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突然其中一名黑衣人还有些意识,大声地最后的嘶喊道。
看来听到凌迟这二字,或许再强人的心理都抵挡不了,瞬间崩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这是何等的吓人。
不过听到这个喊出来的时候,独孤焕脸色沉了下去,好似已经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小人们……接到一个雇主财资,叫我们对铁大人下手,可是我们并不知道雇主是谁,我们……我们只管收钱办事,其它的一概不知,这这……这是大实话,置于幕后出资之人是谁,我们不问也不想知道……”
这名黑衣人说话有些嘴唇扯动,害怕得舌头都有些开卷,说话极为不利索。
“禀王上,我看这些人只管收财作凶,他们说的是实话,待后押往铁律司继续审讯即可,不必在此扫了王上的兴。”
铁恨看了一眼那两名黑衣客,然后恭敬地对独孤熔请禀。
独孤熔应允了铁恨所奏,大手一挥便示意将人带下去。
“铁大人,本王倒是为了找到了线索,巡防兵看到了幕后之人见计划失败之后想逃出,可是被识破了!”
独孤焕刚松了一口气,结果独孤熔这一句话让其再陷入冷窟之中。
“禀王上,此事老臣不想将其举大,还请王上就此作罢,老臣亦未曾受到伤害,眼下邦国之事要紧,此等小事待老臣往下闲暇追查即可。”
铁恨很认真地启奏。
独孤熔很欣然地看着铁恨,说道:“还是铁大人识大体,不过此事已然涉及到了我枭城之重臣之安危,本王不得不追究到底,本王到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在我枭城之中作出如此无法无天之事。”
独孤焕说着,眼睛如一道电光射向独孤焕,独孤焕不敢接这一道闪电,而是呆讷在那里不敢抬头。
“此事便由铁大人往下继续细查,不过在此本王告知在殿的各位臣公,偷袭铁大人之幕后之人是谁,本王已了然于胸,若是此刻站出来,或许本王考虑其深识大体而宽宥处理,若真有一日本王直接揭示,那么后果连本王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独孤熔王袖一甩,一副傲然至高之气侧露而出,然后回到座位之上。
“今日朝议,列位臣公是否还有本要奏,若无他议,便就此……”
“启禀王上……”
独孤熔刚欲退朝之时,独孤焕突然很沉痛地上奏,声音低沉,神态颓然。
“西鹫侯,还有何事?”
独孤焕直接问来。
“启奏王上,偷袭铁大人之事,是我所为!”
独孤焕竟在当着众臣之面,坦然承认了下来。
全场哗然。
独孤熔却不惊诧,反而脸上闪过一丝邪笑,点了点头说道:“西鹫侯所呈之事可是属实?”
独孤熔这分明是明知故问,表情再也掩饰不住了。
“因为昨日在铁律司倍受折辱,心中怀恨,只是想给铁大人一点苦头吃,以消我心头之怨,确是我所为,事到如今,我是敢作敢当,一切罪责,任凭王上发落。”
独孤熔看着独孤焕似有意志消沉萎靡至极之态,看来他的心里防线好似崩塌一般,如此坦然承认,似乎已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与挣扎,似有心灰意冷之态。
“侯爷,你……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吗?想来老臣与你并无矛盾,昨日不过是依法度而论事理,而你却如此看不开,此手一开,后果就大不一样了……”
铁恨有些惋惜之意。
“铁恨,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作好人了,别以铁律司的法度来高标自己的伟大形象,你无非就是依托父王之挚宠而恃势而傲,根本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你眼里所谓的法度不过是你乖张跋扈的装裱,本侯就是看你不顺眼,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想给你教训,我看你倚老卖老目空一切,就是本侯干的,怎么的……”
独孤焕越说越来气,眼神之中射出了怒火,想把铁恨给烧毁才罢休甘心。
铁恨根本没有想理独孤焕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独孤熔。
“独孤焕,你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身为王室宗亲,王侯之身,怎么能说出如此轻妄之言,你可知道罪?”
