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大人物,一旦能侥幸巴结上,说不定不光老爷的身份能跟着水涨船高。
她被抬为正室,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来,受宠得利的分明是她,愣是因着身份不够,在名份上被那老女人强压一头。
还有她儿子,兴许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妾室想到这儿冷哼,“找那黄脸婆有何用?我先去见一见。”
两人步伐飞快的赶往前院。
苏晚眠正手捧清茶来喝。
听到动静,她偏眸,眼神定格于妾室妆容精致的脸。
项老爷子一介七品文官,俸禄不高,甚至需要项怡淑外出贩卖绣品补贴家用。
可这位……穿着打扮均是不俗,远比作为嫡千金的项怡淑,华贵精美许多。
看出她的疑虑,多少了解项府内情的侍从,压着声提醒道:“这位瞧着不像项姑娘的母亲,倒更像那位后纳入府中的姨娘。姨娘比项夫人晚几年入府,据说十分得项老爷子的宠爱。”
“尤其近几年,项老爷子生母病重,项府的一应内务,全是这位姨娘在打理,项夫人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一个妾室……
不安分守己,反倒插手府上内务?
苏晚眠想到什么,暗自冷嗤。
官职不高,倒是不影响项老爷子宠妾灭妻。
她低垂下羽睫,遮住眸中厌恶,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妾室俨然没看出苏晚眠明摆着不想搭理她,往前走几步,恭恭敬敬的行礼,“萧王妃金身玉体的,大驾光临怎的不提前告知一声?妾身有失远迎,还请萧王妃恕罪。”
“一点小事罢了,没必要来回折腾。”
非要往上凑,不能怪她不客气。
苏晚眠歪了歪脑袋,故意问道:“你就是项夫人?项怡淑呢?我来找她买绣品。”
听到“项夫人”三个字,妾室脸僵了僵,片刻,重新撑起笑回答她第二个问题:“……怡淑出去了,人不在府上。”
便是不出去,她也不允许项怡淑露面。
绝不能让这儿泼天的富贵落到西苑,让那边占了去。
妾室整理好思绪,讨好道:“不知萧王妃想买的是什么绣品?妾身认识不少绣工,怡淑的绣品技法拙劣,恐怕入不了您的眼,妾身说不定能为王妃推荐一二。”
“比如东街有位绣娘,技艺高超……”
妾室简直越说越起劲。
苏晚眠本不欲同她纠缠,闻言,忍无可忍打断:“我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为了项怡淑,你这个做母亲的,不为她高兴,反倒为我推荐别人,到底安得是何居心?”
“还是说,”苏晚眠微微一顿,嘲弄道:“你压根不是项怡淑的生母,项夫人?”
凌厉的视线落下来,直盯得人脊骨发寒。
妾室身子颤了颤,却是不得不尴尬承认:“回王妃,妾身确实不是项怡淑生母。”
“哦?”苏晚眠嘴角噙着三分凉意,上勾的眼尾睨向项府那名负责通报的下人,“我记得,本王妃令你通传时,说的是要见项怡淑或者项怡淑的母亲,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