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谆谆教诲下,我的四个继子成功变成了我心中兄友弟恭的样子。
按理说皇位应该是由嫡长子继承,但拓跋诚拒绝了。
母后,我觉得摄政王已经够了,皇帝太累,给二弟当就行。
然后他连夜铲除了早有异心的摄政王二叔,自己当了摄政王。
罢了,继母难做,孩子开心便是了。
但除了他二叔,还有三叔、四叔、五叔、六叔,一直到十七叔。
稍微不慎,拓跋信的皇位就保不住了。
他的皇位保不住了,那我这个太后也当不成了。
勾心斗角,北境人不擅长。
这事儿还得是我这种从小就在南周长大,不受待见的公主来。
于是,在我的带领下,我那死去夫君的基业越来越稳,越来越昌盛。
三年过去,我带着他们一统北境,从此北境密不透风,坚固非常。
管他几叔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好消息,我以后绝对名垂青史。
坏消息,我的大儿子似乎被我带坏了。
就比如现在,他私自拦下了南周的使者,又拿谢随安试探我的口风。
我看着他的眼神,一时感叹这三年的养育之恩换来的竟然是怀疑与猜测。
母后的心很痛。
但我还有些欣慰,哀家的狼崽子终于长大了。
罢了,今天的牌就打到这儿吧,哀家也累了,回宫歇息了。
我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来。
你们告诉三公主驸马,北境天寒,他还是早些回南周吧。
夜晚,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谢随安这几年秘密寄来的信。
他娶了三姐之后过得并不好。
刚成婚时,三姐对他还有几分柔情似水,但他对三姐始终不冷不热的。
但是三姐本来也不是因为心悦于他才嫁与他。
身为南周尊贵的嫡公主,怎么可能甘心整日都围着一块木头转。
所以一年后他们的孩子出生,三姐就不怎么跟他说话了。
听说她不知道从哪个戏楼子寻来一群小倌,个个眉清目秀能歌善舞的,就养在谢随安隔壁的院子里头。
不过他倒也落得个清净。
他开始给我写信。
他的信每月一封,我从来都未回过。
在我和亲当日,面对三姐的挑衅时他并未替我说过话,自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忘了曾经的海誓山盟,与他再无关系。
我从第一次收到信的时候就开始追查,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信送到的北境。
但查了许久也没查出来什么。
好在谢随安的信里也没写什么东西,我也就暂时把这回事儿搁置在了一边。
我又把这几十封信看了一遍,便吹了灯歇息了。
睡着睡着,我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荒诞无比。
我梦见拓跋诚半夜摸上了我的床。
就连肌肤的触感都无比真实。
然后我就在床边摸到了一只手。
我浑身一哆嗦,猛然睁眼,正对上拓跋诚的眸子。
阿诚怎么在哀家床边坐着,三更半夜,这不合规矩。
我坐起身,心脏怦怦乱跳。
拓跋诚盯了我一会儿,笑了。
要说不合规矩,儿臣哪里比得上母后。
我心下一沉。
拓跋诚把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拿出来,手里攥着的正是我忘记收起来的书信。
母后。
他声音阴沉下来:您不会通敌叛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