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齐振北上次见过燕年年动手,知道她虽然看起来纤瘦弱小,本身的武力值却不弱。
他没有和她直接交手,也不知道她具体的实力如何。
但是师折月此时让燕年年来挑战他,这事怕是不简单。
他正打算拒绝,与他同行的官员已道:“女人就回家做家务带孩子就好。”
“你那细胳膊细腿,齐大将军一指手指就能捏断了,就别在这里找打了!”
燕年年对着齐振北拱了拱手道:“我最不能听到的就是有人限定性别。”
“别人说女人当如何,男人当如何。”
“我觉得保家卫国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讲,能者居之。”
“我自小跟着父兄学习武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效国家。”
“如今我跟着兄长来了云岭关,总归得领教一下边关将领的风采。”
她说到这里轻蔑一笑道:“我也得让人知晓,女子不如男这句话并不是绝对的。”
那官员听到这话便对齐振北道:“大将军,难得这小姑娘有这样的志气。”
“你一会跟她打的时候稍微给她留点情面,可别把她给打哭了。”
齐振北在心里骂那官员多事。
只是话说到这一步,他若是不接受燕年年的挑战,便不太合适了。
他便道:“燕小姐是将门虎女,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一二。”
他虽然觉得燕年年的武功不低,但是他对自己同样也有信心。
他自小习武,在武学之事上颇有天分。
燕年年再厉害也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小女子,男女在体力方面,原本就有着天生的差异。
齐振北今日在燕潇然那里受了气,他没办法直接对燕潇然出手,却可以趁这一次的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燕年年。
左右是燕年年自己找上门来的,可怨不得他。
燕王府原本就有校场,此时这事一定下来,两人便往校场那边走。
跟着齐振北的那个官员知道他今日很不爽,也能猜到他的大概心思。
那官员便觉得这种送上门来打脸的机会,必须让更多人知道。
于是他让身边的小厮去把今日来参会的其他官员全喊了过来。
一时间,校场外围了不少人。
燕潇然走到师折月的面前问:“你的意思?”
师折月点头道:“这狗东西原本就欠抽。”
“只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我若是直接对他动作,可能会让你难做。”
“没想到他今天胆子这么肥,竟敢跑到王府里的撒野。”
“他人都来了,我总不能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总归得教他做人。”
燕潇然看向她,她冲他眨了眨眼道:“敢欺负我的男人,简直就是在找死!”
她的话说和很凶,但是面上的表情却十分可爱。
燕潇然听到她的这番话,心里一片温软。
他的眉眼里满是笑意:“嗯,他就是在找死。”
两人相对一笑,眉眼里满是温柔。
旁边的官员看到两人站在那里,抛开他们叔嫂的身份,他们看起来是极为登对的。
只是可惜了……
那边燕年年和齐振北已经打了起来。
在众人看来,这就是单方面吊打的比试:
齐振北能成为大将军,本身的能力不用怀疑,他的武功也是极强的,还有着极丰富的战斗经验。
所以燕年年肯定会被他打得很惨。
事实证明他们猜对了一半:
这是一场吊打对方的比试。
只是吊打的双方和他们最初的猜测是完全不一样的。
几乎一上场,燕年年就压着齐振北打。
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扛着一把比她还高的大刀,却舞得虎虎生风。
她和齐振北以快打快,每次两人兵器撞到一起的时候,齐振北都觉得他的胳膊都被振麻了。
齐振北此时心里只想暴粗口:
谁家的娇弱的姑娘力气会这么大!
最可怕的是,燕年年不但力气大,战斗经验似乎也十分丰富。
她的临场应变的能力远超齐振北的想象!
他心里很清楚,这样打下去,他肯定会输!
而若是输给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娘,那真的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于是齐振北打起精神,把毕生绝学全部用上,他上阵杀敌的时候都不如现在用心。
师折月看到他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他认真打就对了!
因为只有他认真了,才能让燕年年认识到这些武将的实力。
燕年年跟着二师父在玉儿锁里打了近一个月,那一个月里她的收获颇丰。
二师父的武功绝不是齐振北能比的,但是燕年年也没有把二师父的武功学全。
所以这般一动手,燕年年也感觉到了压力。
只是她一向都是遇强则强的,遇到真正厉害的对手,对她而言,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
燕年年原本是能早早就把齐振北打败的,但是她想看看他还有多少招数。
所以她打的时候还留了一线,勾着齐振北使出他的绝学。
旁边看热闹的那些官员原本觉得齐振北会赢得很轻松,可是他们越看就越是心惊。
燕年年都这么厉害,燕潇然的武功只怕会更厉害。
他们想起了战死的燕王,燕王曾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有这么厉害的父亲,家里的孩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他们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五味杂陈了。
毕竟燕王是他们最敬重的人之一,他们这样欺负他的后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燕年年把齐振北的那些绝学全引出来一遍后,她见他重复使招了,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于是她挥着长刀一劈,直接就把齐振北劈得倒飞出去。
齐振北重重地摔在地上,直接吐了一口气。
燕年年对他拱了拱手道:“齐大将军武艺高超,我今日受教了。”
“我与齐大将军战成平手,还望齐大将军以后多多指教。”
她这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
她这话仔细算起来是没有毛病的。
有毛病的是她把齐振北打残了,再说这句话。
这事从本质上来讲,就带着极重的羞辱的味道。
众官员觉得,燕年年这样行事,必定是燕潇然的授意,但是齐振北却又真的输给了燕年年,就是极丢人的事。
齐振北气得只恨不得再吐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