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打完仗就回来。”男子自己也不确信,但还是这样说了出来。
凌乱的村庄里,到处都是这种声音。
一些家里有余粮的,甚至还会被一抢而光。
“军爷,这是我们家最后的余粮了,求你行行好,就给留下吧,还有三个未满月的孩子要奶,这没吃的可怎么办啊!”
另外一处,妇人跪在地上求饶。
“呜呜呜,不活了,你杀了我吧。”
看军爷不理会她,妇人死死抓着他的裤腿。
“臭婆娘,你给我松开,不然小爷一刀砍了你!”蒙纳士兵顿时怒了。
“你杀吧,反正我也活不了。”
妇人对着士兵的腿就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下把蒙纳士兵疼的倒吸口凉气:“啊!可恶,敢咬我,快去死!”
下一刻,蒙纳士兵便准备挥刀就砍死这个妇人。
一旁的凡皇极刚好听见,便一把攥住了士兵挥刀的手腕:“住手!”
“大、大汗。”
那名士兵一看是凡皇极,顿时面色大变。
“家里有孩子需要粮食的,留下一半,抓紧照做!”凡皇极看了一眼妇人,便转身去别的地方巡查了。
“是。”士兵点点头,立刻从粮食袋子里倒出了一半给妇人。
妇人这才磕头便谢“谢谢军爷,谢谢军爷了,老太婆替家里的三个奶孩子谢谢你们了。”
......
经过这段时间的抢夺扩充,凡皇极的部队人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万人。
虽说除了那三千铁骑外,其余都没什么战斗力,但胜在数量众多可以虚张声势。
凡皇极下一步便准备先打下几座城池休整一下,顺便操练一番最好。
否则这样的部队上了战场,他自己心里也没任何信心。
......
“怎么回事?”
红颜所在的营地处,此刻一片废墟的营寨留在原地。
贺兰殷骑在追风背上,急的原地直转圈。
“陛下,看样子应该撤离不久,敌人可能退回蒙纳了。”
一旁的楚裕勘察过后,立刻低声道。
贺兰殷闻言面色露出一抹不甘:“还是晚了一步,可恶,可恶啊!”
“给朕追!不管他逃到哪里,朕也要救回朕的皇后!”
贺兰殷长剑挥动,双目血红信誓旦旦的豪迈道。
“是!”
诸位将领立刻应道,下一刻数千人大军准备开动。
忽然大地发出阵阵轰隆的声音,好似万马奔腾一般。
“怎么回事?”
贺兰殷面色一变,还以为是敌人来的空城计,此刻要迂回反攻了。
“陛下勿忧,那是大敬的旗帜,应该是韩达陈进他们回来了。”
身边一脸庄肃的潘战闻言默默说。
“亚父说的不错,那正是陈进、韩达率大军从禹州回来了。”
冯德山点点头,也是附和道。
闻言后,贺兰殷的心总算微微放下。
半天后,大军终于会合了。
韩达跟陈进跪在地上,齐声道:“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
贺兰殷抬抬手。
二人重新起身,贺兰殷虽然内心焦急无比,还是随口说:“你们干的不错,没有让朕失望,把朕的大军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了。”
“谢陛下!”韩达与陈进对视一眼,恭敬的回道,随即起身回到贺兰殷身边,继续充当护卫。
贺兰殷沉吟了下,看向诸位将领,楚裕、潘战、冯德山、冯秋华、楚献等人,低声道:“蒙纳言而无信,如今欺君罔上,朕将率大军讨伐蒙纳,不平定不救回皇后誓不回朝。”
“威武!威武!威武!”
下方所有人,立刻高声呐喊。
贺兰殷满意的看着整齐的军容,一时间信心倍增。
“出发!”
贺兰殷再次举起天子剑,一时间三军振奋士气高涨。
......
......
大军开拔了一段时间后,沿路发现了许多被抢夺的村庄。
这些村落的统一下场都很惨,不是只剩下了老弱妇孺,就是全村因为反抗都被杀光了,被残忍的屠村了。
此刻因为战争备受伤害的百姓,在这种迫害下毫无活下去的希望与出路。
战争,终究还是苦了这些人们。
“陛下,这已经是路上见到的几十座被屠杀掠夺的村落了。”
面色刚毅的楚裕,望着眼前这残忍荒凉的惨状场景,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悲哀之色。
一时间,他有些无奈,因为尽管他裂土封王威名显赫,但却保护不了这些无辜的人们。
而与楚裕同样感受的,还有贺兰殷跟潘战、冯德山等人。
他们尽管有些见惯了杀戮尸体,可不免还是被眼前的凄惨画面所动容。
“这是何人所为?看样子不像寻常的土匪之流。”
贺兰殷认真的巡查着,脸上充满了怒容。
这些牺牲的,可是他大敬的子民。
他身为最高统治者一国之主,居然无法保护他们不被伤害,甚至他们遭受这等灾难可能还是因为自己。
贺兰殷的心快碎了,不比失去桑宁时差多少。
“看样子,是蒙纳人。”
楚裕从地上发现了一些因为砍杀过多而崩裂的刀刃,统一都是蒙纳喜欢用的弯刀。
“蒙纳?莫非除了逃回蒙纳的二十万铁骑,附近还有蒙纳铁骑?”
贺兰殷恍然大悟,结合蒙纳喜欢的一边掠夺一边强征壮丁,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大概是一小股部队,负责快速补充的。
“该死的凡皇极,走了也不让朕安生么?”
贺兰殷愤怒的看向蒙纳方向,眼里的怒火徐徐燃烧。
“传令下去,先延缓行军,目前方略改为追击除掉这小股蒙纳部队为主。”
贺兰殷立刻更改命令。
“是!”众将士沉声领命。
随后,贺兰殷目露浓烈的杀意咬牙道:“朕的子民,朕要亲自守护,此刻起不允许你再伤一人!”
于是在贺兰殷的又一道命令下,所有将士下马挖坑安葬了那些惨遭杀害的子民。
做完这些,贺兰殷才带大军重新启程。
……
……
乌漆麻黑的小破屋子里。
桑宁头缠满了绷带,有一些缝隙里甚至还在渗血。
疼的她即便昏迷着,睫毛都忍不住微微抖动。
经过误伤事件后,那些村民再也没有过来找麻烦了。
可能是怕惹出更大的乱子,也可能是以为桑宁她们走了。
“嘎吱~”
破旧的房门响起,一个人影悄然而至。
看到榻上昏迷的桑宁,此人清秀的神色一变,急忙拿起随身的木盒快步上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