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蝶担心她精神崩溃,试着安抚她的情绪,“别着急,沉住气慢慢说。”
安妮缓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杨承就是个阴险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以前真的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夏蝶问。
安妮道:“之前在分公司的时候,我做他的秘书,他一直对我很照顾,前年我母亲重病住院,需要二十万的手术费,我到处都筹不到钱,是他借了全款给我,从那以后我就对他更加感激。
后来傅总的秘书因为工作原因调离,位子空出来之后,总部的秘书办公室便在下面的分公司搜罗合适的人选,是杨承推荐了我,他说我还年轻,需要更好的发展机会,后来经过一番考量,我被选中,我越发地对他感恩戴德。所以离开分公司时他提出来的要求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夏蝶敛眉,“他向你提了什么要求?”
“他让我调离分公司之后也要和他保持联系,把总部的事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他。”
夏蝶了然,“他这是把你当成了安插在傅梵逍身边的眼线了?”
“现在想来是的,可我当时没这么想,我只是觉得,傅总一向雷厉风行,手底下的高管都怕他,他这么做应该只是为了方便揣测傅总的心思,避免犯错。
而且他还说总部那边有很多人都和底下的分公司里有联系,总部那边有什么动向,底下的公司立刻就能知道。
他说这在职场上是很正常的事,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
夏蝶经历过工作中的勾心斗角,所以听到这样的事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鄙夷地冷笑一声:
“他那是pua你呢。”
“是啊,我就是蠢,才会被他给利用了。”
“那你在总部的这段时间,就一直给他传递消息?”
安妮看一眼夏蝶的表情,不自然地点了点头,“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消息,刚到傅总身边不长,他大概也不完全信任我,一些特别机密的事都没有让我接触,所以我传递给杨承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应该是有些不满意,就说让我设法和傅总攀上私人关系,我就跟他说,我不可能做别人的情妇。
杨承说他没有我想的那么龌龊,他这么说是为了帮我,他说作为老板的秘书,就应该取得他的信任,帮助他处理一些生活上的事也是份内的事。如果我做不到,老板会觉得我不善察言观色,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那个时候,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而且又特别在乎当时的工作,就一直想找机会接触到傅总的生活,直到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接到叶助理的电话,让我到江边去接傅总回家……”
说到这里应该是戳到了她心里的痛点,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流。
夏蝶看得心酸,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接着把缠在她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双手得以活动之后,安妮将双手捂在脸上呜咽起来。
看着她耸动的双肩,夏蝶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陪她待了一会儿,直到她的哭声弱了,才缓缓开口: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你送傅梵逍回到住处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被X侵了,不过,侵犯我的不是傅总,而是另有其人。”说这话的时候,安妮的眼神里闪烁着控制不住的恨意和痛苦。
夏蝶隐隐猜到什么,“和杨承有关?”
安妮紧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因为杨承说过让我把所有和傅总有关的事都告诉他,所以在接到叶助理的电话之后,我第一时间给杨承打了电话,他说我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出去不安全,让我随时和他保持联系,我就信了,把傅总送到住处之后,还特地给他发了个定位。”
“他这是早就布好了局。”夏蝶只觉得细思极恐,脊背一阵寒凉,“那到了住处之后呢?”
安妮眸光闪烁了一下,垂下眼睑不敢去看夏蝶的眼睛。
“那晚我把傅总送回家之后,按照你的意思去给他煮了一碗醒酒汤,结果我把醒酒汤端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我怕他酒喝多了出事,便叫醒他,没想到……”
安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傅总神志不清,把我当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