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闲聊了一下午,傍晚时分,才一起走出商场。<br>顾相思晚上约了人,没和两人一道。<br>沈嘉柠想着再问问江瑟和周聿白的事,便沿着路边陪她走了一段。<br>“瑟瑟…其实我觉得,周聿白还是喜欢你的。”<br>沈嘉柠犹豫了一会,温声开口。<br>她和裴时瑾婚礼的时候,周聿白和江瑟都在。<br>经历了这么多,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br>或许像是年少时不懂得表达爱意的少年,因而总是对她处处刁难。<br>又或者是因为早已不在年轻,那喜欢那爱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便无法再那么纯粹。<br>江瑟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喜欢又如何?他的喜欢太沉重,我负担不起。”<br>“何况,纵是喜欢也还有恨。”<br>或许于旁人而言,喜欢便是喜欢,恨了便是恨。<br>可于周聿白而言,喜欢和恨并不冲突。<br>所以他才从不肯放过她,像个神经病一样,时而好时而坏,阴晴不定。<br>而他这样的情绪,她承受不起。<br>“就…没有可能吗?”沈嘉柠也不知道该怎样说。<br>她只是总会想到,前世瑟瑟最后还是嫁给了周聿白。<br>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再开心。<br>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想,若是结局已经注定,那么可不可以让过程简单一些,快乐一些。<br>江瑟停下脚步,看向沈嘉柠温声道:“柠柠,我和他中间永远隔着一个人,他永远无法释怀,而我也不能忘却。”<br>沈嘉柠哑然。<br>是啊,前世她和裴时瑾不就是如此。<br>可江瑟和周聿白的情况,却又和她们不同。<br>沈嘉柠没有再劝,她只是希望江瑟也能幸福。<br>可每个人的幸福都不一样,不是旁人三言两语便能决定的。<br>两人正在说话,而这会,马路对面不远处的一辆卡车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驾驶位的位置,正从后视镜里盯着沈嘉柠和江瑟的方向。<br>大约找好了时机,男人忽然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按照地图绕了条小路,加快速度。<br>沈嘉柠和江瑟正是聊着,结果,横着的一条路上忽然冲出来一辆卡车,宛若失控般,朝着两人的方向冲来。<br>路上的行人惊呼一片,做鸟兽状散开,可纵是如此,还是有不少商贩和行人被撞飞。<br>沈嘉柠神色一紧,下意识要去拉江瑟。<br>可江瑟显然比她更早注意到不对,一把将她推开。<br>一瞬间,两人皆是飞了出去。<br>可到底,沈嘉柠因为被推开了两米,状态比江瑟好了许多,倒地时,人甚至还有知觉。<br>沈嘉柠挣扎着抬头看向江瑟,视线里一片猩红。<br>编着麻花辫、戴着鸭舌帽,不久前还和她闲聊的女人,此刻倒在一片血泊里,俨然是受伤最重的一个。<br>沈嘉柠双目溢血,挣扎着试图爬向江瑟的方向。<br>可她没挣扎多久,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袭来,彻底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