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雷老大家里吃过饭。
我便坐着他的面包车,准备去刘成海家里。
今天李如月和王成被开除了,刘成海还在公司里面加班。
车上,雷老大也不禁感慨:“要不说我跟安宁那丫头有缘分呢,居然在东北这地方,遇见她男朋友,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说着,他又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她男朋友。”
我顿时尴尬起来:“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您又没了解过我,怎么知道我配不上安宁……”
雷老大笑道:“我可没说你配不上她,我是不相信她竟然找了男朋友,还要结婚了。以前她跟着我那会儿,我给她介绍过两个男朋友,你猜怎么着。”
这话把我醋意都给勾起来了,急忙问道:“怎么着了?”
雷老大说:“那两个男孩,一个跟我们是同行,一个是正经人,家里还开了一间小超市,结果两个谈了都不到半个月,人家来给我告状,说那丫头是母老虎,动不动就打人,还随身带着刀。”
“人家怕哪天惹了她被她给捅了,死活不敢再跟她谈下去,连分手都不敢说,让我去说。”
“那我……想着一个姑娘家,不能一直以偷东西为生啊,我就去劝她,结果她又跑去把人家打了一顿。”
我听得笑出声来:“不至于吧,您是不是夸张了点,她从来都没打过我。”
雷老大感叹道:“可能这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的……真爱吧,她肯跟你结婚,那真是不容易,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我都不相信她会结婚。”
“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怎么一个人跑东北这边来了?”
我说我得罪了一些人,跑东北来避避风头,得一年后才会回去。
雷老大不悦地看了我一眼:“都要结婚的男人了,你还到处惹事,岁数不小,还这么不成熟?”
“是是是。”我也没辩解,忙附和道:“这次回去,我就安安心心跟安宁过日子。”
雷老大叹道:“安宁这孩子,命苦,吃过的苦也多,你可要好好对人家,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心。”
车上,我被安宁的师父教育了一路。
“雷师傅,那您是怎么跟我师公认识的?”奇快妏敩
我岔开了话题,雷老大这才没继续教育我。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总之也是缘分,有一次我去青阳观给我外孙女祈福。”
雷老大感慨道:“当时我外孙女身体一直不好,去祈福的时候,就遇到了项道长,他一眼看出来我是做什么的,就劝我以后别再干老本行,否则会连累自己的子孙后代。”
“而且他还算出来我未来几年要蹲大牢,得判七八年那种。”
“我当然也是害怕,就金盆洗手,用多年的积蓄开了家修车铺,干起了正经行当,有时候项道长找我帮帮忙,我也是乐于帮他。”
哦,雷师傅做了师公的马仔。
此时面包车已经开到了刘海成家附近。
雷老大把车停在了没有监控的地方。
我们正准备下车,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竟然是刘成海打来的。我连忙接听了电话。
“刘经理?”
“小兄弟,我打听到你哥的下落了!”
电话里,刘成海十分激动。
我一时也激动了起来:“在哪?他现在什么情况?”
刘成海说:“在澄阳路那边,据说他受了重伤,我的几个道上的朋友现在在那边守着他,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你也赶紧过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忙道:“好好好,刘经理,太感谢你了!”
挂了电话后,雷老大问我:“有情况吗?”
我说:“青阳观有位师兄失踪了,刘成海找到了他的下落,让我去一趟。”
雷老大:“那我开车送你过去?”
我摇摇头:“他在给我下套,他根本没找到那位师兄。”
雷老大好奇地看着我:“就一通电话,你怎么知道他在给你下套?”
我说:“我那位师兄是帮他办事才失踪的,现在他找到了人,人还受了重伤,他不让人把我师兄送去医院,却让人在那儿守着,不是给我下套是什么。”
我不是傻子。
这刘海成也不够聪明。
比起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这人差远了。
他只是虚伪了些。
从车上下来,我们戴好口罩,直接翻墙进入小区,然后尽量躲避监控,进入单元楼,乘坐电梯来到刘海成家门外。
刚才我们在楼下看过了,刘海成家里没有灯亮着,家里大概是没人。
“要是有人在家,被人发现,先别跑出这栋楼,我带你去顶楼那户人家家里躲着,那户人家阳台上的花全都枯萎了,应该是常年没人在家。”
开门之前,雷老大对我叮嘱道:“待会儿你如果进去,我就在外面给你望风,我只要给你打电话,就代表有人回家,你马上在家里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
说完,雷老大这才开始开锁。
他三分钟开完了智能锁,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
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屋内一片漆黑,看样子是没人,如果有人的话,应该在卧室里面睡觉。
所以我得先把卧室检查一遍,以免被捉贼拿赃。
刘海成的家大概一百多个平方,四个卧室。
我一一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前三个房间都空无一人,在进入第四个房间的时候,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进来的些许亮光,我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似乎还睁着眼睛,仿佛在侧着脑袋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一时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不确定床上那个人是不是在看我。
我僵在原地僵了整整五分钟的样子,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一下。
渐渐的,我缓了过来,开始观察他周围的环境。
在他床头柜的旁边,似乎摆放着一台什么机器,有机器运转的声音响起,除此之外,在床的另一边,还立着一个高高的东西。
我又愣了半天,见床上那人始终没动一下,于是我壮着胆子,直接打开了这个房间里的灯。
很快,我看清了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