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旦夕。
城中药铺全部无药,只有您能救了!
心下一沉,我猛地站起身来。
没再有一丝犹豫,快步过去开了门。
保家卫国的将士,绝不能死在我眼前。
两个脸上带伤的士兵,背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进门。
昏暗的屋子,摇曳的烛火,男人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脸上血与泥混杂,看不清面容。
我咬了咬牙,猛地撕开他身上的黑色劲衣——一抹熟悉的红色从他怀中掉落。
同、心、结。
跟我腰间挂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哦对,那士兵之前说,萧副将。
萧珩……
手掌开始颤抖,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重生这事儿,都没有萧珩没死的这一刻来得震惊。
所幸,我囤了足够多的药材。
也所幸,我的医术足够高明。
萧珩救回来了。
发了一夜的高烧后,在第二天下午苏醒过来。
绾绾……萧珩靠在床上,笑得苍白又庆幸,好久不见。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四个字。
前世的错过,今世的重逢。
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彼此交代。
却好像又只有这四个字能说。
我给你擦擦脸吧。
别开脸,我起身拿起床边盆中的毛巾,拧了拧水。
坐回到床边,轻轻抹掉他脸上的血污。
将那张英气俊朗的脸,一点点地擦拭出来。
萧珩垂眸看了看自己那吊在脖子上的双臂,不禁轻笑:
小时候你拿我衣服擦鼻涕,长大后给我擦脸,这算扯平了吗?
我认真擦拭着他的脸颊:这不一样,没法相提并……
房门被轻轻推开。
裴九棠端着食物,出现在门口。
见到屋内的情形时,瞳孔一缩,面色冷凝,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萧珩也不是瞎子,看得出来他的气压不对。
绾绾,这位是?
裴九棠,我擦拭的动作未停,我兄长。
裴九棠登时冷嗤了一声,目光打量萧珩。
话却是问我:
怎么?居然是绾绾认识的人吗?
我停下手,将床头的同心结递还给萧珩。
而后,抬起头望进裴九棠的眼睛:
兄长,这位是萧珩。
我失踪归来的未婚夫君。
食物落地,发出瓷碗破碎的响声。
我的手腕在下一秒被猛地攥住。
裴九棠脸色巨变,一把将我从床边拽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