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洛梵音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洛梵音拿了两包薯片，容延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容延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洛梵音不知道容延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容母，反正她跟容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容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容延，不过不太确定。
容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洛梵音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洛梵音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容母站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就看见容延带着头盔和橡胶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种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背，脸也晒得通红，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扎出血了，裹着纱布。
整个人不修边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干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洛梵音没想到才和顾泽元开玩笑，容延真就来工地了，她多想拍给顾泽元看看，搬砖有多苦。
容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说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洛梵音从包里拿出纸给她擦眼泪。
“他们绝对没分手。”容母笃定道。
的确没分，说分手估计是个烟雾弹，是容延怕容母找温湉麻烦才想出来的对策。
“那个女学生我见过，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让他那么喜欢？”容母语气复杂。
洛梵音如实说：“他从来没这样子对我过。”
对一个人格外偏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性格软，管不住他，可那个女学生分明也软......”容母闭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难道我真的要同意让他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
洛梵音顿了顿，垂着眼皮说：“您和他当中得有一个要妥协，我觉得他不会。”
020
容母听了洛梵音的话，却没有再开口。
她离开后，坐在车上也一直闭着眼睛，一副很疲倦的状态。洛梵音以为她睡着了，就随手拿了件衣服，想给她披上。
谁知刚披上，容母就开口了：“你上班的学校是a大？”
“嗯。”
“带我去你的学校逛逛吧。”
洛梵音明白她的意思了，逛学校哪里是重点，容母是想见温湉。
容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一个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的人，温湉这是第二次见她，显得相当的局促不安。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还是不喜欢她。
容母也不说话，就干巴巴的坐了十分钟，末了问她：“我来见你这事，你会不会告诉我儿子？”
寡淡的语气，吓得温湉直摇头。
往后几天，容母每天都会来找温湉这么干坐十分钟。
洛梵音也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容延那边，也不是每天都去工地，很快就发现了容母见温湉的事，当天见面就陪着温湉一起。看到容母，脸色并不好看：“我如您所愿离开了容家，您还来找她干什么？”
说完话拉着温湉就走。
容母整个人气的发抖，“瞧瞧，这说的我好像欺负了这姓温的了一样。”
洛梵音说：“我送您回去？”
容母缓了口气，看了看她：“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天天来见她？”
洛梵音在看到容延的那一刻，差不多就想明白了。什么都不做，是一种变相威胁，容延倔一天，容母就让温湉担惊受怕一天。她什么也不干温湉就已经怕的要死了，要真干点什么呢？
容母拿捏不了容延，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温湉么？
就算他有心想护她，又怎么能保证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出纰漏呢？
“温湉这个姑娘，我就是没有眼缘，我还是不愿意她进容家。”容延为了她跟自己抗衡，这才是容母最接受不了的。
太过感情用事，以后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温湉在容母眼里，无异于苏妲己一类，是个祸害。所以再三考虑，还是死咬要他们分开。
当天晚上，容延回了容家。
果然怎么对付他本人都没用，而把目标转到温湉那去，他就乖乖回来了。
容母眼神复杂极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女佣给他加了一副碗筷。
