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货。”
“敢跟红英抢工作。”
“我打死你。”
又粗又长的木棍,砰砰砰的落在瘦弱的女孩身上。
米小小只觉得身上很痛。
她不是跳河死了吗?
难不成杀人太多,下了十八层地狱?
那也不亏!
至少报了仇!
下地狱就下地狱吧。
米小小满心满意想睡过去。
奈何,耳边熟悉的米老太的声音再度响起。
“死賤货,你就配下乡去种地,还想留城工作,你做梦。”
嗯?
不对。
米小小迅速睁开眼。
眼看着木棍子再度落下来,她迅速伸手抓住米老太的手腕。
米老太见状,更是气急,骂人的话更是恶毒,“米小小,你敢反抗?”
“真是反了天了!你们娘俩,一个占着窝不下蛋的扫把星,害我儿成了绝户,一个吃里扒外,想抢我乖孙女的工作,你们这两个贱蹄子,不要脸的东西,我呸!”
这一幕,何其熟悉。
米小小清楚的记得,这一年,她和堂姐都刚满十六岁,街道规定,满十六岁没工作的人都要下乡,奶奶舍不得堂姐下乡,就逼着妈妈把工作传给堂姐。
妈妈不同意。
她也不同意,她想要继承妈妈的工作,奶奶知道后,就把她打了一顿。
奶奶有三个儿子,她爸老三。
按理说,小儿子,大孙子,奶奶的命根子,她爸应该是最受宠的一个,可是,在米家,是相反的,她爸爸是最不受宠的一个。
五岁去煤场捡煤渣子赚家用,十岁家务活全包,上小学初中的学费,都是她爸起早摸黑靠捡煤渣赚的。
考高中,她爸全校第一名,奶奶耍泼打滚不让爸爸继续读书,逼着爸爸辍学打零工赚钱供养考试倒数的大伯二伯上高中。
后来,是爷爷看不下去,求了一个老友教爸爸开车。
爸爸学会后,恰巧钢铁厂招司机,爸爸被录取了。
有了工作,爷爷出面,给爸爸娶了媳妇。
本以为,爸爸有工作有媳妇后,会苦尽甘来,谁知奶奶变本加厉的压迫爸爸,连带着妈妈也一起被奶奶欺负。
爷爷病重去世后,米老太更加猖狂,要求爸爸妈妈一年工资全上交,家务活全包,一不如意,她就去钢铁厂纺织厂门口哭不孝。
这次,为了堂姐,奶奶又打起了妈妈纺织厂工作的主意,逼着妈妈把工作传给堂姐,妈妈死活不同意。
后来,妈妈被逼的没办法,就用大伯偷拿煤场煤块的事来威胁奶奶,奶奶才不得不罢休。
转头,奶奶又去逼爸爸,逼着爸爸用救命之恩,跟恩人换回一个国营饭店服务员工作给堂姐。
堂姐得了工作后,却怨恨妈妈威胁奶奶的事,就联合奶奶,偷偷把她的名字报去下乡。
她下乡的第三年,纺织厂着火,她妈被烧死。
她爸爸得知消息,从外地赶回来,路上遇到泥石流,连人带车被埋了。
她一夜之间,痛失双亲。
请假回来葬双亲后,正要返乡时,却被米老太一碗糖水蛋迷晕,送到了堂姐夫床上,被他强暴,只因堂姐天生不孕,奶奶舍不得堂姐被离婚,就把她卖给了堂姐夫,替堂姐代孕。
被堂姐夫软禁在一处密室内,白天被堂姐打骂,晚上被堂姐夫欺凌,直到怀孕后,堂姐才不敢打她,怕把她打流产。
堂姐夫也不敢再折磨她。
生下孩子后,见是个儿子,她以为她会解脱了,谁知道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怕她举报,就把她卖去了大山沟里,给三个光棍兄弟做共妻,日夜挨打,遭受凌辱。
许是她命太苦,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给了她一线生机。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化缘的老和尚,村子里穷,和尚绕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讨到,她心善,见和尚嘴巴都干裂了,就赠了一碗水给他喝,又偷偷把自己藏起来的一个粗面黑馒头给他吃了。
老和尚知恩图报,回馈了她一只木镯子。
几天后,她挨打,胳膊被缺口破碗划伤,鲜血流到了木镯上,意外的打开了玉阳空间。
半个月后,她利用在空间学到的古武,打晕了三个老光棍,一把火烧了他们和房子,逃出了那个噩梦一般的村子。
回到S城后,她深夜偷偷潜进堂姐家里,打开煤气罐,让堂姐一家人死的悄无声息。
几日后,她在米老太去买菜的胡同里,堵住她,正要杀她之际,却无意中看到胡同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大惊失色,慌乱逃跑了。
那个男人,是她惦记愧疚了一辈子的爱人。
他那么好,那么宠她,爱她,捧她……可她,却没有保护好自己,她被别的男人玷污了。
她失去了清白。
她身子脏了。
心也脏了。
手也脏了。
她配不上他。
他那么干净,那么好,他值得更好的女人。
她悲痛欲绝,跑到河边,跳河自尽了。
只是没想到,她死了,又活了。
她又活了。
她又回来了?
米小小满眼惊愕,然后狂喜。
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六岁,一切噩梦还没开始的时候。
她妈妈还活着,爸爸也活着。
她也活着。
她一家三口,还好好的。
没有家破人亡。
没有生不如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米小小喜极而泣。
这一次,她发誓,她再也不会让人欺负算计!
她眼神狠戾,用力抽掉米老太手中的棍子,冷漠开口,“别打了,我同意我妈的工作让给堂姐,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什么?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米老太气还没消呢,“我打死你个赔钱货!”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就朝米小小脑袋扔去。
米小小小手一抓,稳稳地把搪瓷缸抓住。将杯子放进一脸错愕的魏红娟手中,米小小转身去抠堂屋角落的一块松动砖块。
米老太疯了一般扑过来,“你个杀千刀的!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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