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礼将门带上,望着孟诀发呆的模样,在心底叹下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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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争吵过于严重,后来孟诀又生病,涟漪便陪着他,隔了许久才来找魏铎。
为了赔罪,特意买了好吃的带过去。
大包小包搂在怀里。
给魏铎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涟漪步履维艰,爬上魏铎家狭窄的楼梯,这里的灯泡都有些陈旧,灯光破碎一般折射下来,晃眼又暗沉。
爬得气喘吁吁。
总算到达家门口,她正想要敲门,却在自己的呼吸起伏之间,听到门内无比细微的喘息声,那不是魏铎的声音,是女人的,有些尖细,喘息之间伴随着的,还有些不堪入耳的言辞。
整个人像是被冻结一般,眼前昏黑,拼命想要阻隔那些声音进入耳朵里,可没有办法。
这根本做不到。
涟漪却有些哭不出来,她应该知道魏铎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所以没什么好难过的,可那点伤心,又是在为自己的天真伤心。
相隔这么多年,人都是会变的。
魏铎也早就不是那个会陪着她坐在广场上喂鸽子的人,更不会像之前那样,为她跟许南风那种疯子对抗,就算断手断脚都不在乎。
他现在恶劣极了。
只是个垃圾,败类,只是几天不见,就找到其他女人。
涟漪忽然觉得反胃,这股恶心感让她仅剩的爱意化为灰烬,她突然推开房门,直视着在沙发上纠缠的二人,一股作气,将刚买来的东西尽数扔了进去。
接着转身就走。
耳边伴随着里面女人的惊叫声,以及质问着:“她是谁?!”
魏铎冷静而戏谑着来关上房门。
“一个疯子。”
周蕴礼找到涟漪时,她正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上,人有些呆滞,看上去不像是哭过,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猜到了些什么,周蕴礼去而复返,将一支冰淇淋递到她面前,她茫然抬头,看到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些,一定是会笑话她的。
“周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拿着。”
涟漪接过小口地吃着,草莓味的,很甜,能驱散那些不太好的糟糕心情。
周蕴礼站在一旁,看着她吃。
谢蓁小时候不高兴,也是这样,一颗糖,一支冰淇淋,就能哄好,有时甚至不需要东西,只要他一句好话,一个笑,她就会不计前嫌,又成为他的跟屁虫。
女人大都如此,很是心软。
尤其对爱的人,简直没有底线的臣服。
周蕴礼却不希望涟漪如此对待魏铎,那个人的确不值得,“怎么不回家,坐在这里?”
“怕哥哥骂我。”
“他怎么会骂你?”
孟诀是爱涟漪的,爱到几乎纵容的程度,可以说他跟云善离婚,是有涟漪的一部分原因的。
涟漪楚楚可怜的看向周蕴礼一眼,“哥哥觉得我没出息,拖他的后腿。”
孟诀被所有人误解,却没辩解。
周蕴礼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为他感到悲伤,却又哑口无言。
低下脑袋,涟漪嗫嚅着说,“周哥哥,你这么突然过来,姐姐呢?”
没有理会她无厘头的关系,夜间是冷的。
周蕴礼不再废话,拎着她上车,将人带回去交给孟诀处置,瞧涟漪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诀懒得理会,平淡扫过一眼,“早点休息,别在这儿杵着了。”
涟漪很委屈,却什么都没说,学会了将心事藏好,不告诉任何人,她不说,周蕴礼却是要叮嘱孟诀的。
“可能真的断了,这些天你温柔点,别再那样嫌她。”
嫌弃涟漪的那个从来就不是孟诀,他也根本没那个意思,周蕴礼知道,却不代表别人也知道,涟漪玻璃心,更难懂他的深意。
为此兄妹之间误解不少。
周蕴礼只能帮到这儿,从孟诀那儿离开,他替谢蓁取来了她准备送给云善孩子的礼物,又连夜开车给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