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窦兢得先去兵部走一遭,下午才会进宫,朕会给你们个恩典,留他在你长年殿用膳。”
窦安康连忙屈膝谢恩,随即又开口:“所以兄长从未叛逃对吗?他还立下了大功对吗?”
虽然事实就摆在眼前,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他所作所为,皆是朕授意,你只管放心。”
窦安康彻底放松了下来,靠在奶嬷嬷怀里红了眼眶:“嬷嬷,我就说兄长不是那种人,我就说他不是......”
先前她虽然从清明司搬了出来,重新住回了长年殿,可皇帝没回京之前,事情都做不得准,她们没少听见闲言碎语,好在殷稷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多谢皇上。”
她诚恳道谢,奶嬷嬷正要扶着她上软轿,她却又回头看了一眼銮驾,那位十分合她眼缘的付姑娘应当就在里头吧?
连出征这种事皇帝都带着她,谢姐姐是不是真的要被取代了?
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失落和遗憾,她其实也很喜欢那位付姑娘,只是......
她长叹一声,转身上了软轿。
等宫人的影子消失在眼前,殷稷才折返回去将谢蕴抱了起来,蔡添喜已经在銮驾走走停停中醒了过来,见状连忙抖开大氅将谢蕴盖了起来。
玉春已经候在了乾元宫门口,大约是猜到了谢蕴可能还没醒,已经吩咐了宫人安静,所以殷稷抱着人进来的时候,宫人们只是安静地俯身恭迎,却一声都没敢吭。
殷稷连免礼都没顾得上说,便径直进了大门,将谢蕴安置在了龙床上。
出征其实才不过几个月,可他却觉得这里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也或许是打从谢蕴当年离开后,这乾元宫对他而言,就和以前再也不一样了,哪怕后来谢蕴回来了,可患得患失之下,也仍旧没有真实感。
直到现在,谢蕴安安稳稳地睡在龙床上,他悬着的心才落地,一切终于到了最好的样子。
“阿蕴......”
他低头看着床榻上熟睡的人,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颈侧蹭了一下,睡梦中的人一无所觉,许是赶路劳累,她睡得很沉,这一路折腾过来竟都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殷稷却仍旧不敢放肆,只是也控制不住自己,只好放轻了力道一下一下啄着她的脸颊。
睡梦中的人似是有些烦了,明明眼睛都没睁开,抬起的手却准备摸到了殷稷的脸,随即一把就将他推开了:“别烦我......”
殷稷:“......”
还没成婚就烦他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坐在床沿上生了会儿闷气,看谢蕴背对着自己躺着,又忍不住想凑过去,但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却又按捺住了,再吵谢蕴睡觉,她大概就要发火了。
许是最近他胡闹得太过分,谢蕴的脾气偶尔会有些不好。
算了,忍一忍吧,趁着这档口还是先去应付一下太后吧。
他起身往外走,不等出门外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秀秀冲了进来:“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