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踩进金光闪闪的电梯间。
这地方可真俗气啊，林青枳靠在镜子上，看着自己浓妆艳抹的脸，鞋子有点磨脚，在电梯上升的时候感觉更明显。
俗气点好，不俗气怎么赚得到钱。
陆乘风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林青枳，会是在陶颖的饭局上。
那天他去得晚，桌上酒过三巡，林青枳一脸酒意，大概妆化得浓，坐在一众推杯换盏的中年人里，不太显眼。
“梁总大忙人，终于肯赏光啦。”陶颖大概对陆乘风的有点不满，还没等他坐下来，便将一只装满的分酒器转到他面前，大有请他自罚三杯的意思。
“陶主任请吃饭，怎么敢不来。”他对陶颖一直很客气。
尽管还有些细节没有谈拢，总公司来这里设新厂，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生产线审批，批地建厂房，环保评估，很多关键的步骤都要请她从中斡旋。
客气归客气，对陶颖这样八面玲珑的女人，他没什么好感，不明不白的酒，他也不会喝，所以佯装没看到，一边坐下来，一边和在座的人打招呼，目光最后停在了林青枳身上。
“其他人你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佳泰的小周总……这位是施耐特的梁总。”陶颖对林青枳笑了一下，陆乘风进来以后还滴酒未沾，她的不满都快从嘴角的笑纹里溢出来了。
看见陆乘风走进包厢的时候，林青枳也是意外的。前男友变成了潜在客户，她笑得不太镇定，心情却很快平静下来，满上自己的酒杯：“梁总，又见面了，我这里先干了，您随意。”
市侩，庸俗，天衣无缝。
这一回倒是挺干脆，没装不认识。陆乘风微微皱了下眉，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上酒，其实就是想把她那细白的手腕在酒桌上多晾一会儿。
“真巧。”温润的辛辣延烧到胃里，脑袋反而清醒了。
“呦，你们认识啊？”陶颖觑起眼睛，看了一眼林青枳又笑了。
“我和梁总是校友，前一阵子刚碰见，今天又遇到了。”林青枳没等陆乘风开口，先对陶颖交待了一番。
陶颖虽然是个爽快人，疑心却有些重，不喜欢人背着她搞小动作。比如她引进的企业，她不介绍给你，你自己找其他门路去接触，就是犯了她的忌讳了。
“校友，缘分呐，那不得再走一个……”桌上不知道什么人又哄了一句，气氛热络起来，几个人也附和着，大概同学啊，校友啊在二十几岁的人眼中是个单纯的词汇，到了三四十几岁的人这里，便成了油腻与暧昧。
陶颖站起身，要亲自给他们倒酒，她和陆乘风别着苗头，今天为了放到他，也顾不上林青枳的死活了。
林青枳也不傻，忙说自己来，两杯都只倒了八分满。
这一桌饭吃得七荤八素的，九点过半，已经扒了三四个，陶颖也快喝到位了，见陆乘风脸色没怎么变，不知道他的量到底在哪里，也不打算再续摊了。
到了快十点的时候，人陆陆续续地走了，林青枳一边吃果盘解酒，一边点开app找熟悉的代驾，还没下单，不知道陶颖跟谁的车走。
“陶姐，你开车了么，没开我送你呗。”这种事林青枳做过很多回，轻车熟路。
“送去4S店了，但我跟你不顺路啊，你早点回去，省得你妈下次看见我又叨叨。”陶颖倒是出人意料地拒绝了。
“陶主任，我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