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门外。
陆迎芬一个人在角落里等了很久,眼看着楼上熄了灯之后才从兜里掏出事先配好的老宅角门的钥匙。
她推开小门来到后院,将一个白色包装袋埋进花圃里之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老宅。
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上了事先藏在角落里的车子,她立马掏出手机给傅正覃打电话:
“我这边都好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傅正覃在那头答她:“也很顺利。”
挂了电话,陆迎芬忿忿地将手机往副驾上一扔,“偏心眼儿的老东西,不救我儿子?你就等着和你大孙子一起挨枪子儿吧!”
……
虽然阿曼说的地方在郊区,但傅梵逍一路把车子开得飞快,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就已经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废弃楼房前面停下。
掏出手机刚要给阿曼打电话,她倒是先把电话给打了过来,“傅先生,既然到了,怎么还不上去呢?”
傅梵逍没说话,也没挂电话,直接抬脚进了楼内。
借着楼道口透进来的月光,他勉强能看到楼道里那已经无人居住的破败景象。
沿着台阶每往上迈一步,就能明显感觉空气里的尘土味儿又重了几分。
他就一直沿着台阶往上走,直到来到顶楼,阿曼才开口让他从左手边的一个房间里去拿东西。
傅梵逍按照她的意思进了房间,除了正对门口的破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手提箱之外,其他的空无一物。
那皮箱明显被设了密码。
虽然知道对方不太可能轻易把东西给他,傅梵逍还是抱着侥幸问了一句:
“东西在里面?”
阿曼在那头笑得撩人,“傅先生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来了?我要是那么容易让你拿到,这游戏还怎么玩?”
傅梵逍四下环顾,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明显的监控设备,但他又很确定,对方正在某个角落里清清楚楚地看着他。
“居然还能沉得下心思跟我玩游戏?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手上的人应该折得差不多了。”
阿曼又笑,“那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照样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傅梵逍知道对方有意在耍他,心下着急,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你确定可以拿捏我?”
言罢,他轻蔑地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阿曼这才收了戏耍之态,“手机留下,戴上茶几上的耳返。”
傅梵逍折回,这才注意到箱子旁边放了个微小的米色耳返。
他拿起来塞进耳朵里,接着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茶几上。
耳返里立刻传来阿曼的声音,“拿着箱子下楼,楼道出口有车子在等你。”
傅梵逍提着箱子飞快地出了楼道,果然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面前。
他朝着里面扫了一眼,除了司机之外,副驾和后排还坐了人。
皆是体格健壮的年轻男人,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让人完全看不到五官。
他坐进后排,后座上的人立刻拿了黑色布条出来,阴声一笑,“委屈傅先生了。”
傅梵逍由着对方给自己蒙了眼睛,又搜了身。
车子很快开动。
傅梵逍估算着大概走了两个多钟头的时间,车子才停下来。
他解了布条下车,司机便一脚油门将车子给开走了。
布条勒得眼睛难受,他站在原地缓了几秒钟,视觉才恢复清晰。
自己正身处空旷的野外,除了车子驶过来的那条羊肠小路,一眼望去,满目皆是长极肩膀的荒草和植被枯枝。
他只需半蹲身下去,就能被密密的草枝丛遮挡得严严实实。
可同样的,如果有人提前在暗处埋伏,他也没那么容易发现。
伴着荒草被夜风吹动的“沙沙”声,他听到阿曼的声音从耳返里传来。
傅梵逍按照阿曼的意思拨开杂草,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进了不远处的小树林。
一直走到树林深处,才看到一间石头堆砌的小屋子。
没有灯光,从外面望进去一片漆黑。
他前脚刚迈进去,后脑处便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住。
男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把东西放下。”
虽然没有回头看,傅梵逍还是依据触感猜出来那是枪。
他将箱子放在地上,很配合地举起双手,“我要的东西呢?”
角落里另外一人男人阴森地笑了一声,“啪”地一下打开了打火机,“箱子打开。”
阿曼这才在耳返里告诉傅梵逍密码,后者蹲下身子依言打开,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塞满了红色钞票。
这场景让他禁不住拧了拧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可他还是很快镇静下来,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男人,又问了一遍:
“我要的东西呢?”
男人将头上的鸭舌帽压了压,回手从身后拿了个箱子出来,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了十几只包装精美的南方水果。
男人拿了其中一只果子去掉包装,用刀子劈开,果核已经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包透明装的白色粉末。
他接着将粉末取出来,扬手朝着傅梵逍丢过来。
傅梵逍抬手接过,近距离看清楚手上的东西之后,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之前拿枪抵着他的男人低声道:
“不好,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