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姜瑶百思不得其解，朱成鑫为什么跟她第一次见面和第二次见面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大相径庭之外，姜柠也陷入了其他的情绪怪圈里。
姜瑶回来了。
还好像成为了蒋家二爷的干女儿。
她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应该没有了吧。
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姜瑶的噩梦，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快就美梦破碎吧。
……
陈玉冠很快就回复了具体的时间，“我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随时，都可以去到你父亲居住的疗养院。”
也不算美梦破碎嘛，起码现在她不就如愿以偿了吗？
姜柠稍微松了口气。
“那就明天，我雇车去接您。”
“好。”
也不知道是明天要做的事情太多，还是白天在朱成鑫那里得到的信息量太大，她久违地失眠了。
在心底数羊数到近一千只却还异常清醒的情况下，她翻身下床，选择蹑手蹑脚地出来坐在了窗台，无意识也无所谓地，看着外面的星星发愣出神。
“在想什么吗？”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询问，随即霍绍霆坐在了姜柠的身边，“有什么担忧烦恼的事情，你都可以跟我倾诉。”
姜柠没话说，主要是姜柠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现在想要跟顾宴解释这来龙去脉，很显然，已经不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楚的了，她需要撕开她已经痊愈的伤疤，把那些疼痛苦楚都露给他看。
这不是姜柠擅长的事。
苦难过去了。
她是个很喜欢逃避苦难的人，她不想重新回想。
所以面对霍绍霆的询问，即便她也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在担忧心疼她，想要为她排遣苦难痛哭，可却依旧感觉，说不出口。
霍绍霆的黯然几乎可以化为实质了：“不能跟我说吗？”
“当然不是。”姜柠心虚地急忙疯狂摇头摆手，“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也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我……只是这些事情太复杂了，我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些事情太复杂了，如果我要跟你解释的话就得从很久很久前说起，太漫长了，但是你相信我，我迟早都会跟你解释的。”
霍绍霆轻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
他也同样没有想要逼问姜柠的意思了。
最开始他的确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也想着要逼姜柠跟他坦诚布公。
可是现在看到姜柠这样纠结难过的模样，他却又有点不太想逼她主动说破了。
如果她想隐瞒，他就装不知道。
……
但是吧，一直这么不说破也不行，因为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他担心她迟早都会把自己给憋病。
“如果你失眠的话，可以试试数一下。”
“数什么？”姜柠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数羊吗？我刚刚数过，数到一千了，没有用的。”
“不能数羊。”霍绍霆却神色认真地扬眉，一本正经地说：“你应该数水饺。”
“为什么？”
“因为水饺和睡觉同音，你在数水饺的同时，也在进行自我催眠和精神暗示。”
姜柠几乎目瞪口呆：“……”
好半晌。
她才重新抱住自己的膝盖，幽幽地说：“我之前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玩儿谐音梗的笑话，没想到你不仅会玩儿，还能玩儿的这么得心应手。”
霍绍霆则平静地问她：“那你相信我说的这些吗？”
用谐音梗来暗示自己吗？
很怪。
但姜柠也配合地这么默念了起来，在数到五十只水饺的时候，她哀怨地抬眼说：
“我不知道这种谐音梗究竟能不能催眠我的睡眠，但是我知道，它成功地催眠了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