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科幻小说 > 夏倾晚江辞衍 > 章节目录 夏倾晚江辞衍第7章
    她一仰头,不到一分钟便将第一瓶喝光了。

    其他人一眨不眨的看着,江辞衍也抬眸看她,表情平淡如常。

    威士忌浓烈刺激的酒液入喉,夏倾晚却仿佛没有味觉,一瓶一瓶的喝着,不一会儿,整整四瓶威士忌就只剩下了空瓶。

    强烈的酒精刺激让她本就脆弱的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但夏倾晚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陈董,满意了吗?”

    在场都被她一口气炫四瓶烈性酒的豪举惊呆了,陈董原本只是想为难她,这下眼里都带了几分佩服。

    “满意,满意!江总,你这个秘书了不得啊。”

    夏倾晚微微一笑。

    江辞衍却漫不经心的开口:“你随便在外面抓个陪酒的,也这么会喝。”

    夏倾晚脸上的笑一僵,又主动道:“我给各位倒酒。”

    会所的气氛这才开始热闹起来。

    等到没人再有空关注她,夏倾晚终于忍不住,偷偷走出包厢跑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她难受的捂着发痛的胃,双腿都在颤抖。

    一边吐,一边忍不住难过。

    她脸上飘着红晕,眼眶也红红的,又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才强忍着不适回去。

    “你不舒服?”

    江辞衍不知怎么注意到了她,夏倾晚已经恢复了些清醒,摇头:“还好。”

    他又看了她几眼,不知是信了还是懒得再管,没再说话。

    酒局很快结束,其他人纷纷离开。依誮

    江辞衍走到会所大堂,夏倾晚慢慢的跟在他身后,此时,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胃部的剧痛令她脸色发青。

    夏倾晚有些撑不住,想要叫住身前的江辞衍。

    前面的男人脚步却忽然停下,开始接听电话。

    夏倾晚走到他身边时,便看到他冷峻的侧脸紧绷着。

    “楚楚摔倒了?”

    他的声音异常紧张,对着手机大骂:“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废物!”

    夏倾晚痛得意识不清,想抓住他衣袖:“江总,我好痛……”

    可他根本没注意到她,挂了电话后,仿佛忘了还有夏倾晚这个人,匆忙走了出去。

    夏倾晚眼睁睁看着那辆布加迪离开,最后,她眼前一片模糊,晕晕沉沉的倒在了大堂。

    二十分钟后,120急救车停在会所门口,夏倾晚被服务员们抬了上去。

    胃出血,她又在医院挂了一晚上吊水。

    夏倾晚醒来后,医生面色严肃的斥责她,胃部状态这么差,还喝这么多酒是不想活了吗!

    而夏倾晚孤寂的躺在病房里,默默无言,眼前全是江辞衍弃她而去的画面。

    第二天,她从医院离开,直接回了集团上班。

    办公室,江辞衍递给她几份文件:“找个剧院投资办一场音乐会,请她来,别以铭宇的名义。”

    夏倾晚接过文件,上面正是肖楚楚的资料。

    是要给她办音乐会吗?

    而且知道肖楚楚性格高傲,如果得知是他筹办的肯定不接受,还要匿名。

    她从来不知,原来江辞衍也是会为别人的感受着想的。

    夏倾晚心里一酸,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第六章

    但无论他做的多么小心,肖楚楚还是得知了音乐会是铭宇筹办的消息。

    那天,正好在剧院彩排,她从议论的员工口中知道后,便把自己锁在休息室不肯出来。

    江辞衍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和夏倾晚在参加一个行业峰会的路上。

    他只犹豫了两秒,便对司机到:“去兰心剧院。”

    夏倾晚就坐在他身旁,看着从来沉稳果断的男人脸上竟有着明显的慌乱,心里涌现一股巨大的羡慕。

    肖楚楚拥有着自己或许一辈子也拥有不了的,江辞衍的爱。

    夏倾晚发现自己可恶的嫉妒着她。

    她垂眸,掩住满眼的落寞。

    到达剧院后,休息室门口早就堵了一堆人,都是江辞衍安插在她身边照顾的。

    见江辞衍终于来了,大家松了口气。

    “都堵着干嘛!不会拿备用钥匙开门吗!”

    江辞衍怒吼,可他又哪等得及别人找备用钥匙来,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反应,便立刻狠狠一踹,踹开了房门。

    见肖楚楚缩在沙发角落里流泪,他立刻走过去。

    夏倾晚便遣散了门口围着的一堆人。

    但她自己,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里面肖楚楚哽咽的开口:“江辞衍,你有钱很了不起吗?”

    “你怎么不直接给我甩张卡,更显得你大方!”

