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的制作方法很简单,在饱和的糖溶液里放入棉线,冷却之后棉线上就会出现大块的糖结晶。
这些糖结晶就是冰糖。
为了应对辽东的战事,崇祯提前让人购买了大量的白糖。
一部分制成了冰糖,另一部分制成了止血包。
这种战略物资虽然好用,但价格昂贵。
给大明的财政带来不小压力。
不过
贵确实有贵的道理。
当奋战一天的明军在吃到冰糖的那一刻,甜蜜的味道直接将他们的味蕾引爆。
快乐的感觉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让他们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甜,真他妈的甜!”一个明军士兵说道。
“这感觉太爽了,比去教坊司睡觉还爽!”另一个士兵跟着说道。
“我不信。”
“爱信不信。”
“你把过程说出来我就信。”
“去去去,”被调侃的明军一脸鄙夷地摆摆手,拿出水袋小心翼翼地开始喝水。
他舍不得嘴里的甜味,所以喝水的时候放弃了之前的牛饮法,而是慢慢抿着喝。
其他士兵纷纷效仿。
“队长,这糖甜吗?”一个明军士兵来到小队长身边问。
“当然甜了,你没尝出来?”小队长反问。
“没有,吃的时候没忍住给咽了能再给我一块吗?”
“你他妈的完全就是猪八戒偷吃人参果——食而不知其味啊!”
“队长真有文化,俺没听懂。”
“没听懂就对了,队长说你是头猪!”旁边的明军开始起哄。
“嘿嘿,俺老猪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明军士兵自嘲道。
“哈哈哈——”周围的士兵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给,没出息的玩意!”队长将自已的一块糖递给了那个士兵。
“俺老猪谢过队长!”
“别咽,也别呛着!一刻钟后原地集结,准备过河杀建奴!”
“是!”
士兵们兴奋地吼了出来。
在冰糖的帮助下,明军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此时明军已在女儿河南岸列阵。
步兵在前,骑兵在后。
确定各部均已做好准备后,李性忠下达了出兵的命令。
轰!
号炮声在女儿河南岸回荡。
九千明军步兵分成左中右三个方阵,朝女儿河北岸发动了进攻。
长矛兵在前,刀牌手,鸟铳兵,弓箭手依次排开。
战车放在最后面。
之所以这样布阵,主要是因为有河道的存在。
女儿河的河道很宽,想把战车转移到河对岸需要前拉后拽。
而河对岸的建奴士兵不会坐视不管。
长矛兵率先进入河道,随后顺着河堤向上爬。
刚一登岸,便遭到了箭雨攻击。
他们顶着箭雨继续向前。
“用骑兵冲阵的战术把他们赶回河道!”满达海沉声下令。
密集地马蹄声中,建奴骑兵发起了冲锋。
明军长矛兵将长矛倒插在地上,矛头斜着向上。
刀牌手举起盾牌。
鸟铳兵和弓箭手则站在后面自由射击。
面对长矛林立的明军军阵,建奴骑兵不敢直接冲击,只能轮番放箭。
在抗住数轮箭雨后,明军成功地在女儿河北岸建立桥头堡,并开始扩大桥头堡的范围。
等有了足够的空间,明军骑兵纵马跃入河道顺着河堤来到北岸。
步兵正面牵制,骑兵两翼迂回、绕后。
建奴骑兵被打的节节后退。
明军成功地在女儿河北岸立住阵脚。
此时在军阵最后方的战车也终于被转移到了北岸。
战车首尾相接,成为了营地的一部分。
“报!”距离明军营地五里原野上,八旗探马来到满达海身边:“启禀礼亲王,明军已在女儿河北岸扎营。”
“明军营地可有破绽?”满达海急忙询问。
“明军将战车首尾相连,组成了营地的围墙。另外还在战车外面布置了大量的陷马坑,壕沟和拒马,若想趁夜袭营,恐怕并非易事。”探马回答。
“本王知道了。”满达海忽然恢复了平静。
事已至此,没必要再纠结是否要袭营了。
西线的战事已经结束。
他败了。
当务之急是把消息告诉中线的济尔哈朗,让他早做准备。
他刚要命人传令,喀喇沁部的首领多尔济忽然来到满达海身边:“王爷。”
“怎么了?”满达海问。
“额”多尔济向满达海身边的人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你们先走开。”满达海直接撵人。
等其他人走远后,多尔济表情凝重的对满达海说道:“王爷,外藩蒙古那边传来消息说腾机特被抓了。”
“谁?”满达海以为自已听错了。
“苏尼特部首领腾机特被明军抓走,成了俘虏。”多尔济解释道。
满达海还是有些不信,他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查了没有?消息属实吗?”
“末将查了,消息应该是真的。”多尔济开始叙述查证的消息:“腾机特斩将夺旗时被明军用三眼铳砸中脖颈昏迷不醒,他的部下冒死将他救走。结果逃跑的时候因为颠簸从马背上摔落,最后被明军捡走。”
“苏尼特部溃败后建制被打乱,腾机特的消息始终未能及时送过来,末将也是刚刚才得知。”
腾机特
满达海听到这个名字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为了突袭李性忠,他给了腾机特五千骑兵
要知道李性忠的中军只有四五百人。
五千对五百
腾机特不但未能击败李性忠,反而被对方拖到了援军到来。
堪称废物中的废物!
“王爷,”多尔济低声提醒满达海:“苏尼特部听闻首领被抓,顿时乱成一团。有的想回部落避战,有的想救出腾机特邀功,还有一些人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取而代之成为新的首领。”
“苏尼特部废了。”
“本王知道了,”满达海强迫让自已镇定下来。
他将兵马暂时交给勒克德浑带领,自已则连夜赶往南山一带去见济尔哈朗。
南山。
山脚的帐篷里,众将向济尔哈朗汇报军情。
到场的人很多。
除了八旗的高级将领外,还有外藩蒙古的高层以及朝鲜人延城君李时昉。
讲述完西线战事的过程后,满达海向李时昉发出了灵魂一问:“李时昉,你们朝鲜人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