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心事?”她问。
他顿了顿,声音轻柔道,“别胡思乱想,没有心事。”
姜愿根本不信,与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天,她对他再了解不过。
“阿砚,你是不是在担心我跟肚子里的小宝宝?”
傅砚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避重就轻道,“有点儿担心,不过你别多想,作为丈夫,担心是正常的。”
姜愿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我能感觉到小宝宝很健康,正在努力吸收营养,再过几个月就会平安来到我们身边,所以你别担心好吗?”
“嗯……”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傅砚礼起身下床,尽量把动作放轻,还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流声,姜愿很快又睡着了,格外的沉,就算打雷都未必能吵醒。
她自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傅砚礼独自在书房待到天亮。
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如果提前预知,一定会未雨绸缪。
次日,傅砚礼带她去了京市最大的寺庙,香火也是最鼎盛的。
如果没有猜错,愿愿所戴的朱砂手链就是在这里开过光的。
黑色迈巴赫刚停好,住持就出现在门口等候。
傅砚礼知道,一定是师父提前安排的,如今的他已深信不疑。
“你来了,法师在万福阁。”住持脸上一片宁静祥和。
傅砚礼向住持颔首致意,“有劳师兄带路。”
听到他如此称呼,姜愿转头看向身边人。
恰巧此时,傅砚礼也在看她。
墨黑双眸隐藏着深情,难掩的却是极致温柔。
他单手揽住她的腰,略微俯身道,“年轻时候,我在这里住过两个月。”
姜愿微微点了点头,并不多问,俨然就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傅砚礼在心中感叹,他此生何德何能娶到她这样好的妻子,通情达理、深明大义,进退得宜。
这时,走在前面的住持回头,扫了眼女施主腹部,温声提醒道,“路滑,小心脚下。”
傅砚礼会意,由原本的单手揽腰,改为双手扶着。
不得不惊叹,师父他老人家竟连怀孕的事都能算出来,这一趟应该是来对了。
万福阁。
姜愿见到了很有名气的寺庙老方丈,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左右的样子,而他的实际岁数却超乎想象,已进入耄耋之年。
傅砚礼微笑着喊了声师父,并主动介绍身边的妻子。
姜愿上前主动打招呼,“师父好。”
老方丈眼里全是慈悲,又带着丝豁达通透,仿佛看穿般。
他满意的点头,对站在一侧的住持道,“资申搬把椅子过来。”
“是的……”住持从旁边搬了把镂空雕刻的红木椅,搁到姜愿身后,“施主请坐。”
姜愿道了声谢,下意识看向傅砚礼。
傅砚礼对她点了点头,扶着她慢慢坐下,对老方丈道,“师父,麻烦您了。”
“我料到你会来,且放宽心,万事心诚则灵。”
老方丈替姜愿把了脉,又让傅砚礼跪在大殿正中央的蒲团之上,木鱼声响起,香雾缭绕中,红色朱砂手链重新串好,跟之前一模一样。
傅砚礼亲自给姜愿戴上,与她在午时之前离开寺庙。
直到坐进车里,姜愿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傅砚礼在寺庙里所做的,太不像他了,不该是一个霸总该干出来的事。
“愿愿,想问什么直接说。”男人温柔注视着她。
姜愿问出心中疑问,“你是为了我,开始信奉神明了?”
傅砚礼拉过她的左手,看着叠戴在一起的红色朱砂手链,心下稍微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