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里就是林记杂货铺,听说里面的好东西不少,我们可得好好看看。”文管事抬头,打量了几眼,随即开口说道。
他可是找了好些人打听,大家都推荐他来林记杂货铺,料想是没错的了,而且,他所见识到的几样新鲜物品,都是从林记杂货铺出去的,所以过来多看看是没错的,若是若看上的货物,到时候再与这边的掌柜细谈一下价格,争取以最便宜的价格拿下。
他都看过了几样觉得不错的货物,到时候把货过去京城那边,必然能赚一笔,老爷赚钱,他的好处自也不会少不是,总归这一趟出来,尽心尽力帮老爷谋划着,老爷自也不会亏待了他去。
杜德才点了点头,也不由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招牌,那字写得还挺大气的。
“我这几日也总听人说起林记杂货铺,料想不会让我们白走一趟,这就进去看看吧,都有些什么稀罕玩意儿。”
要说去到别处的城池,他还真没有往杂货铺子里去的,毕竟一间杂货铺,通常都是卖些针头线脑的小玩意儿,不是什么稀罕精贵的东西,若是什么精贵之物,通常是会专门开间铺子售卖的。
但这林记杂货铺子,在平阳郡城中的名头,是真不小,十个人中有八九个人都跟他提一嘴,这怎能让他不好奇的,来都来了,少不得是要进去逛一逛,也看看这杂货铺子,有什么稀罕的地方。
两人才一走进杂货铺,顿时便觉得震惊了,从外面看,也就是看到铺子的大门,倒是没有注意到别的,但这一走进铺子来才发现,原来这杂货铺居然这么大,那货架一个接一个的摆放着,货架之间留出过人的通道,不少客人在里面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打量货架上的货物。
“居然这么大,这真是杂货铺子?”文管事惊讶的张大着嘴,好半天都没能合上,他是真没见过开这么大的杂货铺,也是头一次见,还有人把铺子开这么大的,这里面那么多货架,这得有多少货物来铺,才能铺满这么大一铺子。
而且这看着都不像是一家铺子,反倒更像是个库房似的,那货架摆得齐齐整整的,进来的客人自己在里面闲逛着,需要什么也自己从货架上拿……
这样的经营模式,也是头一次见,这铺子的掌柜,也不怕进来的客人中,有些手脚不干净的,直接把货物拿走而不给钱的吗,就这么相信人?
“门前那招牌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嘛,就是一家杂货铺,只是这杂货铺开得比别家的大不少,还有这般的经营模样,也是怪新鲜的。”杜德才抬眼四下打量着。
他们这样的生意人,最擅长就是经营之道,看问题的眼光,也跟一般人不同,看的多是别人如何选货,或是如何经营,总之,这些东西,他们细心多看一下,大致就能心中有数。
“可不是新鲜嘛,我还是头一次见呢。”文管事点头说道,他几十岁的人,都是头一次见,可见这样的经营模式是少见的,大概也就只有这平阳郡城里才有,别处也是真没有见过。
他说完这话,随即凑过去了小声道:“老爷,你说这里的客人,真就没有人小偷小摸吗,这铺子的掌柜真那么放心呢?”
这世上的人,什么样的都有,那种手脚不干净,爱贪占小便宜的人,自也不在少数,特别是一些越贫穷的地方,日子过得不好,便总会出现小偷小摸的情况,倒是越富庶的地方,人越是知礼节,这平阳郡说起来,也算是个富庶之地,但就算是京城那样的地方,都避免不了手脚不干净的。
杜德才又不由抬眼四下望了一眼,发现这里进出的客人,好似都比较规矩,并不存在那种情况,看中什么也都是往小推车里拿,而不是直接揣怀里,再看了一下,一些货架之间,还有穿着统一服饰的伙计。
“那些伙计应该会盯着,并没有完全放任不管。”再则,做生意被偷货物,只要在一定的范围,都是可以承受的,这一点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文管事也跟着看了一眼,随即点头道:“对,那些伙计都看着,偷摸的情况应该不严重。”
若是这种经营模式可行的话,他思量着,他们的铺子是不是也可以做成这样,如此一来,都可以省不少事,伙计都可以少请几个,毕竟人请多了,工钱的支出也是一大笔。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行,毕竟这平阳郡是真的富庶,别的地方赶不上,换成这样的经营模式,真不太行,做生意就是这样,得挑地方,得结合本地具体的行情,不然,生意就很难做得起来。
随即摇头轻叹了一声:“这杂货铺的掌柜,可见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搞成这般的经营模式,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那真不是一般的本事。
杜德才轻笑一声:“没点本事的人,如何能经营这么大一家杂货铺,铺子名头这么响亮,本事还不是一般的大。”
他现在都有点想见一见这杂货铺的管事了,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把生意做得如此有声有色。
不过现在还不着急,他得先进去看看,这铺子里都有些什么货物,若有合适带回京城的,到时候再与掌柜的商谈一番,定下一批货物到时候带走。
“确实如此,难怪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还当有本事的,都汇聚在京城呢,倒是这平阳郡人杰地灵。”文管事都止不住感叹出声。
杜德才摇头叹了一声:“以前的京城确实有许多的能耐人,但现在的京城……却是让人有些不知说什么的好了。”
朝廷的那些官员,现在都不怎么做为,还真是让人有些瞧不上眼,占着位置却又不干点实事,这样的其实都还算是好些的,那些在位胡作非为的贪官,才是真正可恨的。
但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商贾能评说的,朝廷都不管,他能管什么啊,是嫌命长不成。
这些事情,他是一点也不想掺和,但心中总忍不住会去想,多少还是觉得不太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