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她会听谁的命令?”
牋牋别说春雨想不通,就算是洛染现在也只是猜测。
牋牋白日的时候傅今安还说过两日再回来看她和景初,没想到晚上就回来了。只是他回来时,洛染已经将景初哄睡了觉,又去东院看了一遍。
牋牋洛德运如今已经大好,身上的水泡也在慢慢下去,可能是他常年习武的原因,其实他这次病得并不严重,只是为了怕传染给别人,这才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牋牋相比之下,袁书宜就没那么幸运了,胳膊上和脖子上都起了水泡,破了后留下淡淡的疤痕。
牋牋洛染怕她想不开,特意去安慰,却没想到袁书宜一点没放在心上,反过来却劝解她:“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还在乎什么疤痕不疤痕的,能给我留一张脸见人就不错了。幸好有你在,轩儿和景初才没事,要不然,我才真是寝食难安呢!”
牋牋洛染笑道:“您才多大,怎么就一把年纪了。”
牋牋袁书宜道:“说真的,这辈子能嫁给你爹过几年享清福的日子,如今还有轩儿,我是真知足了。以后就是你爹爹嫌弃我,再抬几房小妾,我也是不在乎的。”
牋牋“真的?”
牋牋洛染盯着她的脸问。
牋牋袁书宜眼神躲闪,看向一旁:“我还能骗你不成。”
牋牋话虽这么说,可一点底气也没有。
牋牋洛染忍不住笑,也不逗她了,悄声道:“告诉您一个秘密。”
牋牋袁书宜:“什么?”
牋牋洛染:“我爹爹这几日他来看您没?”
牋牋袁书宜眼帘微垂,低声道:“没有。”
牋牋要不然她也不会赌气说刚刚那话。前几日还好,一家三口都感染了,索性也不用分开。这些日子见好了,倒是看不见人了。
牋牋这怎么能不怪她多想?
牋牋洛染笑道:“这就对了!青山说,我爹爹身上的疤痕更多!这几日都不怎么出门,就怕您看见嫌弃他呢!”
牋牋“怎么会?”
牋牋袁书宜不信。
牋牋洛染无辜地摊开手:“要不您就去亲自问问,反正青山是这么跟我说的。”
牋牋洛染看着袁书宜一会儿懊悔,一会儿又担心的表情,笑着离开。
牋牋回来时便看见傅今安站在窗边,看着熟睡的景初,看样子好像站了许久。
牋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牋牋洛染进来,一边让春雨往她身上熏着药,一边问。
牋牋傅今安接过春雨手里的帕子,帮她擦拭双手,连指甲缝都没错过,道:“我回来的时候他们说你刚去东院。岳父他们几人如何了?”
牋牋洛染闻着他身上的药味,就知道已经熏过了,道:“好多了,现在只是怕再复发,所以暂时观察两日,若是没事就可以出来了。”
牋牋傅今安:“嗯,他们好了你也就能歇一阵了。”
牋牋洛染笑:“你说也奇怪,从小爹爹就说我身子骨不好,寻常府中感染个风寒什么的,我一次也没落下过。偏偏这次,你看,就连你都感觉不适了,我仍好好的。”
牋牋“不许乱说!”
牋牋傅今安食指放在她唇边,目露惊慌。
牋牋洛染笑着拿开他的手,嗔了他一眼:“你现在怎么也这么迷信。”
牋牋眼看着他脸色仍然不好,自己连忙改口:“好好好,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牋牋傅今安这才牵着她坐下,问:“景初呢,最近怎么样?”
牋牋洛染看了一眼床榻上小小的身影,眼神不自觉温柔下来:“景初也很好。幸好之前母亲发现得及时,将府中的人看管起来,景初和轩儿身边的东西更是,每日都三遍的熏药,你来之后更是照顾妥当,身上的水泡破了之后已经结痂了。张太医说景初还小,不会留疤的。”
牋牋傅今安这才彻底松口气。
牋牋这时春雨端着食盒进来:“娘娘,皇上还没用晚膳,奴婢去厨房命人熬了一些粥,还有几样小菜。”
牋牋“你还没用晚膳?”
牋牋洛染二话不说拉着他出来,按着他的肩膀坐下,生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难怪你身子不适,总这样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牋牋春雨将小菜摆好,又盛了两碗软糯的粳米粥,笑着道:“娘娘还说皇上呢,您晚上不是也只用了小半碗饭。”
牋牋傅今安看了春雨一眼,春雨躬身出去。
牋牋傅今安拉着洛染坐在自己身边,亲自舀起一汤匙粥,放在唇边吹了吹,道:“春雨说的对,别光顾着别人,你自己也应该注意。”
牋牋洛染微微后仰,伸手去接:“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牋牋傅今安坚持。
牋牋洛染没办法,只好低头,含住汤匙,香软绵稠的粥入口,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牋牋傅今安见她吃了,这才端起自己那一碗,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牋牋他规矩很好,就算吃饭很快,也自带矜贵。
牋牋不知不觉,洛染也吃完了一碗粥,两人沐浴过后躺在床上,里侧是睡得正甜的景初。
牋牋“你还没说今晚怎么回来了呢,是张太医他们研究出天花的病因了吗?”
牋牋洛染躺在他的怀里,仰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牋牋傅今安大手隔着中衣轻轻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还没。”
牋牋洛染想起白日谢颖的话,抬手覆在他瘦了很多的脸上,道:“你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牋牋“嗯。”
牋牋傅今安应了一声。
牋牋过了一会儿,洛染本以为他睡着了,却又听见他说话:“久臣来信说,天花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
牋牋“是谁?”
牋牋洛染忽然激动地坐起身。
牋牋傅今安又拉着她躺下,将她乌黑的头发小心拨到身后,道:“暂时还没查到。我今晚回来就是处理这件事的。”
牋牋洛染总觉得他没跟自己说实话。
牋牋但是无论如何,也算有个新进展,希望快点找到那个故意散播病毒的人,只要找到那人,问出当初下药的方子,张太医他们就能根据方子研究出解药,到时候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牋牋两人说着说着,洛染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牋牋傅今安替她盖好被子,也闭上眼睛。
牋牋这几日,他几乎都没怎么合过眼,也真是累了。
牋牋第二日,三个人竟是景初最先醒来。
牋牋他一睁眼就看见爹爹和娘亲睡在旁边,高兴地爬过去,一会儿看看爹爹,一会儿又看看娘亲,不哭不闹。
牋牋洛染一醒来,就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景初和景行的眼睛很像。所以洛染一时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是在京城,不自觉唤了一声:“景行?”
牋牋景初抿着小嘴笑:“娘亲。”
牋牋洛染这才醒过来,抬头亲了亲景初的小脸:“原来是娘亲的宝贝景初啊。”
牋牋景初小手指着她旁边:“爹爹。”
牋牋洛染这才发现,自己还枕着某人的胳膊,被儿子看见,一时有些脸红,看看外面大亮的天,还有院子里已经打扫的声音,不觉有些奇怪:平常都是他先醒来,今日怎么自己跟景初都说会儿话了,还不见他有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