内企业的某全球顶尖企业，跟他磋商了几天，最终选择了跟沈氏合作。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同行同年纪的，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件事。
“沈彻那小子，还真拼。”
“以前就是个纨绔子弟，谁能知道他还真有两下子。”
“说沈彻纨绔的，你是不知道最开始他自己创业的时候，他爸只给了他七位数的资金，你看他后面做的多好。以小见大，别的不说，沈彻在创业这块确实是有领导能力。”
陆曼娇他们这一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有叶晨曦偶尔说几句话，逗逗沈军，老实巴交的孩子，经常被说的面红耳赤。
一顿饭结束，沈军便站起来说：“陆小姐，我送你回去。”
徐斯言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送就行。”
沈军坚持道：“我来送。”
徐斯言冷冷的看着他。
陆曼娇擦了擦嘴，平淡道：“沈军送我吧。”
徐斯言眉心拧成川子，最后妥协道：“我送晨曦回去。”
一行人挥手告别，陆曼娇跟着沈军来到车上，温和笑道：“还这么提防他？”
半个月前，她跟徐斯言谈了一笔生意，回去之后，他把她堵在车旁，不容拒绝的亲了她，之后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要名份时，正好被沈军看见了。
后来沈军问她是不是愿意的，她说她不愿意，从那天之后，沈军就开始防着他。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沈军说，“他和沈彻一个样。”
陆曼娇莞尔。
“陆小姐，之后你得更加小心了，我刚刚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说，那个沈彻，马上也要回来了。他肯定看你不顺眼的。”沈军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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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娇也听说了，沈彻快要回来的消息。
国外毕竟不是沈家主阵地，那是锻炼人用的，做出成绩了，自然要回来。毕竟以后是要接手家里生意的。
至于沈彻会不会看她不顺眼，陆曼娇不知道。
不过顺不顺眼都没有关系，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联系。
沈彻正式回来，是在一个月之后，一回来就直接空降高层，跟范起平起平坐。
陆曼娇知道这件事，也是跟范起见面时，他无意中提起。
范起提起沈彻时，也沉默了片刻，说：“人沉稳了很多，就是变得不太跟人亲近，疑心病变重了，谁也不相信。一件事情总要反复斟酌琢磨。”
陆曼娇笑道：“人都是会变的，权力越大，就越不相信身边的人。跟他相处，你自己注意些。”
范起再次沉默，突然说：“我撞见过几次，你和徐斯言也走的很近。”
陆曼娇看了看他，说：“我们是同学。”
“我感觉他，似乎对你有些想法。“范起委婉的提醒道，”比起沈彻，我觉得他更加不像是个好人。“
陆曼娇却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谢谢。”
“不过我想，陆小姐现在应该没那么容易相信男人。”
“不，范总，我信任你。”她坦然道。
范起微微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偏开了视线：“最近又有一个小项目，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公司找我谈。“
“范总，谢谢你。“陆曼娇真心的说。
陆曼娇其实跟徐斯言，以及范起，见面的频率都不高，但跟两者之间，又保持着一种不近不远的关系，徐斯言是主动贴上来的，范起是陆曼娇主动维持的。
当然，如果陆曼娇早知道徐斯言这么难以摆脱，那么在和沈彻离婚的事情上，她绝对不会利用他。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大胆直接，陆曼娇有种预感，总有一天要出事。
……
沈军说，沈彻会看陆曼娇不顺眼，没想到一语成谶。
范起跟她说的那个合同，她自然舍不得放弃，周五的时候抽空去了一趟沈氏。
本来每次很快，范起帮她很多次了，也算是“老合作方“了，这一次到公司时，范起在她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陆曼娇便开口问他怎么了。
一个成熟的、但是女人最好得望而却步的男人，大抵如此。
整场下来，顾越半句话都没有插进来，只是在沈彻走了之后，看了眼陆曼娇，有些底气不足的说：“曼娇姐，沈彻哥看着挺陌生的是不是？”
陆曼娇浅笑着：“人都是会变的。”
顾越想反驳两句，可是并没有找到适合的话，便放弃了。
