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看着她崩溃的样子,眼底的光芒越发寒冷:“宋佳,七七已经很痛了,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宋家一愣,停止了哭声,她苦涩一笑:“那她为什么不放过我,是霍纪辰先招惹我的,可是他凭什么不要我?”
“霍纪辰为了保护司纯,对我警告,威胁,我也只是被权势压着的女人,我有什么错?”
“我是私生女,有什么错,能选择我的出身吗?”
“司纯能嫁给霍纪辰,我为什么不能?”
“你不能,因为你脏。”顾泽丝毫不给她面子。
宋家一噎,顾泽这句话,把她的自尊砸的稀巴烂。
她脏呀!
她知道呀,她无奈呀。
她挣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她想超越司纯,想要更好的日子,可为什么总是背道而驰。
顾泽看着她眼中的变化,只觉得她活得很累。
在纪骁的圈子里周旋,总是要跌入深渊的。
纪骁之所以现在还活着,那是因为他亲爸。
他亲爸一曝光,纪骁也差不多就完了。
而最大的赢家,是霍纪辰。
那个别背地里运筹帷幄的男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呵呵……”宋佳笑的凉薄,看着顾泽:“原来,你没死,在暗中保护司纯。”
“可是那又怎么样?你是司泽,我和你一样流着司家的血,我们不是同样的脏吗?”
“你真是无可救药,如果你不愿意,没有谁能逼迫你,是你自己都不自爱,你自己都不珍惜你自己,谁还会珍惜你。”顾泽一直认为,只要踏踏实实的做人,没有谁能把她怎么样。
谁都有难处,谁都有理想。
可是为了走捷径,把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那只能怪自己,怪不了别人。
“不要把你自己的过错怪在七七的头上,你今天敢对她泼浓硫酸,明天就敢杀了她。”
“难道你只看到司纯吗?没有看到我的脸吗?你知道我的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是司纯的女儿打的,是你的好侄女踢的,她踢了我一脚,我的脸毁了。”
“我报仇有错吗?”
宋佳撕心裂肺的怒吼,眼泪流到伤口上,很疼。
顾泽一愣,看着她毁掉的脸,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是栩宝打了你,她为什么打你?”
宋佳一噎,当然是因为她让人把那个臭丫头推下水,巧的是别栩宝看到了。
臭丫头,一早就过来报复她。
顾泽从宋佳病房里出来,还有些恍然。
栩宝毁了宋佳的脸,而且是一脚的事情。
他见过那小丫头的身手,真是不得了。
难怪妹妹敢散养着。
顾泽:“……”
出门后,他给霍纪辰打电话。
霍纪辰在厨房包饺子,看到顾泽给他打电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司纯,他低声问:“查到了什么?”
顾泽沉默了一会说:“宋佳做的,但那个男人没有把宋佳供出来,你知道宋佳这么做的原因吗?”
霍纪辰气笑了:“知道了还要你去查?”
顾泽道:“是因为栩宝一脚把她的脸踢骨折了,栩宝和宋佳有什么过节吗?”
霍纪辰猛的一震,想到了什么,他眼神越发冷:“昨晚栩宝被人故意推下河的事情,是宋佳做的,栩宝今天去找她报仇了。”
顾泽忍不住笑了:“我这小侄女,真厉害!”
事情都明朗了,宋佳也毁容了,顾泽就回去了。
霍纪辰挂了电话,继续做晚餐。
对于暗中有人要算计他的事情,他丝毫不担心。
顾泽走后,宋佳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顾泽是司纯的三哥,他还活着。
那他有资格继承所有的一切呀。
啊啊……
她的别墅,绝不会还给司纯和司泽。
宋佳给司景发消息。
[司泽没有死,他今天来找我了。]
司景看到消息,大吃一惊。
老三没死!
司景:[佳佳,你确定是老三吗?]
宋佳:[我又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老三?只是他这样说,我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让你有所准备。]
司景惊呆了,看着消息久久无法回神。
一个小时后。
暮色苍茫,最后一丝夕阳落尽。
司景家的门铃响了。
司景已经坐了一个小时想对策,可是被门铃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站起来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看到顾泽,他一愣。
他举了举手中的晚餐,笑道:“二叔,好久不见!一起喝一杯吧。”
司景呆呆的看着他的脸,像极了他大嫂的脸,他一开始为什么没有认出来?
是因为在他心里,他们都死了。
司景就这样呆呆看着顾泽听着东西进门。
呆呆关上门,跟着进去。
顾泽买了很多卤肉,还带了两瓶老白干。
“二叔,我记得小时候你去我家喝酒,最喜欢和我爸爸一起喝这个牌子的酒。”
司景看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酒,还有些恍惚。
“原来,你真的是老三,我却没有认出你来。”司景像是自言自语,这张脸实在是太像大嫂了。
顾泽淡然一笑:“二叔,你认不出来不怪你。坐吧,我们叔侄二人喝一杯,也说说小时候的事情。”
司景拒绝,“阿泽,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不愿意听,你要是想来陪我喝酒,就好好的喝酒,你若想对我报仇,我无话可说。”
“你爸妈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你爸爸是养大我的人,我难道会真心想害他们吗?”
“只是木已成舟,我能得到的东西我都想带走,阿泽,你也不能怪我手狠心,在利益面前,谁都禁不住诱惑,我又没什么经验,你爸爸的钱当时是我最大的保障。”
顾泽冷笑,听听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果然呀,只有最亲的人才知道怎么戳你的痛处。
不过他不计较这些。
这可能是他们叔侄第一次喝酒,也是最后一次喝。
“二叔,这是我们叔侄第一次喝酒,也是最后一次喝酒了,以后的路我们各走各的。”
顾泽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淡然一笑:“这酒,是我爸活着的时候最爱喝的,几十年过去了,这家酒还是一样的好喝,不过我不能喝酒,只能二叔自己喝了。”
司景心底骤然一慌,他和他妈妈一样酒精过敏,“阿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