容延也没有开口，就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一顿饭下来，餐厅竟然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容延其实没吃几口，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过，等到女佣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他才喑哑开口道：“温湉才十九岁，您一定要这样子为难她吗？”
容母淡淡道：“在你没能力的时候，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所以没为难过她。但你要因为一个她连家族都不要了，我自然有一万种料理她的方法。我怎么对待她，全看你是什么态度。”
容延嘲讽的挑起抹笑来：“我就算听了您的话，从此也跟您心里有疙瘩。不过您非要这样子，我无所谓。”
容母心里有几分悲哀。
好一个温湉，真是好一个温湉。
她生的一个好儿子，居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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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延从这天起，对容母言听计从，让他进公司去学习，就进公司去学习，不让见温湉，就不见温湉。
似乎那一天两个人的对峙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洛英芝跟洛梵音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底都闪着光，说：“你看，姑姑不会猜错的，温湉不论怎么样，都进不了容家的门。这种大豪门，爱情能值几个价？”
尤其是隔天容延来找洛梵音，洛英芝心底那股子优越感又出来了。
容母这几次有意无意跟她暗示过无数回，想把洛梵音和容延的婚事定下来。说的是避免夜长梦多，豪门婚姻没那么容易离，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容延自然就只能接受了。
在洛英芝看来，有了婚姻做保障，对洛梵音来说，就是件好事。
“有事？”洛梵音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容延说：“今天不是你生日？”
洛英芝皱眉道：“你看看我，这么重要的日子，姑姑居然都忘了。”
别说她，洛梵音自己都忘了。
容延看了眼腕表，说：“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洛梵音看了他两眼，上去换了身衣服。坐在容延车上以后，她很安静，而他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不停的在看时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不耐烦的动作。
“我想吃那家网红店的冰激凌。”洛梵音故意为难他。
容延再不耐烦，也没有拒绝，排了一个小时时间的长队，买了一个。
“谢谢。”她舔一口。
容延心不在焉道：“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这么吃东西？”
这么个吃东西的方法，很难让人不多想。
洛梵音没反驳他，却把冰激淋给丢了。
容延微微一顿，“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洛梵音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去吃饭吧，赶紧吃完赶紧回家，我知道你是阿姨逼来陪我过生日的。其实我也不太想跟你过。”
容延带着她去了一家烧烤摊，就近原则，看到什么吃什么，抓紧时间，然后各自回家。
“我跟温湉没分手的事情，是你告诉我妈的吧？”他在烧烤上来之前开口问。
洛梵音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要是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你要问我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她是自己猜到的。你在工地上干活的事情，阿姨撞见了，除了要养她，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拼了命的干活？”
容延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半天后，他说：“我就是觉得她，过得太拮据了。女孩子应该被富养。”
洛梵音偏了偏头，说：“众生皆苦，各有各的难处不是吗？”
几分钟后，温湉出现，看见他俩坐在一起时眼神变了变，眼眶有点红，然后拉着同学的手离开了。
洛梵音低着头说：“还不赶紧去追？”
容延扫了她一眼。
“猜到你的意图了。”洛梵音说。
昨天温湉在朋友圈晒了这家烧烤的优惠券，截至今天过期，所以很有可能她今天是要来吃的。容延偏偏带着她进了这家烧烤店，除了想见温湉，没有其他理由。
021
容延的视线在洛梵音身上顿了顿，斟酌片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回去。”
“嗯。”她点头。
容延这会儿是格外提防着容母，“你最好晚点回去，不然我妈会发现我不在，会调查我去了哪，不能让她知道我跟温湉一块，她最近恨她恨之入骨。”
当然，他也不会让洛梵音白白在外头干坐着，说：“我给你算钱。”
洛梵音说：“我等一个小时，你给我一万。”
容延也体验过一段时间没钱的生活，一万块一个小时不是小数目了，但他急着去找温湉，就没有纠结：“行。”
烧烤店的老板带着烤好的茄子从后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洛梵音一个人坐着，对面的位置已经空了。
“男朋友干什么去啦？”老板说，“大晚上的丢下你一个人走了，这个男人不靠谱。”
洛梵音笑了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板便以为她是在追求男方，男人没同意。他有点同情她，便拎了一瓶啤酒过来：“这个就当我请你的，吃烧烤不喝点酒没意思的。”
洛梵音道了声谢，老板摆摆手说没事，“你点的量多，四百了，送你一瓶酒也没什么。”
量确实多，她根本吃不了多少，洛梵音问洛英芝吃不吃烧烤，给她打包。
那边没回，不过容延的消息进来了，叫她先别走，说等会儿空了就来接她。
