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安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叶思远是有情呢还是无情呢?
是良心未泯?
“思远走到今天我也觉得很痛心,我相信他是一时走错了路,还是有救的,对苏忆红母子是真心的。”
苏忆安收了起来,“我替向阳收起来了,不过有没有救全在他自己,我也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说实话,我对你们知青的好感是从他开始的,他对我姐的忽视和漠视也是真的,原不原谅是我姐的事,我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刘国庆沉默了,不可否认,叶思远是变了的,他已不是原来的叶思远。
从年初一家人回来的那次,算起来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过婆家了。
苏忆安回去收拾了一下东西,和堂哥打了一声招呼,她回婆家一趟,也就从那里坐车走了。
下一次回来,估计是制种苞米收获的时候,因为品种原因,它要比大田苞米成熟的晚。
大堂哥送苏忆安到小楚家村的村头,三轮车要放在家里秋收用。
经过向阳公社时,苏忆安去买了一些礼品带着,算作迟到的中秋节礼。
“哥,路上小心。”
“嗯,我走了。”
今年是单干的第一年,社员忙的热火朝天的,有耕种的,有收获的,也有忙着往家里搬粮食的,无一例外都是笑着的。
今年风调雨顺,老天爷赏饭吃,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花生果,这么大的苞米棒,连走路都带风,干活都不知道累了。
苏忆安认识的婆家人不多,庄里认识她的人也不多,苏忆安几乎是全程不用搭话就到了婆家的院墙外。
楚母抱着小洛洛不安地走着,小洛洛哭的嗓子都要哑了。
“来,洛洛,大娘抱。”
苏忆安接过洛洛,小丫头不认生,让抱,但没止住哭。
楚母很是惊喜,“孩子呢?老大呢?”
“我是回来有事,就没带孩子,闻松出去学习了。”
楚母有点失望,但还是把礼品接了过来,催着儿媳妇进屋坐。
“爹呢?”
“你爹帮老二家收苞米了,快两亩地的苞米,不舍得让老二回来,就舍得支使你爹,快七十的人,腿上还有伤。”
这种事掰扯不清楚,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洛洛还在哭呢。
“洛洛是不是饿了?”
“早过了喂奶的点了,她那个妈,也不知道回来喂。”
“有奶粉吗?这样一直哭哪行啊,别哭坏了。”
“哪有奶粉,饿了就喂个鸡蛋黄……”
苏忆安惊讶地问道:“这才四个多月,怎么就能吃蛋黄?”
“没事,以前没奶月孩就吃米糊。”
“以前是以前,老二又不是不挣钱,农忙的时候准备袋奶粉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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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么久,又要辛苦你了,三个孩子,还有那么一大摊子事。”
“习惯了,楚楚安安照看着,别爬高爬低就行,苏苏也快周岁,不怎么淘人。”
“多亏了亲家,要不是他们帮衬着,肯定是累。等秋收忙完了,让你妈去帮着看苏苏,让亲家歇歇。”
楚父还低下声来说道:“你妈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上了课。”
苏忆安猜,可能是上次去伺候月子。
“等秋收完了,你和我妈都去吧,孩子也想爷爷奶奶了。”
楚父笑的眯眯眼了,这代表着老大媳妇认可他们了。
“好,我和你妈商量商量。”
秋乏,苏忆安和公公婆婆说了一会话,就去那边休息了。
楚父还在抿他那口小酒。
“快点吧,包子都凉了。”
“今个高兴,不急。”
“高兴啥?崴了伤腿高兴的?”
“妇道人家懂个啥?老大家的让咱俩去那边住些日子,说孙子孙女想咱们了。闻冬也有了。”
“真的?”
“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说谎?”
楚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老大家是个心软的,娶了这么个儿媳妇,算咱两个老东西有福气。”
想当初……
不提了,也知道是想当初了。
“包包子那会,老大家给了我五十块钱,让我别不舍得吃,你活累,得吃点好的。”
楚父指着楚母,“谁好谁孬看得见吧?再犯浑,我都不饶你。”
楚母吓了一跳,“老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