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礼到了贺家,家庭医生正在给贺听言检查。
初步诊断是低血糖导致的晕倒,现在给挂了点水,过会儿就会好。
贺父问医生:“只是低血糖吗?会不会有别的问题,她之前中过毒。”
这是担心她没有好透,所以出现的晕倒。
医生说:“这个还是要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看看有没有后遗症。这里器材简略,没办法做详细检查。”
“那就明天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裴燕礼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阻拦,一路就来了贺听言的房间。
听到了贺父跟医生的对话。
以为是中毒那件事的后遗症,立刻陷入了自责当中。
他都有点不敢过去看贺听言。
倒是贺父先走了过来,跟裴燕礼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要不是你通知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言言在房间里面晕倒了。”
裴燕礼摇摇头,“我应该做的。”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贺父语气很沉地说,好像顷刻之间,贺父都苍老了十岁一样。
子女的事情,就算是到老了,也是要操心的。
裴燕礼跟贺父说:“叔叔,我留下照顾言言吧,你们都回去休息。等她醒了,我就走。”
按理说,让裴燕礼一个坐轮椅的在这里照顾贺听言是非常不合适的。
但看裴燕礼这样坚持,贺父觉得也行。
尤其是今天这个事情是裴燕礼通知他们的,如果不是裴燕礼,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贺听言出事了。
那时候发现了,估计也都迟了。
所以在裴燕礼说留下来照顾贺听言的时候,贺父也就答应了。
然后跟妻子,还有家里的佣人医生从房间里面出去。
贺父扶着自己的妻子,说道:“你别担心了,医生都说情况稳定下来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
“那你想想,我们不可能在言言身边照顾她一辈子,能够陪在她身边的,就是她丈夫。”
“你就能保证,裴燕礼能陪在她身边一辈子吗?”贺母说,“而且,他坐在轮椅上,真有什么事情不一定能办得到言言。”
“换成别的男人,我们一样不知道他能不能陪着言言到最后啊。”
婚姻说白了,就是一场豪赌。
有些人赌赢了,人生赢家。
有些人赌输了,孤独终老。
这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贺母觉得自己丈夫说的挺有道理,这时候倒也没有继续和他讨论的意思。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这一个晚上都太累了。
……
裴燕礼来到贺听言的床边,将被子给她拉高了一些。
看到沉沉睡过去的贺听言,裴燕礼的眉心微微拧了一下。
到底是不是中毒的后遗症,裴燕礼现在也不知道,得去医院检查过后才知道。
还好这次没事。
他握着贺听言的手,让她输液的手没有那么冰冷。
就这样一直待在她床边,也不觉得累。
这样的事情,他其实之前也做了很多。
在贺听言昏迷的时候守在她病床边,想让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这次,不知道贺听言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后来,到了换吊瓶的时候,裴燕礼又叫了医生过来。
这一晚上,他可是最累的那一个。
一直到清晨,裴燕礼都没有合过眼。
贺父贺母早上过来看的时候,看到裴燕礼就坐在轮椅上守着贺听言。
这一幕,他们不可能不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