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说打就打,对着紫蛇就是一顿狂揍。
紫蛇想要还手,白稚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抱着脑袋由得青狐打。
倒不是白稚仙偏帮青狐,在他看来,青狐也不是个好东西。
只是这两货终究都是大妖,真打起来杀伤力还是巨大的。
因为杀伤力太大,万一打坏了城墙什么的,还得找人来修。
一不留神再伤到人,就更加不好。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紫蛇由得青狐去揍。
紫蛇不还手,青狐打一会便觉得没劲了。
白稚仙淡声问:“打完了?”
紫蛇和青狐应了一声,白稚仙便道:“那就去挖坑吧。”
这一次战死了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尸体全部都得埋起来,否则容易引发疫病。
寻常士兵挖坑肯定不如这种大妖,这样的大妖不用简直就是浪费。
紫蛇和青狐不敢反抗,乖乖地拿着锄头去挖坑。
巡防使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能化成人形的妖肯定是很厉害的,但是居然都怕这个穿红衣服的鬼。
这鬼得多厉害啊!
他决定以后遇到白稚仙都装孙子,白稚仙实在是太可怕了!
燕年年看得叹为观止。
她之前和师折月一起对付青狐的时候,不说十分艰辛,那也是相当艰辛的。
现在白稚仙一来,青狐就跟怂得跟孙子一样。
在这一刻,燕年年再次对千年鬼王的实力有了更加准确的认知。
燕年年有些感叹地道:“好在我们不是敌人了,要不然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白稚仙失笑:“放心吧,我是个大度的人。”
“你之前虽然得罪过我,但是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燕年年笑道:“听你这话,我似乎还得谢谢你?”
白稚仙的眉梢微挑:“你若诚心认错的话,不如请我吃些好吃的。”
燕年年白了他一眼:“请你吃饭是可以的,但是我却不觉得我有错。”
白稚仙轻笑了一声。
燕年年又问道:“你在画里有遇到危险吗?”
白稚仙回答:“那画中每隔一个月左右会降一次天雷,那天雷十分厉害,能劈死所有的妖邪。”
燕年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道:“可是你平安出来了,我也没有看到你身上的伤。”
白稚仙捂着胸口道:“我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说到这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千万不要让紫蛇和青狐他们知道,要不然他们怕是会不安份。”
紫蛇此时恰好离他们不远,像他们这种大妖耳力都极好,他恰好听见了。
他的眸光微沉,嘴角边染上残忍的笑意。
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扛着锄头走了。
燕年年有些担心地道:“真的吗?要不要找公主帮你看看?”
白稚仙是凶灵,他若受伤正常大夫是没法看的,师折月是唯一一个能为他看病的人。
白稚仙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缓缓地道:“不用了,我这病她也没办法治。”
“我伤在魂体,只能自己调理。”
“这事你别跟她说,省得她担心。”
燕年年听到这话就加担心了。
她之前觉得白稚仙行事太过自我,性子一点都不讨喜。
但是此时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就觉得她之前对他是有些误解的。
他这人也没有那么不招人喜欢。
她便道:“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白稚仙再次咳了几声道:“我现在需要一个地方休息,再吃一些东西。”
这事燕年年能解决。
只是云岭关因为战事的原因,伤兵很多,所有的房间都占满了。
她想了想,便带着白稚仙去她的房间。
白稚仙看了她一眼道:“这样会不会不适合?”
燕年年回答:“没什么不合适的,这里你先住着,我这几天跟公主挤挤。”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反正你也不是人,就算住在我这里也没什么。”
白稚仙:“……”
弄半天她是这么想的。
燕年年又让人从厨房里端来一些伤兵吃的食物供给白稚仙吃。
白稚仙看着那些香喷喷的食物,他的心情略有些复杂。
他在千里江山图里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这会看到这些吃的,却并没有太多的食欲。
燕年年见他坐在那里好一会都没吃东西,她便道:“快吃啊!”
“你多吃一点,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
白稚仙想说像他这样的凶灵,若真受了伤也不是吃东西能缓解的。
只是这些话他此时没必要对她说。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吃了一口后道:“我在画里的这段时间你可有为我担心过?”
燕年年点头:“当然担心啊!我们试了很多种法子想把你们放出来,但是一直没有成功。”
“我之前还在想,你要是被关在画里关一辈子,那真的是太惨了。”
白稚仙:“……”
他听到她说这些关心的话,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有哪里不对。
燕年年又一脸好奇地道:“你给我说说画里的情景呗。”
白稚仙看到她的表情后便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怪怪的了。
他希望她对他的关心多一点,至少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关心。
她对他是有关心,却不多。
她对他的关心更像是朋友间的关心,没有夹缠太多的儿女之情。
他的眸光微动,轻声道:“好。”
画里的世界和现实中是完全不同的,燕年年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燕年年作为云岭关的主帅之一,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她才听白稚仙说了一会,便有人来找她。
她立即就让白稚仙在她的屋里休息,她自己去忙了。
她一走,白稚仙就打量着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实在是没有太多闺中女子的模样,整体看起来十分粗犷。
许是因为战事的缘故,里面只有极简单的几样家具和一张地图。
只是就算如此,这间屋子里也依旧充满了她的味道,让安心之余又觉得她有些傻。
他虽然不是人,却是一个可以显现实体的凶灵,从本质上来讲和正常男人是没有区别的。
她让他住在她这里,就不怕他生出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