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安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结婚七年,他们终于撕破脸,终于不再给对方一点儿余地,季言并未从这一段婚姻里全身而退,她心里有伤,而程以安更像是受伤的野兽。
尤其,当季言用嫌弃的语气说【程以安,你的脑子坏掉了吧!】
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他狠瞪了季言,独自走到书房里拨了一个电话请了个医生过来给他处理伤口,明天他还有个重要的股东会议要参加,若是额头带着伤实在不像样子。
就在程以安对着书房的玻璃柜打量伤势的时候,他蓦地就看见雪白衬衣上的口红,他记得今天季言并未化妆……这抹口红印是喻白的?
程以安心情陡然沉下去。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还有搬大件行李的声音。
程以安心里一凛。
他连忙走出去,而后他就看见一家搬家公司正在来来往往地搬行李,当然搬的都是季言的东西,大晚上的折腾的楼道呯呯作响……而季言,他的妻子已经套上一件黑色风衣,全身利落得很,她手里提着一个20寸的行李箱朝着楼下走,程以安不顾额头的伤追了上去:“季言你干什么?”
季言冷笑一声,她单方面宣布——
“程以安,我们的婚姻结束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在一起生活,明天我的律师会将离婚协议送至你的公司,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好好读一读,这对于我们的人生都是一个全新的起点,也是一个合理的结束。”
她太理智了,
程以安不舒服透了,他避让着搬家工人一边也对着季言冷笑:“你说离婚就离婚了?我没有同意离婚,也没有想过离婚。”
季言安静望着他,稍后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程以安。
是一个视频。
不是其它,正是程以安跟喻白在车里拥吻的画面,新鲜热乎又热辣辣,季言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她说道:“程以安不是你想不想,而是必须!”
她没再废话,直接带着行李跟季家的佣人离开。
夜晚,她轰轰烈烈地离开,就跟当初他们结婚时一样热闹,季言是季炡跟桑漓的独女,是季家的掌上明珠,他们结婚的那天万人空巷、席开五百桌,全B市的名流都过来参加了。
如今,她在夜晚离开,迫不及待。
她甚至等不到明天。
程以安实在不甘,他情急之下竟然拉开了车门,而司机迫不得已踩了刹车,程以安在夜色里望着车里的季言,看着她冰冷的脸蛋,问出心里藏着的话:“
季言,你爱过我吗?”
不知道是否错觉,季言的眼里有一抹水光。
但她却直接回了两个字——
“没有。”
“程以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
程以安后退一步,英挺的面上尽是受伤,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黑色房车缓缓启动。
程以安站在夜色里,看着妻子离开,家里仅剩下的老妈子过来小心翼翼地说:“程先生,太太带走了娘家的人,现在这房子里干活的人没有了,后面是不是让周秘书安排几个人进来?”
程以安额头还流着血,但现在他没有心思管。
他从裤袋里摸了一根香烟来,点着了心烦意乱地吸着,他心里明明知道他跟季言的感情和婚姻走到了尽头,但他却不愿意去承认接受,他兀自对佣人说:“等太太回来再安排吧!我跟太太没有要离婚。”
老妈子不信他,但没有反驳主人。
程先生头被砸了,脑子不清楚,发个臆症也是正常的。
这时,庭院里响起小汽车的声音……
程以安心中狂喜,他以为是季言去而复返了,他就知道季言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他们七年婚姻她不可能说放就放下的……刚刚她只不过说的气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