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倾尘还没离开这个皇宫的时候,有听说过这样一位人物,但对于他本人则是自小一次也没见过。<br>“你知道柳国公为何每次都能打得胜仗吗?那是因为他府中的奇人异世实在太多,各方面的人才都有,他府中大门从不会关闭,无论是邪魔歪道,还是正派人士,只要你有本事,随时都可以进门,他广收天下奇人帮他做事,可以说,他底下的奇人异士才是我最为惧怕的一支恐怖力量。”<br>“既然是有些本事的人就不会轻易的任人摆布,柳国公竟然能让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看来这背后定是有猫腻。”<br>“这也正是我一直在调查的事,为留住人才,他以美色,钱财等利诱之,可我终究觉得不单单只是这个原因就能让这些人为他舍命做事,他这一次回来,明雀国定会掀起大浪。”<br>慕容安顿了下,接着说道:“我虽贵为一国之君,但身不由已,你若留下来,我才会安心。”<br>叶倾尘考虑一番后终是点了点头,她不能让自己有失去娘亲与弟弟的可能。<br>柳国公是吗?连慕容安都这么忌讳他,看来她要好好了解一下他的过往才行,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br>冬天的夜,积雪渗发出阵阵寒气,一道黑色的影子轻轻推开其中一扇房门,房间四个角落里的炭盆中炭火燃得正旺,里面的暖气与外面的冰雪冷人形成鲜明对比。<br>青阳云谦轻轻走到正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子身边,看了看她手中拿着书籍,那里记录着柳国公明里暗里的大小事宜。<br>他坐于女子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女子柔和甜美的睡脸,伸过手去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蛋又怕惊醒了她,最后还是缩回了手。<br>他与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明雀国的皇宫里,那时她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头还是仰得那么高,那么倔强,就像他。<br>小时候训练的时候,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总是不肯认输,一遍遍摔落在地,又一次次重新站起来。<br>从来没发觉,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够走进他冰冷的心,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这般无法自拔,又乐在其中。<br>青阳云谦修长的手指轻轻盖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凝望了睡梦中的人儿好一会,同样轻轻地起身,拿起白色的兔手大裘盖在她的身上,确认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是时候要离开了。<br>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不断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br>至于楚峥,这个男子,不得不承认,是他青阳云谦迄今为止惟一佩服的人,同样也是有可能成为他最厉害的敌人。<br>只是,可惜此后再无机会与他交手。<br>漆黑的夜空中,谁也不曾留意到,如同龙形的亮光一闪而过,如同从没有人发现他曾来过。<br>仙灵派的冬季飘着雪,瑶草奇花,遍开满地,雪压花枝,摇摇欲坠,众弟子一身青袍雪雨之中,舞剑弄影,身姿飘逸,如仙似蝶。<br>一粉嫩孩童自银装雪地,压地而躺,滑嫩白皙的右手抓着一根树枝在雪地上乱画,红润的小嘴喃喃着:“臭倾尘,坏三师兄,又把我丢在峰里……”<br>一只红色的小鸟踩雪而下,落于地面上,声音比粉嫩孩童的声音还要嗲上几分:“好啦好啦,你天天都念叨着这一句,烦不烦人呐,我这不是还陪着你吗。”<br>小诺一个抬头,脸色更是不悦:“你还好意思说,现在你毛长齐啦,会喷火了,谁还敢和你玩,你看看。”小诺抓着自己头上的一摄头发说道:“我这边头发还带有一股焦味。”<br>“唉啊,人家那天不是不小心喷你身上了吗?谁叫你惹我生气来着,真是小气鬼,记仇记到现在,再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早陪倾尘去了,还会留在这天天吃素。”<br>小点的身子遍体通红仿佛染着一层发亮的红黄色,身子稍微长大了一些。<br>小诺一个翻身起来,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师尊不让我出去,那我们偷偷溜出去不就行了吗。”<br>“易天老头把你的灵气丹全陪都给没收了,溜出去没有灵气丹也不行啊。”<br>“不怕不怕,这不是有你吗?偷点丹药那可是你的强项。”<br>“可是,这样我总觉得不太好。”<br>那个白衣男可是给了好多丹药它,吃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它可是举爪发誓定会好好照顾这小不点的。