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夫人身子骨本就不好,这般折腾,愈发显得苍白羸弱,仿佛随时要奄奄一息的昏死过去。
反观旁边负责看着项夫人做工的两名粗使婆子,手中还各自捧着个汤婆子。
倒是会享受!
项怡淑愤愤睇了两人一眼。
粗使婆子心底发虚,顿了顿,理直气壮争辩道:“小姐瞪我们做甚?是妾室交代下来的!不是我们想的!”
怪只能怪项夫人不受宠,自个儿没能耐。
府中上下,谁不得听从妾室命令?
项怡淑懒得同两人计较,“都滚开!”
想解决问题,首先要找到根源所在。
她真正需要恼怒的,是无法无天的妾室。
项怡淑上前小心扶着项夫人起身,鼻头阵阵泛酸,“母亲,淑儿不孝,回来晚了。”
“你放心,淑儿定会为你讨要个说法。”
将粗使婆子赶走,项怡淑喊来小丫头照顾项夫人,独自前往妾室居住的东苑。
东苑原是项夫人住处,没几年妾室入府,将项老爷子的占了个干净。
府上最大的东苑,顺理成章成了妾室的居所。
这几年来,妾室更是死死霸占项老爷子不放,不允许项老爷子关照他们母女半句。
可看在项怡淑能靠绣品换银子,维持家用的份上,两方从未真正撕破脸。
项怡淑倒想知道,妾室哪来的脸,厚颜无耻用着她的东西,欺负着她母亲。
她人去了东苑,气势汹汹的话音一落,引得妾室连连冷笑:“府中如今是我在掌家,该怎么责罚是我的事,你懂什么?”
没旁人打扰,这两日,她虽又将老爷的心拉拢了回来,但始终记挂着苏晚眠那日的高看一眼。
一个死丫头,哪里抵得上她儿子?
妾室厌恶不甘,“再多嘴一句,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罚?”
项怡淑恨声:“你别忘了,我始终是项府的嫡出小姐,轮不到你一个妾室教训我!”
“呦,还嫡出小姐!”
妾室嗤声,似是想再接着阴阳怪气,余光瞥见往这边走来的身影,连忙转换表情,迫切扑过去。
“老爷啊,妾身没法活了!”
妾室嘶喊着,委屈的眼泪说掉说掉,“妾室听闻姐姐拿损坏的绣品糊弄萧王妃,惹得萧王妃很是不悦。
怕传出去怪我们不懂礼数,才罚姐姐清扫地面,结果大小姐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一顿骂,讽刺我是妾室,这个家我该如何管啊!”
妾室装得一脸可怜。
项老爷子听得眼皮子猛跳,“你是说她得罪了萧王妃?”
“是啊!”
借口是提早编造好的,妾室拿着手帕掩嘴,语带埋怨:“本来好好的机会,姐姐偏要自作主张,拿乱七八糟的绣品糊弄,萧王妃今早过来时发了很大的火,临走前,特意叮嘱妾身教训姐姐,妾身是听命行事。”
项怡淑到底刚回府,不了解内情。
但苏晚眠命令妾室责罚她母亲,这怎么可能?
项怡淑不相信,着急的去看项老爷子,“爹爹,你别听她的话,我母亲她不会……”
“放肆!”项老爷子天平已然向着妾室那头倾斜,怒声斥责:“简直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