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一时刘父也顾不上报名了,而是扯着陈父往外走。<br>“这是怎么了,还没有报名呢?”<br>陈父被扯出人群,几个孩子见他们往外走,也都跟在后面挤了出来。<br>“刘叔,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要报名的吗,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再要挤进去又得费一番功夫了。”陈永河转头看了一眼,人挤人的,怕不得有几十上百人挤在一块儿。<br>刘父却是长长叹息一声,道:“你们没听到刚才那话吗,这学校的学生,还要习武呢,我思量着,真要学了武艺,没准就把人弄去军中了,到时候战事一起,刀枪无眼,是死是活都难料啊!”<br>陈永河一怔,道:“刚刚那位先生不是说了,并不把人送去军中,而且习武一事,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可以不学,并不强迫,而且,我觉得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外面乱匪四起,多学点本事自保,并不是坏事。”<br>他倒是挺愿意习武的,自己变得厉害了,除了自保,也可以保护家人,这可不是什么坏事,技多不压身,进了学校他一定要去习武。<br>刘父就摇了摇头:“那人的话岂能可信,他说是那么说,但回头真要把人送去军中了,谁又能反抗得了,我们可不得多作打算。”.Zx.<br>习武的事,陈父也觉得有些意外,只是他并不认为,会强制征召入军中,自从大军入了平阳郡,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并没有征召过军卒,显见军中并不缺人,就算是缺人,那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征召,有吃有喝有军饷拿,吃不上饭的人自是愿意去,不至于招不到人,没必要强来。<br>“我觉得不至于此,刘兄你应该是想多了。”<br>陈永河也点头道:“刘叔,我也觉得你想多了,应该不是那样。”<br>“但愿是我想多了吧,但我心中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刘父皱眉道。<br>“不管如何,我们先让孩子们学门手艺吧,外面是乱,但平阳郡还算安稳,这日子总是要过,有手艺傍身,总归是比一般人强点。”陈父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儿女学手艺。<br>刘父一脸纠结,他也想让儿子学门手艺,但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总觉得儿子会被拉入军中,到时候……<br>思来想去一番,问道:“陈大哥,你真愿意让天河他们几个去学手艺啊?”<br>陈父点头:“不管面对什么局面,有手艺在身,总会强过其他人,如今机会难得,让他们学点本事也是好的。”<br>刘喜庆一脸紧张的看向他阿爹,担心他会改了主意,不让自己去学手艺,能学门手艺多好,以后总能吃穿不愁。<br>刘父一想,也觉得机会难得,他们这样的人家,想要拜个师傅可不容易,不说给师傅送多少礼,只说人家做师傅的,对徒弟也很挑剔,没点聪明样儿,连人门都进不去,别说拜师了。<br>“那还是报名学手艺吧!”他说着,目光看向跟前的儿子,道:“学手艺就只学手艺,不能去习武,真要学了那些本事,到时候强征进军中,肯定是逃不掉。”<br>刘喜庆一时沉默无言,他其实有些想习武,谁不想自己能变得更强大,他又不是吃不了那个苦。<br>见他不说话,刘父就有些急了:“翅膀还没硬,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了,若真是这样,那趁早别去学什么手艺了。”<br>一听连手艺都不有学了,刘喜庆顿时也急了,连忙道:“我听阿爹的,不习武,只学手艺。”<br>刘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这也是为你好,学了武艺,有这样的本事,军中需要人时,必然是逃不掉,去了军中,刀枪无眼,那都是要命的事。”<br>刘喜庆也知道他阿爹是为他好,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不习武就不习武吧,能学门手艺也是不错的。<br>见儿子听进去了,刘父这才露出一脸满意之色,随后转头看向陈家父子,道:“不知你们是什么打算?”<br>陈父原本没把他的话放心上,觉得军中要人,不至于强征,但见他这么郑重其事的,也不由信了几分,军中凶险,他也不希望儿子拿命去拼,家里日子也算过得去,没到那份上,用不着拼命去挣活路。<br>他不由转头看向儿子,问道:“你觉得呢?”<br>陈永河却并没太受刘父的影响,而是道:“我打算习武,先前那位先生说得对,上面乱匪四起,学点武艺傍身,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家里,就算去军中,也不用太担心,若是武艺练得好,也不至于丧命,没准还能挣份前程。”<br>军中立功晋升的,他也听过不少呢,茶楼的说书先生,见天儿的说这些,他之前听着,也没觉得什么,现在联系到自己身上一想,也不免有些心动。<br>听到他的话,陈父一脸意外,突然觉得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有志气,这是好事,不想泼他冷水,便点了点头:“这是你自己的前程,你想怎么选,我也不阻拦,只是,以后不管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不能怨怪旁人,毕竟这是你自己选的。”<br>陈永河点了点头:“阿爹,我明白的。”<br>父子俩三言两语间,就决定好了。<br>倒是刘父神色颇为凝重:“陈大哥,孩子还小不懂事,你怎么能由着他来,到时候万一……你可怎么是好。”<br>陈父却是摆了摆手,道:“这世间的事,又哪里说得好,没准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又有意外发生,外面世道乱,孩子多学些本事也是好的,至于以后会如何,那就看天意吧!”<br>见他这么说,刘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心中却是觉得,陈父太宠孩子,由着他胡来,以后真要有什么事时,才有他哭的时候,可不是他不盼着人好,而是他笃定,世上没有这样好的事,学校只收一两银子,必然是有所求,只是陈家父子不听劝,那也只能随他们去。<br>倒是刘喜庆,看向陈永河的目光中隐含羡慕,他也想习武,奈何他阿爹反对,也只能如此了。<br>几人说定,便又挤进了人群中,找到那位瘦弱的先生,交了银子报了名,算是学校里的一名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