<br>虽然它也好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好怀念色泽红艳,油润光亮,皮香脆,肉质滋嫩鲜甜的烧鸭,在这个整日吃素的地方,它脑袋都快被草填满了。<br>“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不要去三师兄那里,免得又被他抓回来,我们去找倾尘玩呐,到时让她带我们去吃烧鸭,还有那花花绿绿的点心,好不好?”<br>小诺一副大人的样子,诱惑着一只鸟,自从见识到外面的世界,仙灵派再美丽的风景,小诺在这呆了几百年,也都腻了,要是再这么呆下去,他都快得老孩痴呆症啦。<br>一想到美食,小点尖尖的嘴巴都要流出口水来,十几只烧鸭围着脑子在转圈,那里还记得曾经答过某人的话:“好好好,我们今晚就溜出去。”<br>明阳殿中,易天法尊盘坐殿正中的蒲团之上闭眼养神,代景轩与濮阳柏,幕竹,花淳四人齐齐进去行礼,代景轩神色凝重,道:“师尊,派下峰的弟子已经领回来,与上回一样,全身修为被人吸取殆尽,只剩下一具干尸。”<br>易天法尊睁开了眼,眼里并无波动。<br>二弟子濮阳柏说道:“并不只我们仙灵派,如今,正义之派中,修为上乘的人士也一个个接着惨遭毒手,被害之人如此之多,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现如今不要说一些小门派已频临瓦解,连古正派,青海派,山沙派这样的大门派也有弟子纷纷离派,这样下去,我们正义之军定会解散。”<br>“景轩,你可有一点头绪?”易天法尊听完,白眉抖动了一下。<br>“师尊,徒儿觉得这不像是妖皇与魔派的手法,倒是像人为所致,且此人法力高深莫测。”<br>“为师这几日需要闭关,你带领人手亲自下山查清楚,务必尽快查清,以免更多人遇害。”<br>“是,师尊。”<br>代景轩想了想接着说道:“师尊,此事是否需要通知三师弟还有五师妹?”<br>易天法尊自蒲团起身,背过身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半响才开口说道:“都是我仙灵派的弟子自然有责任一起承担。”<br>“是,师尊。”<br>易天法尊再转过身子时,手中多出一个洁白的小瓶子,显然是药瓶。<br>“这是水露,让去掉拂尘与为师的长风剑所致的伤痕,你带去给他。”<br>代景轩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上次的事,师尊已经原谅三师弟:“是,我定会亲自交到三师弟的手中。”<br>明雀国金壁辉煌的大殿上,朝臣站于两边。<br>中间,一位年约五六十岁,身披铁灰色战甲,身材高大威武,眼神如虎,威风凛凛站于朝堂之中,对着高高在上的帝皇只是稍稍拱了拱手,他声音浑厚粗犷:“参见皇上。”<br>慕容安虽然笑容满脸,心里却暗暗感叹,这老匹夫不好对付:“柳国公不必多礼,来人,赐座。”<br>在朝堂之上,除了皇帝,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朝庭上坐着。<br>柳国公拿下头上厚重的盔甲,坐于宫人搬来的座椅,仰头坐了下去。<br>他两鬓斑白,双眼如同烈火般一一掠过朝堂上的百官,百官中,已经有了很多新面孔,都是慕容安自己亲招的人才,换言之就是慕容安自己的人,柳家家族的人看着他似是看到希望一般,炙热含苦。<br>有些墙头草的官员并没有被慕容安除去,接收到柳国公让人望而生畏的双眼都如狂风吹过小草,低下了头,腰弯得更低了。<br>“恭喜皇上,老臣镇守在外这些年,皇上倒是招揽了不少人才。”<br>他这句话褒贬不一,慕容安只能陪着笑脸,毕竟人家手上掌握着明雀国一半的兵权,想要从这老匹夫身上拔到兵权,那就如想徒手拔掉老虎嘴边的毛,水中捞月一般不现实。<br>“柳国公,朝中官员还得多向您学习,我国屡次遭侵,柳国公用兵之神,不仅巩守我国地域,还为我国夺得多座城池,来人,赏赐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绸缎千匹。”<br>纵然身在一国最高权力的中心,众官听到都不由冷抽了一口气,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绸缎千匹,这可是让很多普通老百姓能过好几辈子了,不得不感叹,慕容安出手大方。<br>听到此处,柳国公严肃的脸上才慢慢松了下来。<br>“皇上过奖了,身为臣子理应要为皇上分忧。”<br>柳国公一双虎眼扫到四位皇子身上,慕容安看着自家外公,眼中似是看到最亲切的人,眼中含着一丝委屈。<br>看到慕容安,再看看身着太子正装的慕容哲,柳国公的脸沉了下来。<br>当年,慕容安能坐上皇位,柳国公与叶灵的父亲叶丞相仍是出力最多之人。<br>他年少登位起,只是他人的傀儡,权势被控制在柳国公与叶丞相手中,自叶丞相倒台后,他才能收回一点实权,暗中慢慢周旋,一点点将实权抓在手中。<br>他在一点点,慢慢前进,培养自己的人,如今终于有了效果,柳国公不可能不知道。<br>“皇上,听闻,倾尘公主回到了宫中,自古以来,被配许其它国家的公主,若被休弃回国必要削发为尼,修行于朝花庵,终身不得踏出半步,臣请求皇上遵守祖规,将倾尘公主送往朝花庵。”<br>一说到这个事,有些忠心的老臣也是满脸悉态,这个问题,他们都不知道请奏了多少次,慕容安一直置之不理,现在被柳国公提起,也纷纷出来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