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谢颖的话音一落，洛染的脸色眼见地沉了下去。
牋牋谢颖却佯装什么也不知道，明知故问：“王妃您怎么了？可是臣女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
牋牋洛染红着眼眶看了一眼太后，模样有些委屈，摇摇头：“没什么。”
牋牋华嬷嬷眉头微皱，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就听太后道：“小厨房的粥熬好了吧，带郡主和世子下去吃一些。”
牋牋青宁和景行见刚刚还笑容满面的皇太祖母这会儿忽然变了脸色，小脑袋齐齐看向娘亲。
牋牋见娘亲也低着头不看自己，两个小家伙有些紧张。
牋牋华嬷嬷忙上前哄道：“小郡主，小世子，老奴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是太后亲自为你们准备的哦。”
牋牋青宁和景行又看了一眼娘亲，不情不愿地被华嬷嬷领走。
牋牋谢颖嘴角微勾，起身道：“太后娘娘，臣女也有些日子没看见小郡主与小世子了，祖父常在家中念叨，所以臣女想……”
牋牋太后摆摆手：“去吧。按理说你是他们的表姑姑，亲近些也是应该的。”
牋牋太后话一出，洛染更加委屈，原本就有些红的眼眶此时差点掉下泪来。
牋牋谢颖压下心中喜悦，转身安慰道：“王妃放心，臣女会照顾好小郡主与小世子的。”
牋牋等人走后，太后又挥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这才深深叹了口气，道：“从前哀家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可你看看这些日子你做的这些事，叫哀家怎么放心？”
牋牋洛染想要辩驳，却被太后抬手打断，问道：“听说今儿个一早，宣王是从怡春院出来的？跟久臣一起来的宫里，这到底怎么回事？”
牋牋洛染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牋牋华嬷嬷进来，忙又无声地转身出去，很快端进来一盆热水，亲自打湿了帕子递给她，轻声道：“王妃，今儿个大过年的，不兴掉眼泪的。”
牋牋“嗯。”
牋牋洛染接过帕子，嗡声应了一声。
牋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回答刚刚太后的话：“皇祖母，是夫君他，他……”
牋牋太后面上很是不悦，语气也有些不好：“到底怎么了？”
牋牋洛染吸了吸气，道：“昨儿除夕，王爷从宫里回去后臣妾正陪着青宁和景行看烟花。见王爷喝的有点多，便让人去厨房熬了醒酒汤，然后就带青宁与景行去院子里玩。没一会儿，宁儿非要找爹爹，臣妾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回屋，谁知……谁知王爷他……他在臣妾的屋子里就跟丫鬟……”
牋牋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牋牋别说太后，就是华嬷嬷都不相信，脱口道：“王爷怎么会？”
牋牋在她们眼里，曾经的锦衣卫指挥使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若说干出这事的是太子，是三皇子，哪怕是皇上，都不会有人质疑，唯独傅今安。
牋牋太后也有些狐疑：“你确定你看清楚了？不是误会？”
牋牋洛染擦擦眼角的泪水，气呼呼道：“臣妾怎么会看错！那丫鬟的衣裳都……”
牋牋真是难以启齿。
牋牋洛染继续抹着眼泪。
牋牋太后叹了口气：“男人么，一开始将你当个宝，时间长了都一样。你也不用伤心，总归青宁和景行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今你又怀了身孕，不方便伺候。只要那丫鬟可靠、听话，也没什么。”
牋牋洛染抿着唇不说话，明显是不赞同太后的话。
牋牋太后忽然想起什么，问：“那丫鬟可是哀家送去的？”
牋牋洛染没点头，但也没否认。
牋牋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好。
牋牋洛染此时心里有些内疚，但也是没办法。
牋牋忍了忍，有些骄纵道：“若是换了旁人，臣妾早将她撵出去了！还不是顾忌着太后您！”
牋牋华嬷嬷一惊：“王妃！”
牋牋果然，洛染这话一说完，太后的脸色立马变了，刚刚还有些懊悔的，这会儿满是怒气，拍着大腿道：“放肆！”
牋牋华嬷嬷拼命地对洛染使眼色。
牋牋洛染不情不愿地起身，跪地，小声道：“臣妾一时糊涂，请太后息怒。”
牋牋话虽这么说，可脸上哪有认错的态度。
牋牋太后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又问：“然后呢，你们两个大过年的就吵起来了？晏回就去了怡春院？”
牋牋洛染哭着道：“臣妾就是说了他两句，谁知道王爷非但不觉得自己有错，还一气之下就离了府！皇祖母，王爷一定是嫌弃臣妾了，臣妾的爹丁忧，如今没有权利，舅舅又被徐阁老打压，王爷肯定是觉得臣妾没用了，所以才喜新厌旧了……”
牋牋“闭嘴！闭嘴！你给哀家闭嘴！”
牋牋太后急得差点就上前捂住她的嘴。
牋牋华嬷嬷连忙上前抚着太后的后背，也跟着劝道：“王妃，您可少说两句吧，妄议朝政，你是真嫌洛家和沈家的日子过得好了是不是？”
牋牋若不是看在刚刚那副护膝的面子上，华嬷嬷也真是懒得开口。
牋牋她从前也一直觉得宣王妃模样好，人聪明懂事。这怎么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牋牋好在洛染后来总算没再说什么。
牋牋过了一会儿，太后总算顺过气来，洛染也止住了哭声。
牋牋慈宁宫偏殿，青宁和景行正在喝甜糯的粥，就见刚刚明明跟他们一起进来又出去的表姑姑去而复返，回来时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牋牋“好了，你们下去吧，小郡主与小世子这里有我。”
牋牋英嬷嬷想说什么，却被谢颖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怎么，你们还害怕我在慈宁宫对小郡主与小世子不利不成？”
牋牋英嬷嬷赶忙道：“奴婢不敢。但是王爷和王妃吩咐过，不准奴婢们离开小主子半步，不然奴婢们的命就没了。”
牋牋见她们坚持，谢颖也知道两个孩子对洛染意味着什么，不屑地笑了一声：“看得再严实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一样。”
牋牋英嬷嬷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牋牋青宁和景行也不明白。
牋牋但是青宁很不喜欢这个表姑姑的笑。
牋牋谢颖见青宁睁着大眼睛看她，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冷笑：“看我做什么？还想咬我不成？告诉你，上次是我不小心，这次……”
牋牋话还没说完，就听哇地一声，青宁放声大哭，嘴里的粥都掉出来了，沾在早上刚穿的一身新衣裙上，别提多狼狈。
牋牋接着是景行。
牋牋谢颖傻了眼：“你们，你们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