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迟在那哇哇乱叫。
“谢哥,你踢我做什么?我睡觉应该没打呼噜吧?”
“哎哟,我的亲哥呐,大晚上的你别发疯啊,我害怕!”
“孟大师救命!要死人了!”
……
季迟夸张的叫声响彻整座菩提道观。
薄子理和孟婴宁闻声赶来,首先看见的场景便是季迟在前面跑,谢宴辞在后面追。
场面一度显得很滑稽。
当然,前提是忽略掉谢宴辞周身萦绕的死气。
走近了还能看见他那双变得猩红的双眼。
这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或者是被迷惑了神智。
此刻的谢宴辞非彼谢宴辞。
季迟一看见孟婴宁就像看见了救星似的,用尽全部力气朝着女人跑来。
“孟大师,救命!”
谢哥疯了!
季迟飞快的躲到了孟婴宁身后。
而正在发狂失了神智的谢宴辞短暂的停在了原地,那双狭长的双眼迷茫了一瞬,等再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被孟婴宁牵住了。
他没有刚才的记忆。
空旷而陌生的环境令他很疑惑。
但他控制的很好,不动声色,也没忘记自己现在是瞎子的人设。
他看向别的地方,目光没有焦距,“宁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床上睡觉吗?”
谢宴辞表现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孟婴宁则危险的半眯眼,看向那团恶念逃跑的方向,接着她道:“没事,你先回房间等我。”
这句话明显是对谢宴辞一个人说的。
但季迟误以为是他们两个。
当即就要来搀扶谢宴辞,结果手刚刚伸出,就被孟婴宁打断。
“你回客房,薄子理,你把谢宴辞带到我的房间。”
季迟:??!
薄子理:嗯???
唯有谢宴辞一人心跳如擂,他克制的蜷曲起手指,呼吸的频率变快,藏在头发下的耳尖绯红。
几分钟后。
等人都走光了以后孟婴宁才拿着诛邪剑去教训罪魁祸首。
她布了一个阵眼,确定两块玉佩里的恶念不会跑出去以后才将他们全部放了出来,
刹那,恶念四散。
直接将孟婴宁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铺天盖地涌来的负面情绪让孟婴宁整个人很烦躁。
她不耐的直接召出诛邪剑,对准前面就横劈了一下,凄惨的叫声响彻在整个阵眼里。
孟婴宁越斩越凶。
恶念四处逃散,纷纷求饶。
“呵,我的人也敢动?怎么,翅膀长硬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老老实实的待在玉佩里,还想扰人神智?”
“真是令人不爽。”
孟婴宁这次下手没有留情。
恶念们根本就不是女人全盛状态下的对手。
别说还手了,现在就连逃和躲都成了问题。
半个小时后。
恶念们奄奄一息,被来回鞭打了几百次,以至于现在它们一听到谢宴辞的名字就下意识的感到害怕。
其实说实在的,也不是它们故意找事。
只是这个叫谢宴辞的男人身上有一股令他们感到亲切的气息。
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个下场,再亲切他们也不敢凑上去啊!
冤!惨!
孟婴宁是魔鬼!
女人漠视着它们,再三又警告了一遍以后才放它们回了玉佩。
这次的速度简直刷新了世界纪录。
恶念消失殆尽,孟婴宁收回布阵的石子,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淋湿,发尾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房间里亮着灯。
推开虚掩着的门,孟婴宁首先看见的便是坐在自己床沿边上的谢宴辞。
男人五官俊美,大半张脸都隐匿在暗处。
低垂的眼睫在眼眶下落下淡淡的阴影,听见声响,他下意识的抬眼看向门口的方向。
“宁宁。”
“嗯?”
孟婴宁关上门,漫不经心的应了一下,接着便走到衣柜前取下一套干净的睡衣,随手将其搭在旁边的椅背上,然后才开始伸手解自己湿掉的衣服。
‘咚咚——’
突如其来的福利让谢宴辞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目光直直的盯着孟婴宁。
女人是背对着他的。
衣衫半褪,雪白的香肩率先裸/露出来,接着是光滑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以及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
谢宴辞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狭长的眼眸幽深晦暗。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整个人欲的不像话。
似有所感,孟婴宁在扣好睡衣的扣子后突然转身,一抬眼就将男人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
谢宴辞慌忙的移开视线。
喉咙干涩。
孟婴宁则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两分钟后,女人抬步走向谢宴辞所坐的位置,最后停在了他身侧。
下一秒,床垫下陷,孟婴宁一条腿跪在了男人身侧,紧接着俯下身靠近谢宴辞,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
有那么一瞬男人的心脏是漏跳了一拍的。
“谢宴辞,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