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呢？
如果是在以前的话，姜柠会感觉受宠若惊，会感觉自己的存在也得到了肯定——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失败，她也是有人喜欢的。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有几分束手无措。
成岭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为什么？
她又该怎么面对成岭呢？
……
对。
即便现在成岭没有亲口承认过这件事，姜柠就已经开始设想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发生后，她该怎么去面对怎么去善后了。
因为这次她不想承认或者妥协。
她会拒绝。
……
霍绍霆忍着额间青筋，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惊涣才终于从警局出来，硬着头皮解释：“其实怎么看都是一出很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姜瑶的母亲林慧来了，又哭又闹又施压又道德绑架，非要警方以故意杀人罪给秦正定性。”
霍绍霆眼眸危险地眯起来。
林慧——
“姜瑶怎么样？死了吗？”
“没有，秦正只是开车故意将后车撞下了斜坡，后车闯进机动车道，机动车道的大货车避让不及将后车狠狠撞开了。但是姜瑶坐的位置很特殊，避开了所有重点部位，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甚至连任意的一条胳膊腿都没有断。”
霍绍霆屈指轻敲了下眉心的位置。
眼眸冷沉。
“警方怎么说？”
“林慧肯定会向警方施压，目前来说，蒋家应该也会出手，所以最终怎样定性还不一定，需要去询问相应律师的意见……”
啧。
是吗？
“林慧现在在哪儿？”
“她刚刚在警局哭闹了一阵就离开了，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陪着姜瑶。”
医院。
霍绍霆冷淡地冲着惊涣招招手，“你过来开车。”
……
“哎哟哟，我的女儿这回可真是遭了大罪了。”林慧心疼地将刚被推出急救室的姜瑶，来回上下查看了好几遍才稍微松了口气，“脸上没伤吧？”
“撞了下头，但是应该没留伤。”姜瑶烦躁非常，她头晕目眩的同时还异常干呕，这是脑震荡的附加作用，她吃药休养都暂且没办法将这份不适给强压下去，“只是那个开车的人，妈你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瑶瑶你放心，妈肯定会帮你出这口恶气的！”
林慧拍着胸脯保证的同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当的男人推门进来，林慧看到他，眼睛瞬间就红了。
“孟先生。”
姜瑶强撑着要起来，被蒋孟伸手拦下，他推了推眼镜，混浊却精明的眼眸里满是探究的深意。
“我看过你的检查报告，伤的不算特别严重，休息半个月就能彻底痊愈。”
林慧啜泣着说：“可是那个男人，一定不能放过！开车开成这样，跟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
蒋孟平静地解释说：“他只是调错了档位，错把油门当刹车了而已。”
“那瑶瑶被撞成这样……”
“在警局的时候，他不是积极配合给瑶瑶做后续治疗和相关赔付了吗？”
“可是……”
“林慧。”看到林慧还在不依不饶，蒋孟微微沉了脸，他这张脸本就偏向于冷淡，眉骨下压时，气场就更是让人望而生畏。他平静地提醒：“别跟市井泼妇一样不依不饶。”
姜瑶将林慧和蒋孟之间的微妙气氛尽收眼底。
哦——
看来蒋孟对她妈林慧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在意。
那自然，蒋孟也不能会为了她而狠狠惩罚那个肇事司机了。
啧。
男人果然靠不住。
也是。
亲爹都靠不住，干，爹能靠得住？
姜瑶给林慧使了个眼色，林慧果然收了啜泣，乖乖地不再继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