洛梵音说好，收起手机。又撞上两个学生，她就叫了他们一起，她年纪不算大，跟他们聊天也还算自在。
一个小时以后，学生说要走了，只是离开以后，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说：“老师，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今天洛梵音收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生日礼物，她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老师，我们都，挺喜欢你的。”其中一个学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洛梵音忍不住弯了嘴角，在他们再次离开时，挥手跟他们道别。
她结完账，就在店里坐着，然后拍那束玫瑰花的照片，万一挑出一张，发了朋友圈。
同校的老师在下面留言：男朋友送的？
她顿了一下，回：不是，是我的学生们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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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折腾，转眼到了晚上十一点，洛梵音还没有等到容延。
她微信消息发过去：大概几点过来？
容延隔了很久回她：十二点吧。
洛梵音只好继续等，等到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老板过来问她：“还不走？”
“等朋友。”她笑了笑，扬扬手机，“朋友有点事，要晚一点过来。”
这会儿其实已经稍微超过十二点一些了，洛梵音去问容延：你到底还来不来了？
那边的人像是死了一样，到两点都没回。
老板看她蹙着眉，说：“你朋友，恐怕是不会过来咯？”
“嗯。”她勉强朝他笑了笑，点点头，“我也觉得。”
老板叹口气，觉得小姑娘这么等着也不容易，说：“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打车也不安全，你家住哪，要是顺路，我送你回去。要是不顺路，我也送你，不过你要付点车费可以吗？”
洛梵音说：“当然可以，谢谢你。”
她在十二点以后继续等了两个小时就是因为，大晚上不太敢打车。这段时间网约车出事的消息很多，如果不是容延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接她，她很早就走了。
烧烤店老板的帮忙，就是救她于水火。
洛梵音上车的时候，把那束玫瑰花也带上了。
她坐在后排位置刷了会儿朋友圈，不少人给她那束花点了赞，在看到点赞的人里面有温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去看了看。
在她意料之中，温湉发了朋友圈。
她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还去蹦了迪。一张张照片，虽然只有她自己，但很显然这些都由容延陪着，他充当了她的摄影师。
配字是：想跟一个人过这样的生活到天荒地老。
洛梵音不知道容延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个人，生日当天，在烧烤店，孤零零的坐了五六个小时。
怎么可能还记得？他早就乐不思蜀了。
不过还好，洛梵音能赚个小几万。
最后她跟老板加了好友，转了两百块钱给他。老板说多了，又退还给她一百。
到家已经很晚了，洛梵音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凌晨六点的时候她被手机震醒，是容延的消息，她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再次醒来，她才点进去看容延的消息：回家没？
洛梵音给他打了电话，开口就是：“结账。”
容延说：“几点回来的？”
“现在。”
“烧烤店一般两三点就关门了。”
洛梵音沉默了一会儿，说：“容延。”
“嗯？”
她说：“以后做不到的事，别随意开口行不行？”
她好说话，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022
容延皱眉道：“你昨天朋友圈不是发了玫瑰花，我以为人家肯定会送你回去。”
洛梵音没说话，如果她有人来接，会不跟他说一声？而且她朋友圈发的很早，他说来接她，明明也在那条朋友圈之后。
他不过就是心安理得的觉得，他没有管他的义务，约会兴头上抛开她不管也没什么。
洛梵音很疲倦，懒得跟他争，只说：“你把钱给我算到早上六点。”
那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没有跟她讨价还价，把钱转到了她的账户。
洛梵音就不理会容延了，他那边同样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闲话。
没一会儿，洛英芝喊她下楼吃早饭。洛梵音洗漱完下去的时候，洛英芝正满带笑意的盯着那束玫瑰花看，爱不释手：“容延选的这花好看。”
洛梵音收了钱的，也就没开口解释。
“昨天你们干什么去了？”洛英芝凑到她面前问。
洛梵音想起温湉的朋友圈，说：“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
洛英芝挺满意，哼着小曲，过了片刻，说：“哦，对了，你容阿姨，想把温湉给弄出国。”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可别辜负你容阿姨对你的期望。”
她没吭声，在想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容延，换点钱。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了余地，她的姑父洛横山回来了。
她从学校回来，一跨进家门，就看见他转头朝自己看来，眼神里面带着肆无忌惮的打量，笑眯眯的说：“梵音回来了啊。”
洛梵音点点头，却浑身冰冷。
洛横山是个魔鬼，她满脑子回到那一年，他溜进她的房间欲图不轨，而她最后从阳台上翻了出去逃走了，然后对外头说，洛横山把她给赶出来了。
其实不是，是他不想当人，他是一个畜.生。
