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阳的指控,李瀚文惊愕地张大了嘴,吓得几乎是魂飞天外!
这家伙本以为李阳和自己有私怨,假借争夺女子痛殴自己一顿,哪里知道事情是这样!
还没想出来如何辩解,就看外面哭着跑进来一个女子,正是那天在万花楼上遇见的那位娇憨可爱的小姑娘。
“皇上,就是他!把我诓到楼上,还要喝什么交杯酒,要不是李阳及时赶到,只怕清白不保啊!”
公主是边说边哭,就是干打雷不下雨,还一个劲儿冲着李瀚文做鬼脸。
皇上也只当没看见,脸上没有一丝怒容,反而笑了起来。
“好啊,我大周朝出了一位奇人。不但是冤枉太后,还敢调戏公主,这胆子真是比天都大呀。”
“李瀚文,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皇上的发问,李瀚文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自己可算是众叛亲离,包括冯公公都倒戈相向,说什么怕是也没什么用处。
这李瀚文也不甘心去死,扯着嗓子喊道:“我要见太后!我对太后忠心耿耿,只有他老人家才信我说的!”
要是按照平时,皇上一听提及太后就得火冒三丈,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
温和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准了。这几天政务繁忙,也没来得及给太后请安,就一起去吧。”
说完,皇上站起身来,已经走出了书房,其他的臣子都在后面跟上。
这上书房距离太后所住的地方极近,步行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皇上也没有太过讲究,由诸位臣子陪着步行前往,一路上有说有笑,却格外透着让人心寒!
了解皇上的都知道,只有动了真怒,皇上才会如此,今天就是太后说话也不好使!
此时的太后正在宫中小憩,听到皇上前来请安,只当做例行公事。
可是等人都进来之后,连太后都吃了一惊。
今天来的人颇有些反常,那鲁直平时最烦繁文缛节,宫中请安的事情能免则免,今天居然也跟来。
而且李瀚文和李阳这两个死对头双双前来,只不过一个玉树临风,另一个鼻青脸肿身上还有泥浆。
再往后看,冯公公和公主也在场,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请安之后,母子二人相对而坐,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太后已经看出有些不对。
虽然今天皇上说话时和颜悦色,可是这两只眼睛却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太后,今日有一事相问,还请示下。这是李瀚文拆除天后庙,毁损城外官道,说是为您办盛典?”
“这种触怒上天,损毁国之命脉的恶行,又岂能是太后所指使?可这李瀚文言之凿凿,所以朕想问个究竟。”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平时皇上请安的时候都称自己母后,可今日改为太后,这可是正式的称呼。
皇上的意思很明白,虽然在后宫,可今天办的是国事,绝不会徇私情!
在这种场合,太后只得说道:“岂有此理,李瀚文这明显是自作主张,哀家岂是因私废公之人!”
皇上点点头,又说道:“李瀚文昨夜酗酒后意图玷污公主,被李阳撞见痛殴一顿。”
↑返回顶部↑“本来李瀚文是太后重用之臣,正在经手操持寿诞盛典,朕不该横加干涉。可狂悖至此,可否将其治罪?”
皇上说话时语调并不高,好像是极为谦卑地请示太后。
可是在这种场合,这哪里是请示,明明就是逼宫!
即便是太后也不由得感到背后生寒,意识到皇上今天动了真怒!
太后也知道这个儿子素来杀伐决断,只不过碍于孝道二字,才对自己处处忍让。
今日若不给一个公道,只怕皇上会彻底翻脸,就连母子反目也说不定啊!
想到这里,太后迅速就做了决断,这种事情要做的就是舍车保帅,赶紧让李瀚文去死才是正经!
“李瀚文居然是这种人?此等淫邪狂妄之徒岂能留在世上!皇上当做决断,无需问我。”
“咱们母子同心,无非是为了大周朝繁荣昌盛,岂能让这种奸佞之徒乱了你我母子之情,此人当凌迟处死!”
李阳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面也是暗自叹息。
看来自古皇家多薄情,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李瀚文对老太后自然是忠心耿耿,可人家却像是宰狗宰猪一样下手无情。
要杀人砍个头也就得了,还搞个凌迟,看来这老婆子也绝不是个善于之辈。
李瀚文当场就给吓瘫在地,话都说不出来一句,犹如一摊烂泥。
公主倒高兴起来,跑过去狠狠踩了好几脚,气哼哼地说道:“还敢和我喝交杯酒,你也配!”
“天底下我就和李阳喝交杯酒,你这个丑东西,赶紧去死!”
皇上把手一挥,立刻有侍卫将其拉了出去,谁都知道,明日午时李瀚文就会变成一堆碎肉!
此时屋内一片寂静,众人都默不作声,显得极为尴尬。
还是太后清了清嗓子,问道:“鲁将军,你押运粮草回来了?不知南方战况如何?”
这几句话总算打破了僵局,鲁直说道:“回太后,真腊弹丸小国,岂能是我大周的对手。”
“只不过…这些蛮夷身处南方,那里丛林茂密,瘴气丛生,大军无法施展,只怕依旧是个僵局。”
“此处属琼州地面,由闽琼巡抚管辖,可是连换了几个巡抚,地方上政务依旧一塌糊涂,导致战局难以速胜啊。”
鲁直说的都是实情,这里地处大周的最南方,南接真腊,东临南海,是一处极荒僻的所在。
以往流放囚犯都送到这琼州,因为地广人稀,民风彪悍,甭管是谁被派到这里当官都叫苦不迭。
如此绝不会用心政务,琼州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
李阳听到此话却是心中一动!
自己先后担任县令,知府,但都是在京城周围当官,说白了,是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
一举一动皆要如履薄冰,而且群敌环伺,难以施展抱负。
而这琼州天高皇帝远,自己可大权独揽,说不定是一处展翅高飞的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