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外突然出现的大明国旗,所有人都惊呆了。
城墙上。
福临嘴巴张的能塞进一块城墙砖。
索尼,谭泰,鳌拜等人瞪着眼睛,脸色惨白如纸。
城外的何洛会和他身后的八旗兵,像是泥塑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呼啦啦!呼啦啦!
旗帜在风中发出的声音犹如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福临的脸上。
“那”福临黑着脸,指着大明国旗问:“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明廷的国旗”索尼结结巴巴地回答。
福临的脸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能在沈阳城看到大明的国旗。
这还是大清的国都吗?
“他们在喊什么?”福临又问。
“好像是明军威武,杀什么,复什么之类的,老臣耳朵不好,听不清。”索尼低着头,不敢和福临对视。
“啊!”福临如遭雷击,差点跌倒在地。
就算他再笨,也能想到明军喊的是杀建奴复辽东。
鳌拜急忙上前扶住福临的身体,“皇上注意龙体!”
“龙什么体!”福临一把推开鳌拜,“都被明军打到家门口了,还注意龙体作甚?”
福临咽了一口唾沫,伸出右手指着正在扛着旗帜,边跑边喊的明军说道:“说好的把明军赶出辽东。仗打了一年多,不但没能如愿,反而被被明军打到了盛京城下。”
“再有一年的话,恐怕明军就能打到赫图阿拉了吧?”
(赫图阿拉是努尔哈赤称汗时的都城,始建于万历三十一年,位置在辽宁省抚顺永陵镇。天启元年努尔哈赤迁都辽阳,天启五年又从辽阳迁都沈阳。)
在福临眼里,赫图阿拉是八旗的老巢。
被明军打到赫图阿拉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臣等有罪!”城墙上的大臣们齐声下跪。
“皇上,”鳌拜抢着说道:“臣愿亲率一支兵马出城,斩杀扛旗的明军,肃清城外之敌!”
其他人纷纷向鳌拜投去鄙夷的目光。
这个时候主动请战,无非是想在福临面前表现一番,获得信任。
索尼刚要截胡,城外响起了嘈杂的马蹄声。
缓过神的何洛会亲率五千精锐追击扛旗的明军。
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扛旗兵的人头带回去复命。
此事关系到大清的脸面,马虎不得。
此时扛旗的明军已经来到了沈阳城的西南角。
他们没有向北绕行,而是继续向西,并很快转向南面与高文贵汇合。
何洛会在后面紧追不舍。
高文贵只有区区两千骑兵,数量上远逊于何洛会。
再加上是长途奔袭,已是人马皆疲的状态。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
跑出十几里后高文贵组织兵力抵抗了一番,不敌后继续败退。
如此反复两次,高文贵来到了距离沈阳城三十多里的地方。
这里地处于沈阳和武靖营村中间。
是辽河平原与辽东丘陵、山地的交界处。
地形多样。
既有山地、丘陵,也有平原河流。
非常适合埋伏。
李定国北线的四千骑兵就驻扎这这里,并设好了伏击圈。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把云朵和大地全都染成了赤金色。
高文贵率先进入伏击圈,并立刻组织兵力等待何洛会的冲击。
何洛会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
什么气?
被打脸的气!
明军那一巴掌不但打在了福临的脸上,也打在了所有八旗将士的脸上。
他要把高文贵生擒活捉然后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他见高文贵停在那里不动,第一想法就是冲过去。
“大人,前面地形起伏不定,莫要中了明军埋伏啊!”旁边的副将立刻提醒何洛会,“再者天色已晚,夜战并非上策。”
“埋伏个屁!”何洛会满不在乎,“辽阳守军传出消息说只有两千兵马冲向盛京,咱们却有五千精锐,没必要怕他们。”
“可是”旁边的副将犹豫之后大声提醒:“自从这支明军入境后,辽阳那边就失去了联络。如果这支明军身后还有一支明军,辽阳守军根本无法传出消息!”
“吁”何洛会使劲勒住战马缰绳。
战马速度太快,马蹄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他身后的八旗兵跟着停了下来。
眼见就要被何洛会识破计谋,站在高处指挥的李定国亲手点燃了一颗手雷。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原野。
四千伏兵外加高文贵的两千骑兵一拥而上,朝何洛会凡杀了过去。
何洛会大惊,急忙带兵向后逃遁。
可是他刚才太心急了,追击时跑到了队伍最前面。
现在所有人都往后跑,他不可避免的落到了队伍最后面。
转向的功夫,明军围了上来。
轰隆——
六千明军的马蹄踏碎泥土轰然而至。
何洛会瞬间被明军淹没。
何洛会身边亲兵和包衣拼了命的劈砍,试图与何洛会一起冲出包围。
他们依靠厚重的甲胄,锋利的战刀愣是抗住了数倍明军的进攻。
可是其他八旗兵并没有留下来战斗,而是玩了命的向后跑。
何洛会等人很快与大部队脱节。
明军里里外外十几层人,将何洛会团团包围。
按理说镶黄旗是八旗精锐,战力强悍军纪严明,不应该在战场上发生溃逃。
可这事不能怪他们。
首先是何洛会率先逃跑的,主将逃跑其他人没道理不逃。
再者明军伏兵来的太突然,毫无防备的镶黄旗直接被打蒙丧失了斗志。
八旗兵再凶悍,也扛不住数倍明军的进攻。
何洛会身边的亲兵和包衣一个接一个倒下。
战至最后,只剩下何洛会一人。
此时的他浑身是伤,鲜血染红了黄色的甲胄。
高文贵甩了甩刀上的血,催马来到何洛会面前。
“你你们到底是谁?”何洛会用虚弱的声音询问。
“大明官军!”
“我是问你们的主将是谁?”何洛会说话时吐出一口鲜血。
“你也配!”高文贵催马上前,将他一刀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