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洛走进房间时,白瀚彬已经穿好了衣服,像只落败的公鸡。
“君君,你何必这样,我对你是真心的。”白瀚彬遗憾卓君不懂他的心,甚至不惧怕被沈羽菁抓个现形。
沈羽菁的脸都气变形了。
卓君一巴掌打到白瀚彬的脸上:“这一巴掌是替洛洛打的,你心疼你的女儿,洛洛也是我心疼的孩子!”
她疾言厉色,白瀚彬被打懵了,下意识地点头,没了白天向钟清洛挥巴掌时的嚣张。
钟清洛鼻子酸酸的,老师那句“我心疼的孩子”,戳得她很疼,又暖得不行。
沈羽菁反应过来,掐腰站到白瀚彬身前:“卓君你够了!你凭什么打我的男人!”
卓君不惯毛病,来一个打一个,又一巴掌扇到沈羽菁的脸上,而后吹吹手。
用力太大,她的手都疼了。
沈羽菁“哎呀”一声惊叫,疼出了眼泪:“卓君你这个疯婆子,我要报警!”
“你现在就报警,问问警察偷别人的手机发微信算不算诈骗,这一巴掌是替雅清打的,沈羽菁,你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择手段,雅清跟你二十多年的同学情谊你也利用!”
沈羽菁理亏,捂着脸不敢再说报警,想想又不甘心,她不能让卓君太得意。
“当妈的当然会为女儿不择手段,卓君,你没有女儿所以不懂,哦,也不是,你有过女儿的,可惜命不长呢!”
此话一出,钟清洛震惊,沈羽菁好歹也是个女人,做人能做到这么没人性吗?
“羽菁,别说了!”白瀚彬也听不下去。
卓君面无表情,沈羽菁用失去女儿攻击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把痛放在心里,没必要让小人得逞。
沈羽菁见卓君没什么反应,心一狠:“说来你那出生没几天的小闺女也是命短,好好的洗个澡也能丧命,当年我是好心,抱她去洗澡,谁知我弯腰系个鞋带的功夫,护士就把她抱走了,再后来,她就被护士忘了,闷死在一堆白毛巾里,可怜啊!”
她故意说得绘声绘色,伴随着讥讽的唉声叹气,卓君定力再强,痛苦的回忆一幕幕重现,她还是受不了,红了眼眶。
她当年生孩子时大出血,出事那天她在输血,到了孩子洗澡的时间,沈羽菁主动抱着孩子送去,半小时后,孩子被发现遗忘在毛巾车上,已无力回天。
当时孩子小脸儿憋得青紫,卓君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急怒攻心,眼睛短暂性失明,直到孩子入殓,再也没有看她的宝宝一眼。
她的宝宝啊,出生时就会咯咯的笑,那么健康快乐的宝宝啊,就这么没了。
她曾质问沈羽菁,沈羽菁说她送到了洗澡室,弯腰蹲着系鞋带时孩子就被带走了,她以为洗完澡会被送回来,谁知护士马虎,不知怎么就把孩子给忘了。
护士却不承认,说她没有亲手从家属手里接过孩子,不然不会忘记,二十多年前医院也没有监控,这个无头官司后来不了了之,孩子都不在了,卓君也无力再追责。
如今沈羽菁再提起,好像把卓君的伤口又撕开一遍,她几乎站立不稳,扶住身旁的桌角。
钟清洛才知道老师的女儿死得这么惨,这种人间惨剧谁能受得了,沈羽菁却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她还是不是人!
难道这个结果就是沈羽菁想看到的?没有了孩子,白瀚彬跟老师的最后一点羁绊也没有了,沈羽菁可以放心做白太太了。
钟清洛灵机一动,不管是不是她乱猜,跟白家人学习,先赖到她身上再说。
“白夫人,那个孩子,不是你故意害死的吧?”
沈羽菁惊得变了脸色:“你胡说什么!别想跟你老师一样陷害我!”
钟清洛不紧不慢的:“我没有胡说,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