独孤熔此时的王威亦怒烧起来。
“王上,听我一言,铁恨就是假公济私,他早就对我有异议,总想把我排挤除掉,当时依附着绮萱夫人,而眼下大王重信于他的时候,他更加肆无忌惮,就是想将我搞垮,其心可诛,其行可唾,还望王上明鉴。”
独孤焕一副自我雄辩的姿态,这个时候似乎已然完全放开,也不去想什么后果了,有一种据理力争之意。
独孤熔听着此话,连连摇头,而下面的群臣更是惊叹不已,所有人都觉得独孤焕这个时候说出的话不可理喻,完全是想逃脱自己的罪罚而有些强词夺理。
但是涉及到侯爷的质问,所有大臣皆不可出声,虽然有私议也未敢站出来说什么,梁启阁也是一旁静静地站着,洪攀更是两耳充当不闻。
“独孤焕,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赶快向铁大向致歉,如若不然,别怪本王不讲兄弟情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概不偏袒。”
独孤熔这才算是最后的警告了。
“铁恨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一样瞧不上他,我没有错,绝不会向他道歉,他还受不起……”
独孤焕这个时候说话似乎已毫无顾忌,也不把独孤熔这个大王放在眼里之势。
看着独孤焕如此固执的样子,独孤熔怒了,大喝道:“独孤焕,你简直无法无天,别以为你是本王的兄长,本王就不敢罚你,来人啦,把西鹫侯给我押下去,听侯发落。”
兵甲上殿,押着独孤焕,独孤焕有些反抗,怎么奈独孤熔怒火当头,眼神如箭,只能乖乖就范,不过嘴里却是不依不饶,而且还在大叫着向独孤熔表忠心,说铁恨就是一个假公济私的小人之类的狂悖荒唐之言……
“铁大人,西鹫侯竟然承认其行径,此事亦关系你的身家清誉,朝后你便将其押往铁律司好好审讯,不必念及王亲之身份!”
独孤熔怒气尚盛,跟铁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带着气愤的。
铁恨领了命。
然后独孤熔王袖一挥,便命退朝。
后殿书房,独孤熔尽可能让自己气定神闲下来,可是似乎努力了几次,都不能静下心来。
“大王!”
一个声音传来,燕惊鸣的人已过来向独孤熔行礼了。
独孤熔示意让其坐在一旁椅子上,自己也是就近坐了下来。
“燕将军,你觉得此事可否有些太不正常了?”
独孤熔一坐下便直接说了。
他是把燕惊鸣当作自己的心腹之人,所以所有的事情只与其相讨。
“大王所指西鹫侯爷之事?”
燕惊鸣有些突兀,便确定性地问了一句。
独孤熔点了点头,说道:“本王自是说此人此事,本王总觉着有些地方不太合理,想本王这三哥,平日城行事是何等的小心翼翼,也是极为爱惜自己羽毛之人,可是昨日今朝所有举动都完全超乎本王的意料,你说他为何要主动承认霍连义是他杀的,而他却为何对铁恨那般憎恨而使出那么拙劣的手段搞个偷袭,本王思前想后心中充满着疑惑。”
燕惊鸣明白了,然后应道:“回大王,西鹫侯其为人末将不甚了解,只是他承认霍连义是他杀的,这是也他的聪明之处也是无奈之举,其实他明白这分明是有意转嫁,而他更明白或许就是大王如此这般做的,他明知道眼下式微言轻已失往日之辉煌,或许认了也算是对大王的一种表忠心,而且他完全说了是霍连义对其行刺在先,如此才将其诛杀,且已死无对证,这分明责不上什么罪,所以他聪明地把此事一并担了下来。”
独孤熔点了点头,说道:“燕将军所言极是,这一点本王也是明白,不过他为何突然那般恨铁恨,而且还当着群臣之面竟然也承认了自己的行径,更是大扰朝堂,这也太反常了……”
燕惊鸣说道:“当时西鹫侯把此事安排给郭云来的时候,此事我们已是知晓,所以一切都在暗中观测,听郭云来的语气,似乎西鹫侯的那种对铁恨的恨可不是一般或即兴,而是积压很久的情绪被激发了,所以一发而不可收拾,而且西鹫侯爷很聪明,他明白了他自己的处境,而且他也深谙大王对眼下整枭城的臣公的鉴控,似乎他更嗅到了我们深防铁恨的计划,所以干脆来一个顺水推舟,以来大闹一场表个决心,或许他这是置死地而后生,是想让大王看到其坦荡磊落之心……当然,这是末将的一些个人看法!”
独孤熔也是很认同这种说法,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本王的这位侯爷哥哥还是很懂本王心思的,他难不成想以自己的羽毛去触碰铁恨的铁翼,而在配合他知本王之意心照不宣的计划,如果真是这般的话,那么他便太有心计了。但本王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也找不到任何出入与破绽……”
燕惊鸣也是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也在想着这些问题。
“你觉得郭云来此人可靠?他可是独孤焕的心腹,二人主仆从小到大,他虽然是暗中投向本王,但是本王仍怀疑他到底有几度的真心实意!”
“回大王,就目前末将暗察,他没有问题,而且他所传递过来的消息都是真实确切的,霍连义与西鹫侯的联系不也是他传出的消息吗?人若一旦背叛了主子一次,便回不了头了,所以这一次独孤焕一回到府上便安排郭云来去寻江湖杀手偷袭铁恨,看来此事还真是西鹫侯爷的真义,不论是一时激动,还是积怨已久而即时暴发的冲动,但是由此看得出来,西鹫侯与铁恨之间的梁子已然结下了,不妨让他们自己去彼此斗,大王尽可能静观其变乐享其成!”
