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又微微皱眉,“只是……我却突然想到了前几日中毒时去过的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那儿我目睹了自己死后发生的一切,我还告诉过你,你记得吗?”
司徒瑾琰当然记得,“记得的,可是与这也有些关系?”
“是啊,我当时亲眼目睹了,就好像我还活着看见了那一切,也亲眼见到施华桐被人推下了高楼,可现在想来,这其中,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诡异?”
“是,就好像,让我亲眼见到这些就是为了提前告诉我——施华桐也会来到这里,跟我之前的遭遇一模一样。”
听了初棠的话,司徒瑾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连初棠都想不明白的话,他也更加不明所以了,不过就像是初棠自己所说的,这其中的确处处都显得有些诡异。
两人都没有出声,安静了片刻,初棠才又无奈地出声。
“罢了罢了,还是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想来想去也只会徒增担忧和焦虑,还是先不想了,以后再说吧。”
“你说得对,现在我们就别想了,你饿了吗?可有想吃的东西?”
这般一说,初棠还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倒也不算是很饿,不过确实想尝尝你让人买来的糕点了。”
“那好。”
司徒瑾琰说着就从一旁拿出了那糕点递给初棠,初棠从纸袋子中拿出一块糕点,张口咬了下去。
糕点松松软软的,很好吃,很甜糯。
初棠忍不住夸赞起来,“果然不愧是我喜欢的糕点,的确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
“确实很喜欢。”
吃着吃着,初棠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但目之所至,都是一望无际的荒山。
“对了,你这一次又要离京,那些朝臣难道就没有反对吗?”
“反对了啊。”司徒瑾琰理所当然道,“只是他们的反对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反对,我也能离开。”
初棠:……
她一时竟然不知说些什么好,果然有权力的人就是不一样,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司徒瑾琰还又多说了一句,“他们若是来干涉我的决定,我就给他们多派些事情干,等他们都忙起来,就没人会管我要做什么了。”
初棠当即轻笑出声,“你还真是为所欲为,丝毫不管他们啊。”
“没办法,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拿着俸禄,做这些事情本就是他们应该的。”
初棠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只好低下头去继续吃着手里的糕点。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着,一路上,初棠和司徒瑾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氛围倒是也很轻松。
至于叶凌潇,她则被五花大绑关在一个囚笼中,浑身上下除了蔽体的衣裳外什么都没有,周围更是有武功高强的人看守着她。
她很是嫉恨,但她却是想着暂且先忍受下来,等她回到了万毒宗,她必然要让司徒瑾琰和初棠好看。
别以为她现在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了,但只要她还活着,万物皆可是她的筹码。
——
施华桐回到叶府便心神不宁,这让叶商澧很是奇怪。
“清桐,你怎么了?”
“爹,我没事。”
饶是她这般说,叶商澧依旧没能打消心头的疑惑,“当真没事?”
“爹,真的没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可,可是……”
叶商澧欲言又止,他很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又害怕这样会惹女儿不快,因而犹豫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施华桐却说自己累了想要回去歇息,叶商澧忙点头答应。
只是施华桐刚走出去几步,她就又折返了回去。
“等等,爹,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叶商澧巴不得如此,脸上瞬间堆满了笑,“你问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爹,忠武将军的官位是不是比你还要高上一些啊?”
叶商澧神色一僵,诧异地看了看施华桐,“清桐啊,你为何这般问?”
“爹,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这样的?”
叶商澧到底还是点了头,“确实是这样,怎么了?”
听到这话,施华桐的神色变得更加古怪了一些。
“没,没怎么,爹,那我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这话,还不等叶商澧再说什么,施华桐已经迫不及待地拔腿离开,直让叶商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丫头,还真是奇了怪了。”
叶商澧小声嘟囔了一句,倒是也并没有把施华桐的异常放在心上。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施华桐关上门便背靠着门喘气,她今日见到初棠的时候,是真的觉得初棠想要杀了她报仇的。
她得想想,她该如何才能对付初棠。
——
十日后。
司徒瑾琰和初棠的马车也即将到达万毒宗,初棠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象,不禁颇有些感慨。
她居然,又回到了这儿。
司徒瑾琰让人去把叶凌潇给带过来,被带到他们面前来的叶凌潇冷眼瞥了他们。
当看到初棠的确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叶凌潇面无表情的脸才总算是有了一丝变化和破裂。
“你,你的毒竟然真的解了,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不可能?”初棠哂笑,“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的毒最难解,也不是只有你会解而旁人不会。”
叶凌潇听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司徒瑾琰当即问道,“说吧,云中雨到底在哪儿?”
“我也说不出云中雨的下落,但我知道,我可以带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