沈彻跟陆曼娇也不止一次遇见，每一次，表面上都维持的挺好，沈彻客气，陆曼娇比他更加客气。
几次下来，就连陆英芝也说，现在两个人这种相处方式也挺好，比之前那种隐隐的敌对状态要好多了。毕竟陆曼娇做生意了，没有必要树敌，多一个朋友多条出路。
只是陆曼娇挺无奈的，两个人当着大伙的面客气的时候，她刻意的半开玩笑说：“之后沈氏要是有合作，能不能考虑考虑她。”
她想，当着大伙的面，他应该不会拒绝她。
沈彻当场就答应了，说：‘行啊，都是朋友，只要有合适的项目，我立刻就联系你。曼娇姐你做生意也不容易，能帮的我肯定也就帮了。“
只是答应的好好的，人后就没有下文了。
沈彻的场面话，说的极其漂亮，项目适合不适合，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他和徐斯言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徐斯言几次和她打电话，都说是在家族聚餐，电话那头，能传来沈彻和他闲扯的声音。
转眼间沈彻就回来了一个月，而顾泽元也放假回来了。
男生在大学里就逐渐开始成熟，这一次回来，顾泽元看上去像是一个男人了，长得又格外英俊提着行李箱朝陆曼娇跑过来的时候，机场里无数人侧目围观。
“曼娇姐，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礼物。”他故作神秘，“你猜猜看是什么？”
陆曼娇说：“千万可别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顾泽元勾起嘴角笑了笑，一笑起来像个痞子似的，他搂着她的肩膀往车上走，说：“咱们先回去，回去了再给你看。“
陆曼娇无奈说：“泽元，我又不是你兄弟，你跟我勾肩搭背做什么？”
“这不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讲究的？”
顾泽元直接跟她回了陆家，像是自己房间一样的躺在了她的大床上，神秘兮兮的掏出手机，说：“曼娇姐，你看了之后，可千万不要哭。“
陆曼娇说：“我不会。”
顾泽元便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面，先是漫天雪景，然后一个小娃娃出现，特别小特别小一个，比一般的小孩子都要小一号，脸色也很苍白，穿着厚厚的衣服，两条小短腿摇摇晃晃的走着路，显然是刚学会走路没多久，没一会儿，发现摄像头了，歪着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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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看了摄像头一会儿，然后开口喊道：“麻麻。”
旁边有人用英文问：“whyisthecamerayourmom?”(为什么摄像头是你妈妈？)
小娃娃说：“麻麻，会看看。”
说完话，孩子又开始咳嗽了，一阵阵的。
旁边的妇人赶紧把她的帽子扣得更加严实，拿着毯子裹着她，抱起她的同时把摄像头给关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陆曼娇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只是把视频耐心的看了两遍，然后抬起头看着顾泽元：“这是谁？”
顾泽元笑道：“放心，这不是谁，就是我恰巧碰到了之前医院照顾你的阿姨，我只是看着这孩子可爱，长得跟你有点神似，所以给你看看而已。我跟孩子有缘，经常去看她。”
陆曼娇看了他好一会儿，面色越发平静，一言不发。
“还好孩子不像那一位……”
陆曼娇的目光扫过来，他就立刻闭嘴了。
没一会儿，她就拿了银行卡，往外头走去，顾泽元看见了，想要跟上去，陆曼娇却说：“我一个人去。”
给熟悉的账户转完帐，她坐在曾经经常去的公园里，盯着银行卡看了好久，然后把湿润的脸颊擦得干干净净，用力的握着银行卡，最后小心翼翼的，把银行卡收进了口袋。
银行卡是，她的命。
陆曼娇曾经为了让这张卡里的数字变大，做过很多很多她不会去做的事，做任何事，也会率先谈到钱。
女人这一辈子，在某件事情上，大概如出一辙，哪怕是无底洞，也有填满它的勇气。
陆曼娇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回去的时候，脸色早就恢复如常。
顾泽元在圈子里年纪小，他一回来，哥哥们还是热情的给他接风洗尘。
他问了陆曼娇去不去，后者笑着拒绝了，最后他只好只身前往。
顾泽元在看到沈彻的时候，脸色有几分不太好看，但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他和陆曼娇都离婚了，之前的事也就过去了。
不过，顾泽元跟沈彻的关系还是冷淡，并不和谐，两个人也没有聊上几句话。
顾越问：“一回来先去的曼娇姐那边？”
顾泽元说：“不去她那我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