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默默地遭受着他的冷暴力、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她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疏离她?冷待她?<br>她等啊等,等啊等,始终等不来答案。<br>直至她遭遇了那场差点害她一尸三命的车祸,她才彻底地死心。<br>叶微澜愣在那里半晌,她说:“程助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真相,但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br>“夫人,真的没有意义了吗?”程铮难过地问。<br>“往事已成云烟,我现在,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br>叶微澜说完,转身要走。<br>“夫人!”程铮再次喊住她。<br>“当年总裁为了蒋北没有办法再威胁到您的性命,他出动所有的力量去协助国际刑警将蒋北背后的暗黑组织一窝端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暗黑组织才会花重金请雇佣兵要总裁的命,其实在他出差M国之前,就收到过暗黑组织的几次死亡威胁,这些他应该从来没有跟您提及过吧?”<br>叶微澜怔住。<br>的确没有提及过。<br>“夫人不要误会,我对您说这件事,并不是要让您对总裁感到愧欠或什么,我只是想告诉您,总裁对您的爱,远比您想象中的还要深。”<br>“还有,这些年总裁他一直不愿意积极去治疗他的手术后遗症,头痛症越来越严重也置之不理,是因为他在惩罚自己,他觉得负了您、害了孩子,他活该被痛苦折磨一辈子,他甚至......是不想活了吧。”<br>所以才会置生死于度外,情况那么危急都不肯接受手术。<br>叶微澜听着程铮的这番话,内心从惊异、到难过、到悲哀,复杂难言。<br>原来,他一直不肯治疗,是为了惩罚自己。<br>何必呢?<br>她都已经放开了,为何他却要这样抓住不放手?<br>她和他之间,永远都是一个人在退、一个人在进,进退永远都不同步。<br>“就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可现在已经没有意义,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能顺利完成手术。”<br>夫人的话听起来仍然冷漠,但最起码能听出对总裁还有一丝关心在。<br>“对,夫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总裁的手术,只有总裁重新醒过来,一切还有希望。”<br>叶微澜不驳斥他的话。<br>她跟程铮聊完之后,回到十二楼,在重症监护室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绵绵。<br>绵绵的生命体征很稳定,陈教授说了,会在这俩天内醒过来。<br>她松了一口气,然后拿着顾沛霆的病历资料,去了绵绵的病房。<br>翻阅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她决定等天亮之后把它发给许泽。<br>许泽也是神经内科的医生,弃医从商前还被誉称为神经内科的“圣手”,她想听听他的意见和术前推论。<br>早上八点,她把这些资料一份一份地发给许泽,附上几句话,老实说了是顾沛霆的病历资料,以及交代了顾沛霆现在的情况。<br>半个小时后,许泽直接给她打来电话。<br>“微澜,你一夜没睡?”许泽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清晨特有的沙哑,语气里尽是对她的关心。<br>叶微澜:“我睡不着。”<br>“除了担心绵绵之外,还有他的缘故吗?”许泽问她。<br>叶微澜抿了抿唇:“都有吧。”<br>许泽:“你在哪里?坐着吧?我先跟你分析一下他的病情。”<br>“嗯,我在绵绵病房里呢。”<br>“好。”<br>于是,许泽直接给她打来视频通话,以最专业的角度去跟她一起分析顾沛霆现在的病情。<br>分析完之后,得出的结论跟程铮告诉她的大差不多,这个手术只有五成的成功率。<br>如果不成功,有可能会伤及他的大脑,变成植物人甚至有在手术台上死亡的风险。<br>“微澜,你希望我一起参与手术吗?”<br>在国内,除了郑院士,这方向的手术他可以算是第二个权威。<br>虽然他这些年专心打理着许氏,但他私底一直都有做模拟的手术练习,而且旗下的医院有难度比较高的手术,他也会参与其中,所以他可以驾驭得到。<br>“哥,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叶微澜担心地问。<br>哥哥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她不想哥哥累到。<br>“差不多了,而且我实在累的话,不是还有郑院士和他的团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