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南轻飘飘地接过头的话,弯下腰,鼻尖几乎贴在她脸上,“那让弟弟也死了算了吧。” 孟母眼睛瞪大,下意识就想给他一巴掌,被他轻松躲过,古怪地笑起来。 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小时候,妈妈就是他的依靠。在他的记忆里,妈妈总是微笑着鼓励他,告诉他一切都好好起来。 可他不知道,他的“好起来”,建立在外婆的死亡,哥哥的牺牲上。 孟斯南真切地厌恶了孟亦净。 即使知道里面奄奄一息的人就是自己,随时都会死去。他知道治疗白血病有多痛苦,可他还是不愿意拯救自己。 死了也好,以后就不会去伤害宁禅了。 “孟斯南,他是你亲弟弟!你再恨我们,也不该把怨恨怪在他身上!他才那么小,他才七岁……”孟母捂着脸哭起来,很无助的样子。 孟斯南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百味陈杂,过往的一切都被推翻,重建。 他好像明白宁禅为什么那么恨他了。 难怪宁禅会说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种恶毒的话,换做是他,他也会这样说。 女人哭得越来越凄厉,孟斯南靠着医院冰冷的墙面,他没有进去看一眼那个小孩子,他知道那就是万恶开端。看似无辜,却享受了所有的爱意。 他是因,亦是果。 所有的孽缘都是从这里开始,如果破不了这个局,就会陷入死循环。 许久,孟斯南缓缓道:“要我捐骨髓,可以。” 女人惊喜地抬起头。 “帮我解决宁禅的学业问题,送他进重点学校,每个月生活费按照最高标准给,并且,不能阻挠我和他见面。”孟斯南面无表情,眉眼间戾气萦绕,“你们最好别出现在他面前,否则我一定——玩死你们。” 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冷冰冰的一眼扫过来,威慑力极大。 只要他肯捐骨髓,其他的都好说。 孟母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送他去读书,第七附中怎么样?离这里也不远,重点学校,你要是想见他,随时都可以见到。” “你们安排吧,安排好以后给我过目。”孟斯南回头又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孩子,最终掩盖了情绪,低头离开了医院。 回到酒店,宁禅趴在床上看电视,对他来说,京城的一切都很新奇。 孟斯南毕竟在京城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很淡定,把宁禅从床上抓起来,丢进浴室,“洗澡,睡觉,明天就送你去上学。” 宁禅被他养得很好,笑脸如花,脸色红润,唇色潋滟娇润,只是还没有长肉,身子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