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知秋,再加些冰来。”宋慈安穿着一身薄纱,倚在院子里的凉亭内的美人榻上,秀眉微蹙。
她说完后,没有听到知秋的回应,原本轻蹙的秀眉挑了挑。
转头果然看到了裴悯负手站在自己身后。
“夫君今日回来的这般早?”宋慈安娇笑着坐起身,一手拉着他的腰带。
裴悯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变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低声带着一丝斥责道:“若不是今日回的早,还不知道你白日里用这么多冰。”
怪不得夜间她总叫嚷着热的慌睡不好。
原来白日趁他不在偷偷用这么多年冰,瞧瞧四周两大盆的冰,还嫌少。
“何伯说了你不能用太多冰。”裴悯又道。
“知道知道,人家知道。”宋慈安笑着将他捏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一脸讨好的看着他。
裴悯看她这副眼巴巴的模样瞬间心软,于是坐在她旁边,将人抱在自己怀里。
刚准备开口便注意到宋慈安在自己身上乱动。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莫要乱动。”
宋慈安有些委屈:“你把我放下来嘛。”
?
“为何!”裴悯有些不悦,他不能忍受他的嘉嘉抗拒自己。
宋慈安又动了动自己的屁股,和他离远了些,没注意到裴悯的神色,振振有词道:“你身上热的慌,我太热了。”
裴悯皱眉,双手两人抱得更紧:“冬日里是谁攀在我身上不愿意下去?怎得如今不得意了便要抛了我?”
“哪有!”宋慈安反驳一句。
“那好。”裴悯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那你抱我。”
……
宋慈安微微纠结后,利索道:“不要。”
好好好……
裴悯抿了抿嘴,一时无言。
她都不想虚情假意一番了。
*
知秋一进来便看到了督主,随后低着头道:“夫人,督主,咱们二公子他……”
“出何事了?”裴悯冷声道。
知秋心里微微思索了一下后,开口道:“二公子将锦王世子骑在身下,打了。”
?
“什么?”这下宋慈安惊讶了。
如今阿瑾和阿瑜已经四岁多了,都被景瑞接到宫里开蒙。
因为锦王在两年前突发疾病去世,所以才三岁的锦王世子也被带进宫里。
如今的锦王妃每日在府里吃斋念佛,已经半隐世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几个人知道,锦王是被锦王妃设计下药而死,景瑞虽然对锦王没有什么感情,可锦王妃杀死的毕竟是皇家人,因此被景瑞暗中扣在府中。
“好端端,阿瑜怎么会打锦王世子?”宋慈安看着裴悯。
裴悯一愣,他怎么知道?他又没教阿瑜打人。
宋慈安从裴悯身上站起来,低头看着裴悯:“你快去宫里瞧瞧。”
毕竟阿瑜打的是世子,传出去又有些人会说三道四了。
不想裴悯无所谓的站起身将她抱起来:“无事,不用理会。”
“你要干嘛,你当我下来!”宋慈安拍着他的肩膀,急声道。
裴悯凑在她的耳边:“嘉嘉,好几日了,我要憋坏了。”
这几天她一直叫着热的厉害,晚上碰都不让自己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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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
景瑞看着跪在地上七八个小萝卜丁,只觉得头疼。
他原本只想好好培养阿瑾,但是阿瑜不愿意和阿瑾分开,他只能都带进来。
结果锦王死了,他又不想锦王世子被锦王妃教坏,只能带进来。
最后温王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将三岁多的温王世子也扔了进来。
他当时拒绝了温王,可是温王一副你不要我也不要的模样,让景瑞一时不知说什么,最后是王喻宁看温王世子眼巴巴的可怜,收了下来。
第二日,便得知温王带着温王妃出去游历了,当年温王妃为了生这个孩子身子大损,养了三年才好了些,现在温王更宝贝她了,看着意思,是没空管儿子了。
不过……温王向来寡情,所有的情感都给了温王妃,自己的儿子也分不了一分。
剩下的都是给他们四个找的大臣之子做伴读,景瑞仔细想了想,这样也好,同时给阿瑾培养着日后的势力。
“阿瑾,今日是怎么回事儿?”景瑞看着最大的阿瑾开口问道。
现在的阿瑾已经有了帝王风范,他不慌不忙,抬头看了景瑞一眼后拱手回答:
“回圣上,今日阿瑜和锦王世子因为一块玉佩争吵起来,那块玉佩是我们的父亲在我们周岁宴上送给我和阿瑜的,所以在锦王世子想抢玉佩的时候,阿瑜动了手。”
阿瑜全程抬着头,一副我没错,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没错的模样。
一旁的锦王世子白嫩的脸上有些红痕,此刻眼泪还在眼眶打转,时不时偷偷擦一擦自己的眼泪。
“阿笙,你说,为什么要抢瑜哥哥的玉佩。”景瑞看着锦王世子开口道。
被点到名的景润笙撇了撇小嘴,开口道:“我,我也想要。我没有爹爹给的玉佩。”
说到这里,他嘴巴一撇,又想哭,结果被阿瑜一瞪,憋了回去,小脸通红。
景瑞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扳指,有些无奈。
他还没周岁时,锦王便去世了,而且锦王当初已经卧病在床将近一年,哪有精力给他做玉佩这种细致的东西。
可是一想到平日里阿笙爱哭又敏感,他最终开口道:“阿笙也有,只不过你父王告诉朕,要等你四岁才能给你。”
一直啜泣的阿笙瞬间抬起头,眼睛一亮:“真的吗?皇伯伯。”
“君无戏言,怎么会骗你,不过你要同师傅好好学功课,不然,朕可是会推迟给你的。”
“是!皇伯伯。”阿笙瞬间破涕为笑,一脸坚定。
一直跪在旁边不开口的温王世子景程渊一直低着头,只是小手越发攥的紧。
人家的父王都死了还留了玉佩,他父王活的好好的,自己却没有……
景瑞刚在阿笙这里舒了一口气,又注意到低头的阿渊,原本松了的心又提了起来。
“阿渊也有。”
他说完便看到了阿渊一脸惊喜,只不过不像阿笙一样明显。
阿瑾神色一动,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
等几个小不点离开后,景瑞长叹一口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朕真的不容易。”
他的幼年不快乐,所以他不愿看到别的孩子也如此,可是维护他们的童年真的太难了。
“难,真的难。”他想到带着王妃自由自在的温王后,更气了。
“去给温王送信,给阿渊做玉佩!”
“是,圣上。”
*
多年后的阿笙拿着手里从不离身的玉佩只觉得浑身温暖,他长大后自然知道自己父王是怎样的人,还有他去世的原因。
他母妃为何常年在佛堂。
他的皇伯伯为了他,不曾处死母妃,更为了保护他幼年的期许,给了自己一个谎言。
皇伯伯说君无戏言,可是为他破了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