“可是,燕惊鸣,你可知独孤焕是否知道郭云来对其已有了背叛,若是知晓之后,他故意来跟本王演上这么一出戏呢?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回大王,大王之想法很在理,不过据观察,郭云来的的背叛西鹫侯尚未发觉,因为这一次郭云来说昨日侯爷大怒从铁律司出来之后,回府路上然后再到府上,侯爷都在跟郭云来聊一些内心的话,把所有的话都跟他交流了,而且说他在枭城似无立锥之地,而且身处险境,看在主仆一场,侯爷还叫郭云来为了自我安危而离他而去另谋生路,以免自己的后果会牵连到他,侯爷是真心把郭云来当作了最信任的人,一直没有变,所有才有掏心掏肺之言……就凭郭云来说出的这些情况,末将可以断定这一切应该还算合理,或许大王一直操劳邦国大事,繁杂受累,金身休息不佳,而且担扰之事太多,所以难免有些放不开而更加地深入去想……”
独孤熔不停地点头,看来燕惊鸣每句说话独孤熔都极为信任,都认为经他一说,似乎所有的不合理就顺理成章一般。
“对了,大王,郭云来一直急着一件事情,就是当初许诺他的,将苏小姐赐给他的事,大王您看……”
燕惊鸣等待独孤熔的答案。
独孤熔却笑了笑说道:“苏流漓,赐配给郭云来,呵呵,这小子还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看了,一个小小的家将主管,竟然如此执着地守着这个可望不可及的幻想,你就跟他说此事本王念在心上,待忙完手上事情之后,定会让其美梦成真,让他等着,好好听话便是,此人目前还有利用价值。”
燕惊鸣明白会意地点了点头。
“启奏大王,王后求见!”
此时,一名内侍过来禀报。
独孤熔便让燕惊鸣先退下去,而且交代时时刻刻暗中把动静盯好,千万别漏过一丝一毫……
燕惊鸣很快退了出去,尔后,裴清便盈盈走了进来,见着独孤熔便行起了礼。
“王后,你怎么来找本王,有何事情吗?”
独孤熔脸上泛起了笑意。
“回大王,今日前来,是为大王带来了那日我与太后为您择选的后宫佳丽,臣妾与太后都觉得很满意,所以今日特意来请大王最后确定下来,以便臣妾去张罗些事。”
裴清很是温柔贤淑的样子,忙挥手叫随从侍女把捧着的许多画像卷轴轻放在桌案之上。
独孤焕听到这里,忽然看着自己的王后裴清,看得泛起了微笑,然后摒掉所有下人后他拉着自己的妻子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王后,真想不到你如此大度,如此为本王张罗此事,难道你心中就没有半点难受吗?”
独孤熔问道。
“大王,臣妾之意,天地可鉴,一切为了王室之绵长国祚,子嗣瓜瓞,这本该是臣妾该做的事情。”
“我们先不看这些假画假像了,让本王好好看看你,我们也好久未曾相亲温存……”
独孤焕此时用手指托起了裴清那张秀丽的脸庞,一副极为陶醉的欣赏模样。
裴清有些羞涩地说道:“大王自登基以来,忙于大事,可要注意金体……”
可是未等裴清说完,她便轻惊一声,此时独孤焕已将其整个曼妙之身抱在怀中。
“让本王好好温存一番!”
这话一出,这可把裴清羞得不敢抬头,不过是又羞又喜,独孤熔抱着她便往书房后的房殿走去。
不用说,独孤熔此时的色欲已泛起了,难以控制了,所以他急着需要去释放,也不选时间地点了,毕竟他是王,他想要,便要,更何况裴清是他的原配妻子。
袁缺安排好四大派的事务之后,早已回到了十里八寨之中,而且李孤清与陆修平也跟着他去,一帮兄弟久未见面,那是有太多的话要说。
这一两日都说说彼此的经历,那种开怀的兄弟情格外的令他们觉得很实在而幸福。
跟随李孤清来的其夫人诸葛飞雨跟杨紫梦成了相见恨晚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不过,因为袁缺一直计划着眼前和将来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多少时间多叙这些兄弟朋友情,毕竟大事要紧。
最近他跟兄弟们经常与十里八寨的当家们碰面相商,也轮换走串各山各寨,看看他们的训练,安排他们到时候如何与其他帮派的人形成联动配合,简直忙得焦头烂额的。
而且,他还想着如何把妖道岳苍穹与魔剑古松年给救活,而想回到枭城后山洞中去捉麒麟血蛙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而这一计划最积极的当属萧然了,他巴不得魔剑古松年马上醒来,也讨教在剑术上的精妙,这是剑痴之心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