    带着一丝倔强和恼怒,却让夏倾晚被戳到脊梁骨般僵住了。

    江辞衍轻哄的声音传来:“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没想拿钱侮辱你,我只是想帮你完成梦想,楚楚,别哭了。”

    里面哭声不绝,夏倾晚却愣在原地,好像被人生生扇了一耳光。

    原来,他也知道拿钱甩给人是在侮辱对方吗……

    可是这么多年,有时候哪怕夏倾晚委婉的表示自己并不缺什么,他还是会每次都送她东西。

    不在乎她会不会感到被羞辱,只是始终坚定而果断的,把跟她的关系摆在金钱交易的层面上。

    从未动摇。

    但对待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候,原来他也会如此小心翼翼。

    夏倾晚心中苦涩不已。

    晚上,她回到公寓,拿出积分表发了许久的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扣分项。

    江辞衍对我态度差—5分

    江辞衍当众讽刺我—5分

    江辞衍害我被欺负被泼酒—10分

    江辞衍不管我的死活—10分

    江辞衍拿钱侮辱我—10分

    ……

    她抿唇看了许久,直到门口传来动静,她心下一惊,忙将积分表塞回抽屉里。

    转身便看到江辞衍摇摇晃晃的站在了门口。

    眼神迷离,夏倾晚一看就知道他喝酒了。

    她连忙过去扶他到沙发上坐下,江辞衍一身酒味,紧紧拽住她的手腕,将头阖在她的细肩上,低低的喊:“我好想你……”

    夏倾晚心中一动,却又听见他说:“楚楚……”

    她的心瞬间冷了下来,是在肖楚楚那儿碰了壁,才来找自己的吗?

    她心里忽然一阵委屈,“江总,是我,夏倾晚。”

    他没回答,只是舌尖扫过她的脖颈,暧昧又轻佻。

    看着面前不清醒的男人,她再次生出一股勇气,双手捧着他的脸,深情而又无奈的道:“江辞衍,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我已经偷偷喜欢你,好多好多年了……”

    刚说完,他热烈的吻就重重的落了下来。

    夏倾晚被牢牢压在沙发上,再来不及想其他。

    第七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没关紧的窗帘照进来,昨晚缠绵悱恻的两人都已经穿戴整齐。

    酒醒了的江辞衍恢复了冷漠,而夏倾晚更加不再拥有向他告白的勇气。

    帮他系好领带后,江辞衍习惯般开口:“想要什么?”

    夏倾晚垂眸,淡淡道:“没什么想要的。”

    江辞衍没当回事,转身道:“那就让助理随便买了。”

    她心里刺痛,没再说话。

    到了公司后,夏倾晚努力让自己投身到工作里去,不再想那些其他的。

    中午,她跟总裁办的秘书们一起吃午饭,大家随意的聊着天。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应酬喝酒的话题,小秘书们崇拜的看着夏倾晚。

    “是我,夏倾晚。”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不如平常清脆好听。

    江辞衍略略蹙眉,“你怎么了?”

    她鼻尖一酸,心里那股想要质问的欲望奔涌着,任谁知道自己默默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一直知道你喜欢他,但却从来没有任何回应,都会崩溃。

    她终于不再压抑,哽咽着问:“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

    那头沉默了一瞬。

    夏倾晚甚至奢望着他能否认,但江辞衍没有。

    几秒后,他冷冷回答:“嗯。”

    这一声“嗯”,彻底击垮了她所有的防线,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三年前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就知道了对吗?”

    “没错。”

    她好像被人刺了一剑那么痛,强忍着问:“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赶我走?”

    不可否认,心底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但江辞衍的语气理智得近乎冷酷:“作为秘书,你很优秀,我不想因为这种无足轻重的原因失去。”

    “而且,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

    夏倾晚哭得视线模糊,心里猛然一痛。

    很长时间,手机双方都没有说话,江辞衍静静听着她的哭声。

    最后,夏倾晚闭了闭眼,孤注一掷道:“江辞衍,我是喜欢你,为了当好你的秘书,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去了解你的一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话,我们今晚就在华荣剧院的比赛馆外面见面,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原因。”

    “我会一直等着你来。”

    电话那头,江辞衍皱了皱眉,可他还没回答,夏倾晚就已经决绝地挂了电话。

    她擦干眼泪,立即出门去往华荣剧院。

    已是深夜,华容剧院又地处偏僻,附近没什么人,只有两盏昏黄的路灯。

    夏倾晚下车的时候,外面下着蒙蒙小雨,她没打伞,因为出来的急,穿的也很单薄。

    站在路灯下,凝视着前方的路,期盼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

    夏倾晚想,哪怕只有一点点呢?他们保持了三年这样的关系,难道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她还说了华容剧院,也许,他会想起12年前救下的那个女生呢?

    哪怕是可怜自己,他,也会来的吧?

    不奢望能跟江辞衍在一起,可至少,让她得到一点回应。

    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完全不重要的人。

    夏倾晚安慰自己。

    会来的,他一定会来。

    可是,等到蒙蒙小雨变成瓢泼大雨。

    等到她的心一寸一寸冷下去。

    夏倾晚单薄的身躯被淋得浑身湿透,仍固执的看着来时的方向,那里却始终没有人过来。

    天地间仿佛只剩这哗哗雨声和她一人。

    她的脸上满是水光,分不清是泪是雨。

    一夜,很快过去了,天色蒙亮时,雨停了。

    她面色惨白,心里那根崩了一夜的弦,终于彻底断了。

    夏倾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往回走。

    回到家,她想痛快的哭一场,但昨晚,早已流干了她所有的泪。

    原来当一个人痛到极致时,连哭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