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听到洛染这么说,陆沅沅摇头,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牋牋洛染试着感觉了一下:“没有。”
牋牋就连一旁的青宁都忍不住拍着小手兴奋地喊:“娘亲好!”
牋牋原来前几日洛染的样子,不但将傅今安吓够呛,就连两个孩子也都知道娘亲生病,仿佛一夜间就懂事了,就算白日在洛染身边,也不往她身上扑,吃东西的时候更是知道她不舒服,去厢房的花厅用膳。
牋牋洛染摸摸青宁的头,笑着道:“嗯,娘亲好了。”
牋牋陆沅沅高兴地跳下榻,风风火火往外走:“不行!我给得赶紧让人给晏回哥送信,不然他指不定多担心呢!”
牋牋洛染笑着没有阻止。
牋牋陆沅沅叫来长影,交待几句后回来接着洛染之前的话道:“狩猎有什么意思,一大帮人追着一只兔子兴奋得嗷嗷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听我大哥说,晏回哥可是能一口气空手打死三匹狼呢!若是有机会去边疆看看,那就好了。”
牋牋洛染只当她随口一说,并没有往心里去,却不知许久以后,陆沅沅真的就义无反顾地去了那荒无人烟之地。
牋牋虽说大晋也是太祖皇帝真刀真枪推翻了前朝的腐败统治,一手建立起来的。可开国之初,为了防止武将篡权,太祖皇帝崇文抑武,以至于武将在朝中地位并不高。
牋牋还是当今皇上登基之后,有心削藩,加之近些年边关不稳,这才一点点开始重用武官。
牋牋洛德运也是趁着这个时候立下战功被封为冠军侯。
牋牋为了彰显大晋祖上风范,一般情况下,皇上每年都会组织一次狩猎,有的时候是春天,有的时候是秋天,像这次冬猎还是头一次。京城里依然还有深秋的样子,山上却早已经被一层积雪覆盖。
牋牋刚到前两日,皇上也组织了几次围猎,当是热身。
牋牋太子和三皇子不相上下,收获颇丰。
牋牋反观傅今安,每天晚上回来都是两手空空。因为他的心思都在京城,根本无心狩猎。
牋牋皇上看在眼里也没理他, 随他去。
牋牋第三日早上起来,皇上忽然宣布,正式狩猎开始。所得猎物最多者为胜。
牋牋众人一听,情绪高涨,太子和三皇子更是一马当先。 别人眼看着都没了踪影,傅今安还骑在马上在原地,眼睛看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牋牋皇上见他,皱了皱眉。
牋牋陆久臣忙上前道:“皇伯父,今日若是侄儿不小心胜了,您要如何赏赐侄儿?”
牋牋皇上本还想训斥傅今安两句,被陆久臣一打岔,冷笑道:“你别在朕跟前说大话,你若是取胜,朕就将那把星辰匕首赐予你!”
牋牋陆久臣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皇伯父可要说话算话?”
牋牋皇上哈哈大笑:“你个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包天,连朕的话都敢质疑!”
牋牋话虽这么说,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牋牋眼看着皇上的马动了,傅今安也回过神,紧紧跟在皇上身侧,警惕地看着四周。
牋牋皇上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牋牋趁着皇上不注意,陆久臣上前拍拍傅今安的肩膀:“你怎么谢我?”
牋牋傅今安睇了他一眼,悠悠道:“醉仙楼的账给你免半年。”
牋牋打马离开。
牋牋陆久臣愣了一下,大叫:“喂!就不能一年都免了吗?这么小气!”
牋牋傅今安淡淡道:“不能。”
牋牋陆久臣眼珠一转,夹紧马腹快走一步越过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在他面前晃了晃:“宣王府的信,换明年一年醉仙楼。如何?”
牋牋傅今安一看信,认出那是宣王府的标志,面色一冷:“怎么会在你手里?”
牋牋陆久臣满不在乎道:“刚刚你在帐子里跟皇上说话,正好长影过来送信,我便替你收下喽。”
牋牋傅今安死死拽着缰绳,道:“两年!”
牋牋“成交!”
牋牋不等傅今安话落,陆久臣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把将信扔进他怀里,潇洒地挥挥手离开。
牋牋傅今安忍着心中激动打开信,见上面说洛染身子好多了,已经能吃些清淡的食物,总算放下心来。
牋牋接下来的围猎很顺利,但傅今安担心皇上安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马 背上仅有几只野鸡之类小猎物。他还想活捉两只兔子给青宁和景行带回去呢。
牋牋原来府里有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名字叫小乖,后来不知怎么竟然飞走再也没回来。
牋牋皇上听着远方太子似乎又猎到了什么,欢呼声透过密林传过来,再看看傅今安可怜的马背,道:“你也别总在朕眼前晃悠了,也去放松放松。”
牋牋傅今安有些意动,但又不放心,遂道:“不着急,晚些时候儿臣再命人随便捉两只兔子回来就行,宁儿喜欢。”
牋牋想起那个搂着自己脖子软软撒娇的孙女,皇上不觉软了心,带些嫌弃道:“朕还不至于没用到那个地步,用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有暗卫在,你去吧。记住,给朕的宁儿猎一只白色的,别弄那些灰突突的丑东西吓着宁儿。”
牋牋旁边的李宝林跟着捂嘴笑。
牋牋他很少看见皇上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只有面对两个小主子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寻常百姓家祖父的样子。亲手猎的兔子跟派人去抓的当然不一样,当然,傅今安还有个私心。快过年了,他听说山里最近有人看见过白狐,若是能猎来给小女人做件裘领也好。
牋牋与皇上分开,傅今安便朝着与太子相反的深山里去。
牋牋兔子好抓,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猎到两只,只是那传说中的白狐却始终不见踪影。
牋牋傅今安听说那东西喜欢在岩缝中隐藏,便骑着马往悬崖那边巡视。
牋牋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以为今日无功而返的时候,一抹雪白的颜色出现在他视线里,乍一看见他,白狐似乎也有些意外,站在不远处的岩石上与其对视。
牋牋傅今安怕吓到它,手轻轻摸到马背上的箭囊,缓缓取出一支箭,开弓拉满……
牋牋心里计算一下,轻轻挪动手臂,瞄准白狐的眼睛,只有这样,才会得到一张完整的皮毛。
牋牋嗖!
牋牋利箭穿破空气,发出一声低鸣,眼看着箭就要射进白狐眼睛,傅今安耳朵微动,大喝一声:“让开!”
牋牋却已经来不及了,太子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