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廷比划了个放心的手势,他将一切都准备好,只等时机合适在用上。
云善却不能真的放心。
她低头,温柔的眼神落在腹部,“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他平安。”
谢蓁从外回来时,云善正跟秦柏廷商量生产时的琐碎事情,见她风风火火的,云善却先抓着她的手,目露迷茫。
“这些天你早出晚归的都去哪儿了?”
谢蓁第一时间没有回答她,反而看向秦柏廷,确认他没有说漏嘴,这才圆谎,“我去附近走走,等你生了我就得走了,到时候可就没时间了。”
云善像是小姑娘负气似的。
“到时候你一样可以在这里再留一段时间的,最近别乱跑了,我害怕。”
这话有些滑稽。
谢蓁摸着她清瘦的脸蛋,“有他在你身边,你害怕什么?”
“那不一样。”
一旦习惯了多一个人的陪伴,她又突然消失,云善自然难受,加之预产期将近,她每一天都担惊受怕的,谢蓁跟秦柏廷终究不太一样,她是女人,更细腻,更能够触及她心口的那片柔软。
“好了,我不乱跑了。”
谢蓁将云善哄好,拿出口袋里的糖给她。
那是周蕴礼给她买的,用来哄云善,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她回房间换衣服,云善侧眸看了眼,看到她衣领下那点红红的,似斑点的痕迹,她有半瞬的怔愣,却没有多想。
更不会想到,周蕴礼会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回来找谢蓁。
一连等了好些天,没等到谢蓁再来。
倒是秦柏廷,代替谢蓁去看周蕴礼,难得为谢蓁说话,让周蕴礼明白,她是因为云善才走不开。
云善近来很缠人。
晚上也要跟谢蓁一起睡,生怕哪天晚上突然要生,谢蓁从没觉得她缠烦,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因此将周蕴礼抛诸脑后,情有可原。
有些事情,周蕴礼好像一早就明白,却又没有那么肯定,话里话外总附带着试探的意思。
“善善这个时候不缠着你,缠着她,真有些古怪。”
秦柏廷垂着脑袋,没表情,没手势,什么都不表达,像个闷葫芦,越是这样,周蕴礼越是拿他没有办法,“你也应该多陪陪善善,别总这么沉闷,之前的脾气呢?”
秦柏廷和孟诀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可如果说更加偏爱哪个,那么更加可怜心疼的那个一定是秦柏廷,但感情更重的非孟诀莫属。
周蕴礼不在他们之间为难,也不让秦柏廷为难,怎么选择,全看他们自己,他不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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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饭菜香飘出,谢蓁跟着云善张罗晚餐,见秦柏廷回来,云善挽着他的胳膊将人拉着坐下。
“你们两个最近是怎么回事?不是这个不见,就是那个消失。”
在这之前,秦柏廷除了必要的事情,从来没离开过云善身边,现在却神出鬼没。
他尴尬地给了抹微笑。
谢蓁将碗筷递给他,打趣着,“肯定是快要做爸爸了,紧张。”
这样的玩笑云善不在意。
她夹菜给秦柏廷,“快吃。”
如果见过他们小时候的模样,再看现在,很难相信他们会在同一张桌子上心平气和的吃饭,倒不是曾经有什么仇什么怨,只是秦柏廷和云善的性子,一直就是欢喜冤家。
当下这个样子,真是令人不习惯。
秦柏廷主动收拾碗筷,更加不像个小少爷,跟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他的稚气浪荡,全部在劫难后褪去,生长在眼中的,只有悲伤与不甘。
谢蓁打开水龙头,将他赶出去。
“你去陪善善,这里我来。”
秦柏廷的眼神却是有些委屈的,他是懂云善的,这阵子,她一定更希望谢蓁陪在她身边多一些。
可这次谢蓁却选择无视他。
“我说了,你去陪善善,这里我来。”