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洛开车回到家,脸已经被泪水糊住了,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外婆摇着轮椅过来,“洛洛,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外婆!”钟清洛一头扎进外婆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再坚强也有累的时候,尤其是心爱的人亲手刺穿了她的心脏。
那瓶她精挑细选自己都舍不得买的天价香水,在他妈妈的眼里是垃圾,是他的眼里,只是一瓶香水而已。
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年轻貌美,他冷傲多金,他们很配,不是因为感情。
伤感失望的情绪像大雾弥漫开来,钟清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外婆不说话,一遍遍抚摸她的后背,许久,钟清洛抽噎着抬头,发现外婆哭了。
她又慌乱地掉眼泪,伸手去擦外婆的脸:“外婆你为什么哭,你不要哭,洛洛不让你哭。”
“洛洛,告诉外婆,是谁欺负你了?”外婆的脸上堆满皱纹,心疼地看着钟清洛。
钟清洛从小就很坚强,吃了那么多的苦也很少哭,就算被别人打疼了也咬着嘴唇,看到外婆就会笑。
外婆常背过去抹眼泪,知道她努力笑出来,是怕外婆担心。
今天哭成这样,在外婆印象中是极少的。
钟清洛摇头:“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没出息,以后不会了。”
“记住了,你还有外婆,外婆不许任何人欺负你。”外婆搂住钟清洛。
钟清洛缩进外婆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
靠着外婆,钟清洛平静下来,她不能再哭哭啼啼让外婆担心。
洗了把脸,她努力轻松地跟外婆说笑话,脸上每笑一下,就扯得心底痛得要死。
外婆睡下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无法平息心底的痛蔓延。
拿起手机,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留言,屋子里还残存着他身上好闻的冷柠香,他却变得那样遥远。
钟清洛拿起手机,办理了预约转账,明天上午,七十万的首付就会转到他的账户里,她不想欠他的。
总统套房里,一屋子的鲜花中间,坐着一个俊逸冷漠的男人,时不时地看看手机。
如果她反悔了,赶到这里还来得及,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夜已深,手机终于响了一声,程慕池立刻拿起来,是一条短消息,提示他明天会有七十万转到他的私人账户里,转账人的名字是钟清洛。
一瓶香水而已,她就急着跟他一刀两断,连过夜都等不得。
程慕池扬手,捏碎了一朵又一朵鲜花,屋子里上万朵玫瑰,没有等来尽情绽放,就成了一团团惨不忍睹的花泥。
第二天早晨,清洁工打开房间惊呆了,到处都是碎花瓣,短暂的一夜,这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
那个坐在花朵废墟中的男人,矜贵冷漠,仿佛从荼蘼中走出来,扔下厚厚的一沓小费。
上午十点,程慕池的私人账户收到七十万的转账,一分钱也不少。
他拿起手机:“景陌,接个单子。”
“阿慕,你的单子?”景陌问。
“我有套别墅,存在不正当低价交易。”
“你是卖家还是买家?”
“卖家。”
“希望得到什么结果?”
“让买家来求我,不然就睡大街上。”
“嗯……买家是嫂子?”
“多话,你没嫂子。”
程慕池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