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少女焦急的呼唤着,试图让他保持清醒,但无论她怎么喊都没用了,老者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驰远喊:“大夫呢?大夫来了吗?”
“老爷,还没来呢。”
池铭焦急的一把抓住了驰远的手:“爹,你相信苏姐姐吧,她不可能会骗我们的。”
那边女孩声音越来越急切,可见老者已经情况越来越危急了,驰远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果断拿着药过去,在征得少女的意见后将速效救心丸给老者服下了。
等待药起效的过程中,少女恶狠狠的瞪着池铭:“我告诉你,如果我祖父因为你的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被她这么一说,驰远心慌的不行,浑身就像是被放在热锅上煎烤一般难受至极。
苏南溪在人群中看着,暗暗吐槽了一句白眼狼。
好在药效很快发挥了作用,老者的情况缓和了下来,意识清醒了不少。
大夫也赶来了,只不过少女没让大夫近老者的身,而是又等来了一位中年男子。
少女迎了上去:“兰叔,你快给我祖父看看。”
兰大夫连连点头,为老者把了脉,但很快他的神情就是一变:“龚老先生方才可是服用过什么药?”
“怎么了?”少女立即警惕起来,目光凶狠的盯了一眼驰远:“是药有什么问题吗?”
兰大夫给老者又服下了几粒药丸,才解释道:
“不是,小姐,这药没有问题。方才我听小厮说了龚老先生突发心绞痛,呼吸困难,情况危急,但是这会儿看龚老先生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想来就是因为及时服下了这个药才能脱离危险。”
“只是这种药的配方失传已久,我也是只从我师父口中听说过,想不到大齐竟然还有人能做出此药!小姐,这药是谁给的?我可以见一见那人吗?”说着说着兰大夫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少女紧绷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她随手指了下驰远:“是他给我的。”
“这位先生,请问那个药您这儿还有吗?能不能卖我一些?”兰大夫急切的快步跑了过去想,询问驰远。
驰远下意识的去找苏南溪,但是苏南溪已经不见了踪影,池铭跑来过来将驰远拉到了一旁,小声道:“爹,苏姐姐说不要告诉他们。”
驰远会意,和兰大夫说:“实在抱歉,那是我拍卖会刚买下的药,那位卖主是匿名的,卖了之后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zx.r
兰大夫失望的摇了摇头:“可惜了。”若是能找到那人,买下药他定能将药方研究出来。
……
此时的苏南溪已经带着拍卖东西回了家。
“小妹,又有人送东西来,最近送东西的人怎么那么多,这是第几十波了吧?”赵明玉说。
苏南溪将从拍卖会上拍下的东西给了赵明玉:“嫂子,这是给你买的新首饰。”
赵明玉一看那首饰就知道不便宜,嘴上嗔怪,但心里却忍不住高兴:“你啊,怎么又买这么多?前阵子你从琉璃阁拿回来的我都还没用上呢。”
苏南溪又笑嘻嘻的将其他都给了她:“这是大哥的,这些是带给三个小孩儿的,你给他们分一下。”
苏南溪边说边打开了今天送来的小匣子,里面是几张银票,足足有三十万两,这是朱悦几人拿来的。
而之前送来的那些都是其他人送来的,几乎所有人都送来了,除了肖季然。
苏南溪合算了一下,加上现在的三十万两白银总共有八十五万两白银。苏南溪列了个清单,谁送来了多少银两都写的明明白白。
当晚苏南溪斟酌了一番还是打算将银票交给管理难民的官员进行处置。第二天池铭按时来找苏南溪训练。
一个多时辰后,竖着进来的池铭再次瘫软成了一滩烂泥。
见苏南溪收拾着东西似是要出门,池铭掀了下眼皮:“苏姐姐,你要出门吗?去哪里啊?我可以一起去吗?”
苏南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还能行?”
池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地爆红,他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翻身站了起来,一副我没事的样子:“我……我当然行!苏姐姐,怎么样,可以带我去吗?”
见苏南溪犹豫,池铭就开始撒娇:“苏姐姐,你是最好的姐姐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你就带我去嘛……”
苏南溪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咦~别用这么恶习的强调和我说话。”
“那苏姐姐你是答应了?”池铭轻咳两声,立即恢复了正常。
“可以去,但是不要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大笔钱来。”她要去难民区,带上他去看看也无妨。
池铭有些纠结:“我身上就十多万两银票和几十两碎银子在,这个不算多了吧?”
苏南溪闭了闭眼:“你随身携带几十两银子即可。”
“哦好!”池铭答应的爽快,只是他有些好奇的嘀咕:“几十两银子够做什么?还不够我一顿饭呢。”
“听我的就行。”苏南溪捂额,真是不知道人家疾苦的小崽子。
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城,来到了难民安置区。
战事已经过去了几年,现在仍在难民安置区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朝廷有心帮扶他们,可是那年的战事再加上连年的虫灾,国库空虚,也只能暂时维持他们简单的吃住。
苏南溪他们去的时候安置区正在施粥,大人排成一队,小孩子排成一队,一人一碗,不够的还可以再去盛。
两人衣着华丽,外貌显眼,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那些小孩儿更是好奇的打量着两人,有胆子大一些的甚至还敢悄悄摸一下两人的衣服。
“他们就吃这个吗?”池铭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看着他们手中端着的一碗稀白粥,难以置信:“这个东西难吃死了。”
苏南溪看了他一眼:“他们几乎每天都吃这个。”
“啊?都没有点荤腥,如何吃得下去啊?”池铭脸都皱成了一团。
苏南溪:“他们没有钱吃肉,他们也只能吃这个,不吃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池铭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我可以……”
苏南溪早已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家是有钱,可是像这样的人整个大齐有成千上万,甚至数都数不清,你有那么多钱,又能全都帮过来吗?”
“那怎么办?他们好可怜。”
粥棚那边忽然发生了一阵骚乱,在一旁巡视的官兵立即冲上去查看情况。
“哎哎哎!现在粥没有了,一人只有一碗了!别抢,谁抢今天就饿着肚子!别抢,听到了没?”
“都别抢,再抢谁都没得吃!”
而那些担心没有吃的难民还争先恐后的往前挤,不是他们听不进去话,而是再慢一点他们就吃不上饭了。
“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一粒米了,官爷,您行行好,给我盛一碗吧,不,半碗也可以!”
“求求你啦,我家老头子现在病了,我一个人得打两碗,不然他就没得吃了,官爷求求您了……”
一时间唉声四起。
官兵见事态有些失控,拔出了手中的刀,威胁道:“都快给我安静下来!否则谁也吃不上!”
但那些难民已经饿红了眼,疯狂的往前挤。
官兵无奈之下只得用刀背打了几个人,他们下手都控制着力,只是吓唬难民,不是真的动手。
苏南溪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池铭却以为官兵是真的对难民下手,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苏南溪想拦都来不及。
“你们住手!谁让你们打人的?他们只是要口吃的,你们怎么还打人呢?”池铭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就将几个官兵给推开了。
他武功学的乱七八糟,但是好歹也是个身强力壮的少年郎,比起那些老弱病残有劲儿多了,有两个官兵一时不差竟真被他推得翻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