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青与弟弟眼神接触,或许是亲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他竟然瞬间就明白了袁山的意思。
刀尖已经接触上袁山的皮肤,可就在这一刻,袁山将脖子歪向左侧,袁青同时将刀尖偏向自己的左侧。
锋利的刀尖擦着袁山的脖子刺了过去,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嗯?!”
奥托没想到这样对方都可以躲得过,准备不急之下,被袁青的短刀刺中右肩,拉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去!”
奥托吃痛,伸脚揣在袁山身后,让两兄弟撞在一起。
他几乎丝毫没有迟疑,拽起墨索里尼,几步助跑,直接用身子撞碎窗户,两人双双掉落下去。
“妈的!自己找死吗?”
袁青扶住弟弟,探头看向被奥托撞碎的窗户。
“不好!”
袁青暗骂一声,因为这间房外的下几层都撑着遮阳遮雨用的棚子,这些棚子为奥托和墨索里尼提供了很好的缓冲作用,让他们不至于摔死。
“见鬼!”
袁青看着一瘸一拐拖着墨索里尼逃跑的奥托,抬手射光了自己手枪里的子弹,但奈何距离太远,并没能阻止对方。
奥托拽着墨索里尼,拼命跑向他们的飞机。
“发动!里面的人死光了,不用等了,起飞!”
奥托用力拍打飞行员的座椅靠背,拿过机舱里预备的一把冲锋枪,对着向飞机跑来的人群一通扫射,也不管那里面会不会有自己人,在他的心里已经默认参与行动的士兵已经全部牺牲。
飞行员本来就没有完全熄火,此刻操作飞机缓缓开始加速,在冲出山崖的那一刻才拉起机头,只留下身后一群或开枪或挥手叫喊的人影。
酒店里,随着飞机的起飞,战斗也基本上告一段落。
好不容易突围出来的特种队员被彻底放弃,死在了守军密集的射击之中。
袁青此刻已经顾不得逃跑的奥托和墨索里尼,他扯下床上的床单,将袁山身上的几处枪伤死死扎住。
“小山,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医生!”
“哥......”
袁山握着哥哥的手,似乎想说什么,但由于失血过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你们最近的医院在哪里?飞机......我需要飞机!”
这栋坐落在山顶的酒店并没有配备飞机,但刚刚奥托逃得急,没能开走所有滑翔机,还有两架停在草坪上,而飞行员也已经被意大利士兵控制住了。
袁青抱着弟弟,跑至其中一架飞机前,在守军的帮助下坐了进去。
“先生,你......确定你会开飞机吗?”
袁青顾不得给这些意大利人解释,一同操作之下,飞机开始缓缓转动,并且逐渐加速。
“他......他真的会开飞机?”
这些意大利士兵大概并不清楚,龙行商会的骨干们不但都会开车,还会开船和开飞机,虽然他们的驾驶技术比不上周镇,但只是常规操作还是不成问题的,最重要现在也没得选,袁山状况紧急,每浪费一秒他就距离死神更近一步。
与此同时,另一架飞机上。
“妈的......!”
奥托用短刀挖开自己的大腿,取出镶嵌在里面的子弹。
原来刚刚袁青在楼上射出的子弹并不是全部落空,其中一发幸运的击中了奥托的大腿。ap.zx.r
好在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大动脉,而是恰在了肌肉里。
“你......你是阿道夫派来救我的?”
墨索里尼有些害怕的看着奥托,觉得自己似乎比刚刚更加有危险。
“是......元首听说你被人秘密关押,非常生气......你可是他的挚友......这次回去能否起到作用就看你的了......”
奥托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给自己包扎了伤口,且全程没有麻药辅助。
就在奥托带领特种部队冒险营救墨索里尼的同时,希特勒还命令隆美尔,指挥着B集团军进攻意大利各地,并于墨索里尼抵达“狼穴”的那一天,成功攻占了罗马。
根据隆美尔的报告,在他的B集团军攻占罗马这段期间,共俘虏了八十二名意大利军官,一万三千名低级军官,以及四十三万名士兵。
此外,德军还缴获了大量装备,这里面就包括一百多万支步枪,四万挺机枪,一万五千门各类火炮,以及一万七千辆各类汽车。
意大利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战斗力之弱没有下限,每次都能创造出更胜从前的“骄人战绩”。
......
“医生!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
盟军占领区,某医院内。
袁青浑身是血,看着同样浑身是血的医生走出手术室,激动地迎了上去。
那名医生卸下口罩,长出了口气道:“你弟弟他很幸运,那几枪都没有打中要害,而且你的紧急处理非常得当,要不然仅是流血就能要了他的命,只不过他现在还很虚弱,完全恢复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他......他没事?他没事......他没事!哈哈!谢谢你医生!你的下半辈子将从此衣食无忧!”
袁青开心的一会笑一会哭,却忽然脑袋眩晕差点摔倒在地。
他太紧张了,紧张到战斗后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休息,此时只觉天旋地转,浑身无力。
“先生?先生?!护士!快来人.....!”
两天后,袁青坐在弟弟的床边,为他削着苹果。
“你这次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轻敌。”
袁山咧嘴笑道:“哥,我知道错了,就是可惜墨索里尼还是被救走了......周先生......有没有说什么?”
“你放心把,周先生来电话了,让我暂时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你,墨索里尼那边的事不用担心,他会想别的办法处理......不过要说这次的行动我们的确有责任......我也没想到那个奥托·斯科尔策尼如此厉害,看来我们之前是顺风仗打的太多,不知不觉中就变得骄傲轻敌了......的确要好好反思一下。”
袁青说到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当时你昏迷之前好像给我说了什么重要的话,但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你当时到底想说什么?”
袁山嘿嘿一笑,却扯动伤口,疼的五官都揪在一起。
“嘶......呵呵~我当时想说......一定要保住我的命根子......我还要为咱们袁家传宗接代呢。”
“啥?”
袁青愣愣的看着弟弟,随即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