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合,她从前只听说过艾瑞尔这个人,但对他的香水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艾瑞尔虽然很出名,但她却一直没有买过他的香水,更别说闻到香水的气味了。
她只是有时候,经过别人身边,或者去了什么高档的聚会,在一些贵妇千金们,身上闻到过很多自己非常熟悉的香味——
这些香味,分明是她的作品,是她的香水。
明明还没发售,却在别人身上闻到了。
之前慕北音没有细想,并且她的重心也没有放在调香上,没有关注调香行业,所以她以为就是个巧合。
但没想到——
慕北音把玩着一瓶艾瑞尔的香水,唇角勾起一个浅笑。
“霍时卿,等着看吧,调香大会过后,说华国香水不如Y国的人都会闭嘴。”
毕竟,Y国首席调香师,最负盛名的几个作品,被Y国人、Y国皇室奉为神明的几个作品。
若都是抄袭了某位华国调香师的呢?
霍时卿明白了什么,弯了弯唇角,“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大调香师。”
……
翌日。
慕北音昨晚整理到了两点多才睡,她之所以要用那张香方,是因为她能确定,艾瑞尔用不知道什么手段,已经得到了那张香方。
她要让艾瑞尔露出马脚。
因为睡得晚,所以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今天不用去星辉集团,她便打算在家里再改一改香方。
谁知道刚下楼,就听见了一道义正言辞的男声。
“时卿,不是我说,慕北音也太不讲礼数了,这都几点了,长辈在这里,她竟然还在睡觉?”
霍时卿语气淡淡:“几位也可以离开,霍某不会阻拦。”
“你……”男声哽住。
接着又是一道女声,绵里藏针似的,“时卿啊,大家都是亲戚,这不也是为你好吗,你都起了,你媳妇还不起来伺候你,不起来伺候伺候我们这些长辈,说出去你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好像你不尊敬长辈似的,你……”
“我记得元二夫人的娘家在求着星辉集团合作,若是让你的娘家人知道,你要星辉集团的掌权人来伺候你,不知道你父亲和兄长会不会想跳楼?”
元二夫人也哽住了。
客厅里一阵安静,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慕北音眉梢一挑,走下楼,明知故问:“时卿,来客人了?”
元二夫人来了劲,“北音,不是我说你,都知道来客人了,还睡到这么晚,怎么做这个家的女主人?”
慕北音眨眨眼睛,“元二夫人什么时候决定来访的,有拜帖吗?”
“我们是亲戚,你……”
“既然没有拜帖,又没有通知,怎么好意思责怪主人起得晚?”
慕北音说完还看向了霍时卿,“时卿,我觉得元二夫人没有做客人的自觉,你觉得呢?”
霍时卿唇角含笑,“元二爷和元二夫人不请自来,也不顾章叔阻拦便入了内宅,霍某也不好赶出去。”
元二夫人脸色刷的变了。
慕北音没忍住笑了起来,“哦……原来不是客人啊。”
“霍时卿,慕北音,你们别太过分!”
元二夫人终于忍不下去,“我可是好心才过来的!”
慕北音斜睨着她,“不知道元二夫人‘好心’什么了?”
元二夫人冷哼一声,“慕北音,你和贝莎小姐签了对赌协议的事已经闹大了,你自己胡闹,还非要拉着我们一起下水,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慕北音就知道是为了这件事。
她故作好奇,“怎么叫我害了元二夫人,我和贝莎的赌约,跟你有关系?”
元二夫人气的脸色涨红,“怎么没关系,你一个人能出得起两百亿吗,最后还不是要时卿帮你,到时候……”
“可就算我让时卿帮我,但这与你,有关系吗?”
慕北音慢悠悠问:“时卿的钱,你着什么急?”
元二夫人想也不想便下意识道:“我怎么不能着急,霍时卿的钱——”
“难道元二夫人是把时卿的钱,当成你自己的钱了吗?”
慕北音意味深长地打断。
元二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慕北音便故作奇怪,“可为什么呢?时卿和元二夫人有什么关系?元二夫人打谁的主意,都打不到时卿头上吧?”
霍时卿含笑道:“北音,这不奇怪。”
慕北音点点头,“也对,可能元二夫人从小的家庭氛围,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家赚钱白家花,那想必元二夫人的钱,也应该给元家、和你的娘家花,到时候我打个电话问问,元二夫人有没有做到。”
“你!我……”元二夫人气急败坏。
元二爷瞪了慕北音一眼,而后以长辈的身份架势教训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时卿若是有难,我们元家怎么可能不帮忙?两百亿的窟窿不是谁都能填的上,就算时卿能填,元家也不会光看着不帮忙。”
“所以慕小姐,你这是给我们添麻烦,你知不知道!”
慕北音嗤笑,“元二爷太小看时卿了。”
霍时卿怎么可能出不起这两百亿,更何况就算输了,慕北音自己也能出这些钱。
再说了……
慕北音似笑非笑,“比赛还没开始,胜负还未可知,元二爷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输?难道在元二爷心里,华国就这么比不上Y国?”
“哈,哈,哈!”元二爷被气笑了,一脸说了三个‘哈’。
“你以为你挑战的是谁,那可是Y国首席调香师,就算艾瑞尔先生不亲自出场,你以为你能比得过他的学生?慕北音,我这可是为你好!你现在去找贝莎小姐求求情,说你放弃对赌,快!”
“元二爷,你把我们Y国当成什么了,我们才不会说话不算话。”
就在这时,元苓带着贝莎走来,章叔拦也拦不住,气的只翻白眼。
霍时卿淡淡质问:“你们Y国难道没有私闯民宅这个罪名?”
“时卿,你少说两句。”元苓故作着急,好像自己真是个天下第一的好母亲似的:
“幸好我和贝莎小姐相熟,才能劝贝莎小姐废弃赌约,你……哎,你不能太宠北音了,什么都顺着她,她会害死你的!”
贝莎脸上满是得意和喜悦,眼神里带着轻蔑,和一股高高在上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