苏志军回忆了片刻，说：“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欢他未婚妻，一年前说什么都要分手，女方后面也就同意了。”
洛梵音说：“他就这样的，对女人永远都不上心。”
苏志军点点头：“也就对你，稍微亲近一点。你大二跑三千，跑完昏倒了，还是他背你去的医务室。”
洛梵音笑了笑：“不是亲近，他是班长，不能丢下我不管的。”
苏志军想反驳，不是这样的，如果只是这样，徐斯言为什么要在医务室里面亲她呢。如果一次是意外，大四毕业晚会上，他又亲了一次烂醉如泥的她，又怎么解释呢？
那一次，非常的狗血。
正好被被容延撞见了。
024
容延那会儿，是洛梵音的男朋友。
容延当时面无表情的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才很浅的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对徐斯言说：“表哥喜欢她啊，但是怎么办呢，我们天天上.床。”
徐斯言沉默了很久，说：“不，我跟你一样，不是喜欢她。”
想到这儿，苏志军的视线朝容延看去，他并没有关注他们的聊天，在低头刷手机。
他想起来了，他交了个新的小女朋友，这会儿显然是在陪小女朋友聊天哩。
苏志军到现在都没搞懂，徐斯言跟容延这两兄弟是啥心理，都不喜欢洛梵音，但偏偏一个偷亲她，一个跟她谈了两年。
他唯一觉得解释得通的，就是男性之间的胜负欲，洛梵音一开始追的徐斯言，最后却跟了容延，徐斯言心里不舒服。而容延是一向喜欢跟自己这个到哪都被夸的表哥争东西的。
而洛梵音是出了名的长得好，正好被他们当成争夺的一样“玩具”了。
苏志军觉得她挺惨的，如果不是因为跟容延在一起的那两年太轰动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被圈子里的长辈们当狐狸精一样防着。
就前一段时间，顾越稍稍示了个好，家里就是鸡飞狗跳的。
要是没那一段过往，凭她的性格，其实还是能嫁一个好人家的。
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好姑娘往往到头来，都会一头栽在玩咖身上。而玩咖只会在到了年纪以后，在更加年轻的女孩儿身上收心，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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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梵音很快给他倒了杯茶，讲了她要找个“男朋友”事情的缘由。
提到容延给她开钱时，苏志军有些好奇的问：“洛小姐，你很缺钱啊？可以问问原因吗？”
洛梵音表示自己确实很缺钱，除开身体原因，还有一个不能对外人道的秘密，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方便说。”
苏志军表示理解，谁活着还没点秘密呢？
倒是容延听到这话，偏头瞥了她一眼，不过视线很快又移回到了手机上。
苏志军听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表示愿意配合洛梵音演这场戏。
一来容延跟洛梵音都是他朋友，朋友有求，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二来他这个人出其的具有正义感，容延跟小女朋友既然相爱，他就不忍心他们再上演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惨剧，希望他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能帮得上他们的，他尽量都帮。
容延为了表示感谢，晚上请他在“夜喜”吃饭。
苏志军是个话痨，整个人一副接地气的状态，洛梵音跟他聊天很轻松，整个人的状态也逐渐放松下来。
容延坐在他俩对面，一句话都没插。
一直到中途，苏志军去上洗手间。
容延才抬头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倒是不排斥他。”
洛梵音沉默，其实如果有机会，苏志军也不是不可以，她现在是真的不在意长相的，好看的玫瑰带刺，她已经体验过两回了，结果都是遍体鳞伤。
容延扯了扯嘴角，“加油，努努力，指不定假戏真做，就能嫁进苏家了。”
洛梵音无视他的语气，安安静静的坐着，看手机里顾泽元给她发的消息，然后给他回复。回着回着，就收到了六万块的到账通知。
她对容延说：“谢谢。”
这个月的工资。
他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洛梵音也不想触霉头，更是一句话都没有。
以至于两个人之间安静的都有些奇怪了，路过的服务员都奇怪的看了他们好几眼。
好在几分钟以后苏志军回来了，温湉也赶到了，气氛才逐渐恢复正常。
温湉的视线在苏志军和洛梵音之间来回扫，有些迟疑的开口：“这位是......”
洛梵音揽上苏志军的一只手臂，温和的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叫苏志军。”
温湉怔了怔，没想到洛梵音居然这么快脱单了，还找了这么一个不好看的男人。
而苏志军呢，哪怕做好了准备，还是闹了个大脸红，反而像是娇羞的小媳妇。衬着他那张粗犷的脸，倒是有几分反差萌。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配合着洛梵音，朝温湉伸出手道：“你好。”
这个“小心翼翼”的动作，倒是衬得他对洛梵音有些宠溺。
容延坐着，神情有些恍惚。
温湉看了眼容延，脸色难看。
025
苏志军跟温湉打完招呼落座，又转头去跟洛梵音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话题怎么又转到徐斯言身上去了。
温湉又问了一句徐斯言是谁啊。
容延抽纸擦了擦嘴，无声的笑了一下，心不在焉的说：“洛梵音前前男友。”
洛梵音跟徐斯言，可没有在一起过。她也开口做了解释：“不是。”
容延扫了她一眼，反应过来：“准确来说你只是很喜欢他，人家看不上你。”
这下洛梵音默认了。
容延顿了一下，朝温湉招了招手，两个人要走了，又朝苏志军笑了笑，几分揶揄：“带着你女朋友好好玩。”
不知道为什么，洛梵音就是觉得他这笑容很恶劣，似乎她和苏志军就是一对了。
不过想到拿了钱，她就什么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